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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没看向她。
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短暂地瞥到了几个迅速缩回墙边的影子。
“行,”她轻笑了声,像是明白了我的顾虑,“放心,能把你带出来。”
离开画廊,我又回到了燕鸣山的房子里。
推开门,放下东西的那一刻,我明显地感到了不对劲。
我看向站在沙发边的人,眼神冷淡。
“管制又升级了?”
沙发边站着的陌生男人冲我弯了个腰,恭敬道:“您可以安心,我们不会对您做任何事,只是看着您睡着就走。”
我没什么感想,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点了点头。
片刻后,我忽然发问:“他还让我出去工作吗?”
男人思索几刻后,低声回应:“燕总安排的,在我们视线范围内的,当然可以。”
“知道了。”
我呼出口气,不再管他,径直走向浴室。
身后的男人想也没想,抬脚便要跟上我。
我一边觉得荒唐地好笑,一边又觉得忍无可忍。
我推开浴室门,没好气地冲着里头的摄像头道。
“我洗澡你也让他看是吧?”
我压根没怀疑过摄像头的那边是否有人在看。
把话撂下,我不想再多非口舌,门都没关,径直走进浴室,抬手便开始解上衣扣子。
余光里,门外的人抬脚也不是,不抬脚也不是,犹犹豫豫半天,终于在听见“叮”一声后迅速掏出手机,看到上头的信息,才如释重负地上前,替我关上了门。
我只瞥了一眼严丝合缝的门板,便低头接着解着上衣。
关上的门并没有让我觉得好过一点,毕竟摄像头后的眼睛依旧在,甚至被“关上了的门”这一举动证实了存在,变得愈发不能够忽视。
我倒没有什么害羞的心,这么多天下来,早就该习惯了。更何况,我身上什么地方燕鸣山没见过。
只是每一次我都会再感叹上几句燕鸣山的变态,并不明白自己为何到了现在还不改对他“风光霁月”的看法,同样厚的滤镜,快十年了也没褪色一点。
我将自己剥光,抬脚踏进了浴缸里。
我抱着膝盖,感受着温热的水慢慢没过身体,一点点升到了心脏的位置,使周身暖烘烘的,但心却依旧空落落的,那块大洞依旧破着,感受不到暖气,只有一阵阵穿其而过的,由热变冷的风。
我静静地和自己,也和燕鸣山呆着,不知泡了多久。
等到屋子里腾起的雾气差不多都要散了,水也变凉,我抬了头,冲那双眼睛道。
“你如果不想后悔,我走的那天,就不要拦我。”
第二天醒过来,推开房间门,我没什么意外地看到了客厅里新的生面孔,和一桌严格按照我口味做好的饭菜。
我拉开桌,坐了下去,用筷子夹着饭菜,机械地送进嘴里嚼着。
分明都是我喜欢的菜,我却好像感受不到什么好吃的意味,吞咽像是在完成任务,咀嚼是做给他看。
一顿饭吃得我累,放下筷子,我抬头冲面前的人道。
“今天我要工作。”
“知道的,燕总吩咐过我们。”
听他这么说了,我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身,披上衣服便要出门。
“干什么?”我看着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的人,皱起了眉头。
男人低着头,语气恭敬:“我们会全程护着您。”
我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站在原地“好好好”了半天,气的笑出了声。
“护,绝对得护。巴黎这个穷乡僻壤多得是烧杀抢掠,三天一场命案。”
“我呢,又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过他胸口的小矮个小瘦子,随便来个人都能把我一跟头撂倒了。护着吧,保不齐我什么时候就跳河自尽。”
“是。”
为首的人像是听不懂我的冷嘲热讽,依旧谦逊恭谨,无论我说什么,都只低着头答“是”。
看这架势,我也知道燕鸣山大概是找了一群闷葫芦在我身边,能干不能说,像他得很。
再多费口舌憋屈的只能是我自己,我向来不愿意给自己添不痛快,立刻便决定收了我嘴上的灵通,转移下注意力,先当个勤恳敬业兵,做好手头的工作就行。
但我压根没想到,早上出门前的憋屈,竟然是老天爷给我一天类似遭遇的预警。
今天同我合作的品牌,算得上是法国最古老的顶奢品牌之一。
品牌方有意确定我做宣传大使,很早以前就敲定了与我面议,还同我约过一组照片。
所以我所应当地认为,他们对我应该是十分重视。
于是当我被拦在大门口时,我才会觉得那样不可喻。
“美女,你把你刚的话再说一遍?”
大波浪法国美女好脾气地第n次重复道:“不好意思先生。”
“前台没有您的预约。”
第66章 赝品缪斯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学了这么久的法语依旧烂的要命,以至于对面的人根本没听懂我在问些什么。
“美女,”我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脸,“你应该认得出是谁吧?”
我对自己在法国近期的知名度还算有了解,刚刚红过一波的人,又确定和他们公司有合作,我不相信她会真的对我全无印象。
“认得的,付先生。”大波浪美女点头道,“但我这里没有收到您和我们有合作的通知,实在不好意思。”
“要么是哪位老师联系的您,您再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我看向一旁的赵开霁。
不用她说,这位经纪人大人早早就开始拨打电话,但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人来回应。
我心头窜上一股无名火。
这算怎么回事?恭恭敬敬把我请来,然后晾在门口?
我想要发作,却又顾忌这是公司的门口。门外说不定会有人蹲点拍摄,我得端好了对美女和颜悦色的架子。
赵开霁显然也有些恼火,电话打不通,他直接点开邮箱,掏出了确认合作的邮件,伸到了前台人的面前。
“这封邮件用的是贵公司的工作邮箱没错吧?”
“这……是的。”
“既然如此,约定的时间到了,贵公司没有派一个人来接应,是不是可以解为贵公司对我们团队十分怠慢,不加重视?”
我略微惊讶地瞥了赵开霁一眼,没料想到他会表现出不同往日的攻击性。
他平日里对公司里的人温和谦逊,却并非真正意义上是一个好拿捏的人。
一顶大帽子扣下去,前台的大波浪美女有些站不太住了。
无论上面的人是否真的存心想要怠慢我们,这顶帽子都不是她一个前台戴得起的。
等上头下来人了,她绝对会被推出去做那个替罪羊,无论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