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儿地,我醒了醒酒,转身,准备接着我整夜的荒唐。

脚还没重新迈进门内,我先被砸在头上的雨滴吓了一跳。

我停下脚步,伸了伸手,接到了落在手上的几滴斗大的水珠。

下雨了啊。

我呆愣地想。

紧接着,无数细密雨线扑向大地,很快让我的视野变得不再清晰。

我麻木的神经在此刻慢慢苏醒,看着面前的这场倾盆的雨不知所措。

直到一声雷鸣彻底唤醒了我的知觉。

我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满屏未接电话中找到小梦的名字,拨了回去。

电话刚刚打过去,便立刻被接通。

“哥,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快急死我们了你知道吗?”

“燕鸣山在哪儿?”我语气有些慌乱。

“燕总他派人去找你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呆着,现在不知道……”

我打断了她的话,迅速把地址报给了她。

“让人来接我,随便谁都好,快点!”

小梦似乎被我话里的焦急吓了一跳,回话时都有些磕磕绊绊。

“啊,好好,我给附近的人打个电话……”

挂断没多久,一辆车停在了我面前。

我认得驾驶座上的人,拉开门坐了进去。

“付先生,我们回?”

“酒店。”我声音有些紧,“越快越好,麻烦了。”

一路上,雨越下越大。

雷声一下接着一下,我的心揪着,每听见一声,都在跟着颤抖。

我试图给燕鸣山打电话。

拨出去的电话始终无人接通,让我不清楚他现在的状态。我试着让林梦上楼敲门,她回复我说燕鸣山没有开。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焦躁下都有些拿不稳,我随意回了两声,挂断电话,盯着车窗外的夜景。

“付先生,您别担心也别急,这雨还没大到给咱们堵路上,顶多慢点,但能回得去。”

我强撑着笑了下,没多解释什么。

到了酒店,我一路往燕鸣山房间冲,等站在了门口,我拿着房卡的手却犹豫不决。

我对房间内可能出现的场景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吸了口气,我把房卡贴在了门上,刚刚按下门把手,门便被人重重拉开。

我被一把抓了进去,吞噬淹没在充斥燕鸣山气味的空间。

整个人被燕鸣山压在怀里,我只觉得搂着我的手像是铁链,勒住我的四肢,用力地像是要把我拆解。

我喘不过气,又被按的生疼,可抬手时,我却把手环在燕鸣山的腰上,回抱住了他。

“我在,我在呢。”

耳边,燕鸣山的呼吸很重。我感受得到他胸腔的剧烈起伏,向我传递他不安和暴躁的情绪。

我别无他法,只能放任这个试图让我窒息身亡的拥抱一直持续下去,无所谓我是否能够呼吸,无所谓是否快要散架。

窗外,又是一声雷鸣。

抱着我的人身体抖了下,我慌张地抬手去捂燕鸣山的耳朵。

“没事儿,听不见的。”

我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对燕鸣山,又像是对我自己的安慰。

但又怎么可能。

我不在的时候,没人捂着他的耳朵,没人给予他体温。

怎么可能听不到。

和燕鸣山重逢后的四年里,这是我第一次在雷雨交加的夜晚,没陪在他的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一瞬间什么都忘记了。

我忘了自己这几日的疏远,忘了自己正在纠结的源头,脑子里有且只有面前在无声害怕的人,和几小时前寻欢作乐的自己。

倘若我没有那股突如其来的自尊和坚持,我是不是早就向燕鸣山低了头,在这个雨夜时,也同往常那样和他并排躺在一起?

我只能一遍遍对着燕鸣山说“别怕了我在呢”,听起来却那么像底气不足的谎言。分明此刻抱着我的人仍旧在害怕,分明我先前根本不在。

不知过了多久,我怀里的人出了声。

燕鸣山的声音哑得可怕,质问我时,我能感觉到一双无形的手,掐在我的喉咙上。

“你去哪儿了?”

我说不出话。

我身上的酒气太重,即便不说,他看着我的样子,也应该能懂。

我的沉默,是我对罪行的供认不讳的,是我的不抵抗。

他抬头看着我,我回望向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我以为,今天下雨,你会早点回来。”

我声音干涩:“我不知道……”

下一瞬,我的脖颈被燕鸣山叼在嘴里,狠狠咬上。

我“嘶”了声,只是抖,没想过跑。

“不知道我怕打雷,还是不知道我担心你?”

“算了。”燕鸣山卸劲儿松了口,重新埋回了我的肩颈。

“我能盼你知道什么。”

雨渐渐小了下来,我躺在燕鸣山的身边。

谁都没有说话,但谁都清楚对方醒着。

我睁着眼,有些茫然。

片刻后,我木着脑子,对燕鸣山开口。

“燕鸣山。”

“嗯?”

“我放弃了。”

我知道他或许听不懂我的意思,但我依旧还是这么说了。

这辈子,算我输给他,算他是我必须要偿还的业。

我放弃自我,别无所求,只因他仍旧如渴望解药般需要我,我就会一步不离,不计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但你结婚那天,我一定会走。”

我背对着他,第一次向他提出这个字眼。

燕鸣山似乎呼吸停滞了片刻,很快又恢复了他冷静而平缓的吐息。

他朝我靠近,揽住我腰的手很轻,可在我耳边说的话,却沉重地宛若判我监禁的镣铐。

我听见他对我说。

“付景明,你做梦。”

我没忍住笑了笑。

对我来说,永远呆在燕鸣山身边才叫梦,在他大婚那天黯然离场,那不叫梦,叫鲜血淋漓的现实。

我笑他字眼选的差劲,但一时间却觉得,让我自己选个什么来形容我们关系的结束,我恐怕也没什么好点子。

我们之间,一片狼藉,混乱无比。

我听见他叫我闭眼,好好睡觉,说醒来后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而当我真的闭上双眼,回想起的,不是西苑房子里没什么人情味儿的摆设,而是经年前,我得知燕鸣山对雷声恐惧的那个雨夜。

第32章 他的转变

我认为,如果给曾经的我和燕鸣山找一个关系变质的转折点,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在医务室争执的那一天。

我不清楚在那个关口的燕鸣山想清楚了什么,或者是妥协了什么,让他自那之后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那天我被他拎出医务室的门,他勒令我滚回教室。

我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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