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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前,我已然踏入了一家装潢华贵的一线奢侈品店。
这家店正在招聘推销员。
实话实说,我对奢侈品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家中摆放的那些属于付秋白的浮夸配饰。
推销奢侈品,我要从零开始做起,相较于有熟人兜底的零工,怎么看怎么不是划算的买卖。
但我依旧迈进了店门。不仅迈进了店门,还顺利通过了面试。
我不得不承认,付秋白冲我发的疯,第一回在我心里起了生根的作用。
出于我过于顽强的死缠烂打精神,我常常会忘记,我和燕鸣山的身份隔着多大一层鸿沟。
她让我忽然便开始思考未来,思考那个在首都读金融,要进入燕氏集团工作的他,要如何才能与我产生交集。
而奢侈品店,是我浅薄阅历中,最能接近上层人士以模仿学习其秉性习性的地方、也最容易听得各种八卦见闻的地方。
为此我折了饭店老板人情,恶补时尚相关的各种材料,熬了几个大夜,结果在面试上答了个稀巴烂,学历背景资质没一样合格,最后是凭借好看的脸和会说些甜言蜜语才勉强过了关。
一开始我负责的是鞋子专区。
或许是我平日里在学校就和有钱人家的子女打过不少交道,我应付这些人还算得心应手。
我有了几个愿意找我专门导购的回头客,管他是因为脸还是业务能力什么的,总归是让我赚了不少。
但这和我设想中的情形有所出入。
没有哪些上层人,会在逛街时对世家密辛高谈阔论。
这似乎是这些人不成文的规定:
哪怕这个圈子再乱再不堪,在别人眼里,都一定要光鲜亮丽。
我最初有过失望,但很快就被进账的钱哄好了,久而久之,探寻世家趣事的心就淡了些。
可要不怎么说,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没想到会在到店的客人嘴里,直接听到燕鸣山的名字。
那天外面下着大暴雨,我没带伞,于是比往常交接班时走的要再晚一些。
我着自己的展区,忽地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
来的是两个年轻女孩儿,衣着夸张而华贵,像是刚从哪场宴会中匆忙躲避出来,又因雨势太大,被迫改变了目的地。
她们似乎是我另外一位同事的老顾客,自进门后,便有我同事亲自迎送照料。
坐在沙发上,同事替她们穿着最新款的鞋,她们一边敛目看着,一边聊着天。
“燕家这场宴会办的又无聊又莫名其妙。”一个女孩儿一边看着自己的新美甲,一边冲身边的闺蜜道,“我压根就不懂他们办这场宴会的由。”
“我看新贵世家多多少少都有点疯病。”闺蜜低声埋怨道,“你说他们给一个资助的大学生办毕业祝贺宴,四处请人来就算了,还要自己的亲儿子到宴会上做陪衬,你说他们怎么想的?”
“谁知道。”女孩儿翻了个白眼,
她接着道:“你见燕家那个少爷了吧?整场宴会他脸都是白的,估计是被气的。”
“是吗?”闺蜜抬脚看了看同事帮她穿上的鞋,“不过也是。我亲爹亲妈要是讨厌我讨厌到把不沾亲带故的人当亲生的一样,我估计得崩溃。”
女孩儿笑出了声,从包里随意掏出张卡,递给同事,示意他结账。
“而且偏偏挑在今天,还刚巧赶上下雷暴雨,你说这不是更膈应人了么。”
闺蜜起了好奇心:“怎么?有说法啊?”
我展品的手顿了顿,站在原地,侧耳听。
“我听我妈说,燕家两口子在燕鸣山小的时候出门出差,结果两个人都忘了燕鸣山还在家里呆着,家里佣人们都被放了临时假,整整一个星期都没人管他。”
“他饿的不行自己跑出去找吃的,那么小一点又没钱又不认路,就这么毫不意外地走丢了,等好不容易有人想起来他,满城跑着去找时,最后在近市郊的一家快食店找着了人,满身水湿躺在铁板凳上,外头下着大暴雨。”
闺蜜咂舌道:“天爷,这么可怜啊?”
“别急着可怜呢,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
“什么啊?”
“今天好像还是燕鸣山阴历生日。”
“哎哟,这也太缺德了吧。”
女孩儿笑了笑,耸肩道:“可不是么。”
两个人接过同事递来的商品袋子,手挽手往门口走。
“唉……你说他长得那么帅,人又不是不优秀,怎么就那么不受燕家人待见。”
“你这意思,不会看上他了吧?”
“笑死了,看上他了我也不可能出手,明摆着日后连燕家那点家业都继承不了,没一点价值。我要跟他结婚,哪儿能讨来一点好处?还不如嫁他那个便宜哥哥,那说不好才算真正的燕家女主人。”
“哈哈哈,也是。”
“我们一会儿去做头发?”
“行啊,那我约那个明星造型师……”
门开开,又合上。
店里面,同事正欢呼庆祝着又拿下了两单大的,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展区里,捏着衣服下摆,脑子里一片空白。
对我来说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对燕鸣山来说,好似噩梦地狱。
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害怕雨声,害怕雷暴吗?
他在哪里,有没有再被淋湿,身边有没有人陪着?
脑子里思绪纷繁,我慌慌张张掏出手机想要打下些什么字,可写了又写删了又删。
我要说什么?
我能说些什么?
我又有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
这样的日子里,我希望是我陪在燕鸣山身边,是我倾听他亲口对我诉说伤痛,是我环抱他,舔舐他的伤口。可偏偏我最没有资格,偏偏如今的我,似乎并不被需要。
想说的话被精简修改了一遍又一遍,我最终斟酌万千,发出了一句官方而正经的“祝你阴历生日快乐。”
话发出去,我卸了一口气,忍住心里的酸涩,放下手机,转身往更衣室里走,下一瞬,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响铃,是特殊的来电提醒。
这是这个来电提醒,第一次响起。
宛若雷击,不敢相信,我将听筒拿到耳边,没注意到手的颤抖。
我听见时隔一个月未闻的声音,低沉而干涩。
他说:“来见我。付景明。”
第36章 许诺他每一个我
人生中第一次,我打了八十多块钱的出租车。
燕鸣山给我的地址离市中心有些远,但却是公认公知的富人区,以至于我坐上车时,司机带着些研究和好奇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暗暗打量了我好几眼。
一路上,我没由来忐忑不安。
为什么要我过去,要我过去做什么,家里有没有别人……
燕鸣山一概没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