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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盯着他生生停住了脚步。
燕鸣山没怎么在意,自己抬脚往我这边迈了几步,站到了我身边。
“冷么?”他问我道。
我低着头没回话,看我们地面上齐平的脚尖。
燕鸣山没等到我的回复,抬起胳膊,打算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给我,我把他的手按了下去,冲他道“不用,顾好你自己。”
他看了我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我于是低头盯回脚尖,看着看着又觉得十分没有意思。
车来了,停在路边。
燕鸣山拉开车门等我先进去,我拍了拍他的背表扬了他为我操尽心思的举动,然后绕了一圈从另一边上了车。
上了车我头靠在车窗玻璃上一路闭眼。燕鸣山把我从车门边拽到他身侧,按着我脑袋放到他肩膀上,我没枕一会儿就抬头,说太硬了硌得我生疼难受。
燕鸣山意味不明的回了句:“我比车窗还硌是吧。”
我把脸贴回窗户面,玩笑道:“不知道,但车窗能暖热。”
“我暖不热?”
“没。”我打了个哈欠,“你烫死了。”
一路上我老老实实闭目养神,燕鸣山开口说话时我就回话,不说话时我就努力尝试让自己睡着。
等回到酒店上了电梯,我看着燕鸣山按了楼层,然后抬手按了下面一层的按钮。
“什么意思?”燕鸣山开口问道。
我认真回道:“我现在才体会到你的一些良苦用心,觉得之前是有点不分好赖了。”
“马上我在巴黎也是名人了,是得学着避嫌。我让小梦开了新房间,她现在估计在那儿等着我呢。我今天就先睡那边。”
燕鸣山再怎么情感淡漠迟钝,这会儿也都能感觉到我的反常。
“你在闹情绪?”
“我是有情绪,但我没闹。”我看着迅速上升的电梯楼层数,开口道,“我确实是觉得,你这么替我打算,我不能太不知好歹,得学着接受。但你不能要求我没一点情绪。”
电梯门开了,我抬脚准备往外走。
“站那儿。”燕鸣山道。
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暂时别管我行不行?让我一个人想会儿……让我想想。”
我到了房间,小梦把房卡和我晚上要用的东西交给我,转身打算回自己房里。
临出门前,她犹豫踌躇了半天才敢开口问我。
“哥,你是不是知道了啊?”
“是。”我一边脱掉外套,一边回道,“他让你们瞒着我?”
小梦摇头:“没有。燕总从来不主动瞒你什么。是我们觉得不太好告诉你。”
“早上的时候邹渚清就发消息告诉我了。再说了,我知道是迟早的事儿。”我缓声道,“但我下来住不是因为这个。我有事儿没想明白。”
“哦,好。”小梦定下心来,“那我上去了,哥。”
我挥手,遣她回去。
房间空无一人了,我把自己扔到床上,呈大字型躺了会儿,又重新坐起来抱着膝团成一团。
我脑子里装这一天下来所有的烂事,心是乱的,一切都是乱的。
早上出门前,我收到了邹渚清的微信。
“燕家摆宴了,对亲朋宣布婚讯。媒体还没报道,但我听朋友说,女方应该是贺家的二小姐。”
实际上,小梦和程薇多余担心我这一下了。
她们无非怕我伤心,怕我崩溃。
但其实哪种我都没有。
得知消息的时候我只是愣了愣,回了邹渚清一句“知道了。”
燕鸣山要结婚了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新鲜消息了,只是我第一次听说女方的身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邹渚清问我,燕鸣山没跟我说点什么吗?我回没有。
燕鸣山能跟我说什么?问我同不同意?
拜托了,千万别开这个口。他不说,我仍旧能自欺欺人地拖着自己等到他大婚的那一天再拜拜,他说了,我便只能带着点尴尬潦草收场,或许最后给燕鸣山留下的还是一地鸡毛。
但我到底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否则晚宴上,我不会变得异常敏感,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生气地咬了燕鸣山一口,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钻牛角尖。
只是燕鸣山做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烦躁。
我和燕鸣山之间,有我们心照不宣的那条铁链子。
一头在我脖子上,一头在他手上,拴着我也拴着燕鸣山。
我在这样的关系里变得有安全感,无所谓自己是什么样,也可以宽容到逼迫自己不去纠结燕鸣山到底爱不爱我。
只要我们彼此互相独占,只要我们心照不宣。
但燕鸣山太傲慢了。
我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作为他所有物的我,要强行被剥离属于他的标签,只作为“付景明”而存在。
他甚至可以解开那条链子,告诉所有人,我是自由的,我和他没有分毫关系。
我曾听说过这样的论。
用绳子锁着一头大象,让它无法离开。经年过去,久而久之,哪怕你解开绳子,它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够跑远。
燕鸣山的傲慢让他相信,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身边站着谁,和谁结婚,拴着我或不拴着我,我都永远会留在他身边。
我确实如同他想象般地下贱。
金丝雀也好,大象也好。他打开笼子我也不会飞走,他解开绳子我也不会逃掉。
可今晚的我,脑子里挥斥不去的是邹渚清发给我的消息,心头压着的那颗定时炸弹在不断倒计时。
燕鸣山的态度,给这个countdown加了速。
安全感崩塌,我焦躁而慌乱。
我怨恨燕鸣山。
恨他的傲慢,恨他的有恃无恐。
我狠狠地咬他一口,不怎么有底气地警告他“我也是会走的”,试图以这种方式让他重新把链子拴回来,重新获得安全感。
可到头来我躺在空空的房间里,全身上下只剩下空袭。
能吞噬我一切的空虚。
我比一般的小鸟还要贪心许多啊。
既想要占有,也想要爱。
到头来究竟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究竟想要燕鸣山怎么做才能让我满足,我也通通不再清楚明白。
我闭上眼,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和眼。
好烦。
第30章 天生一对
我对燕鸣山动真格地闹脾气了。
这是身边人对这几天我和燕鸣山关系的全部评价。
说我动真格了,是觉得我这次和往常都不一样,自一头扑进工作后真就没再过问或关注过燕鸣山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想着引起他的注意。
而之所以我们之间这种冷漠最终仍旧被定性为我在闹脾气,大概是因为所有人都默认,最后我一定会冲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