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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不错,Rochecauld家族也对我不错,但这不能磨灭Rochecauld从前从未尽到过父亲职责的事实,也不能否定了家族看中我能带来的利益才认回我的事实。
无论他们哪一方,都不具备对我的感情生活悉知乃至插手的权利。
但或许是离开原来的朋友太久,我很久没有和人倾诉过,一时间,竟也觉得我们之间的血脉关系至少算是一种寄托依靠。
“有一天,你在街上走着,有人塞给你了个玩具,说不要钱,拿走就行,随便你怎么玩。”
我忽然开口,说出的话似乎和我们正在聊的话题毫不相干。
没去管Rochecauld满脸疑惑的表情,我接着道。
“你不想要,也不需要,你觉得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有代价,况且你也没觉得这个玩具有多好。”
“但那个人坚持要你拿走,说你就试试吧,不喜欢丢掉就好啊。”
“你于是收下了。想着一有机会你就丢掉,不想留一个没什么用的东西在身边。但等到了垃圾堆旁边,你看着陪你走了一路的玩具,又觉得它好像也没那么差,况且,这是第一个完全属于你的玩具,以前从来没人给你买。”
“你把玩具带回了家,每天把玩。过了一年半载,忽然地,曾经那个送你玩具的人又忽然出现,伸手问你要钱,但他说只要你承认你曾经是错的,你很喜欢这个玩具,就把这个玩具送给你。”
“然而你觉得无所谓你喜不喜欢,这个玩具早就属于你了,本就是你的。你可以允许他向你要钱,多少都可以都能给,却不觉得一次次的迁就是出于你的喜欢。”
“因为你从未拥有过玩具,在渴望而不得中麻痹了自己,觉得自己不需要,也不喜欢这种东西。”
我看向Rochecauld的眼睛。
“我就是燕鸣山的玩具。”
“即将失去的恐惧会让人学会珍视,并再次审视自己所拥有的感情。”
“我试图以这种方式激起燕鸣山对我产生同样的情感,但我赌输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其实我的眼神没那么坚定。
这是我对我们两个关系谜题的最终答案,但我看着Rochecauld时,却也仍旧奢望能从年长者身上找到另一个更优解。
“你说,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然而就像我同燕鸣山的关系一样,Rochecauld给我的答复让我失望。
“抱歉,你应该也觉察的出,我对感情着实没什么细腻的解,并且我其实也不觉得它怎十分重要。”
对他这种说法,我不意外,只是觉得有些怅然。
再次看向窗外,我吐出口气,故作轻松。
“解,并且羡慕。”
“人和人的差别真的挺大。明明都是缺爱,有些人会因此觉得爱不是必需品,有的人却更加病态的想要得到。”
Rochecauld坚持要我回他那里住,扬言暴雨天我这种男女通吃的人很容易遇到上门劫财劫色的,一个人住十分不安全。
我却知道他这番跑火车扯淡不过是为了胡搅蛮缠把我关到他那儿,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便押送到Eden那里,为子承父业的大计做准备。
“你跟我现在还以男男关系不清的绯闻挂在头条上呢,我今天立了大功,公开父子关系是不是得先于逼我子承父业才算合适啊?”
显然我的话十分有道难以反驳,Rochecauld只是指着我用高深的中国文化骂了两句“大逆不道”,然后灰溜溜开走了车。
我撑着伞顶着暴雨走到门边,抬手按了密码,走进屋卸掉全身装备,冲个热水澡后,才觉得全身放松下来。
头发现在短了,吹得时候也不再费劲,好久没染,发根的金色长出来,和人工的黄色相对比高级许多,让我有些期待满头自然金色时自己的样子。
我给自己倒上热牛奶,搬了个凳子坐到阳台玻璃门边,隔着玻璃看外面的雨,就好像不久前隔着车窗向外看一般。
没有意义地,只是在陪伴。
陪伴谁,还为什么要陪伴。
我说不好。
我替自己开脱,谁还没有个习惯了的事情,只许他燕鸣山抓着不松手,不许我不想戒掉一些细枝末节吗。
看着看着,我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十分莫名其妙。分明把人干脆地扔在了雨里,却好像现在才想起来有谁害怕雷暴天气,后知后觉地有了良知。
狠心的是我,戒不掉心疼的也是我。
又看了会儿,睡意袭来。
我站起身,准备往卧室走。
门铃却忽然响了起来。
我顿住了脚步。
看向钟表,我有些疑惑。
虽说时间也没那么晚,但是这么坏的天气,还有客人来上门拜访的话,这客人想见我的心也未免太过急切。
我打开手机看了眼。
没有事先短信通知或电话知会。
那么不太可能是客人。
所以会是谁?我不记得自己点了外卖。
或许是物业?
想了想,我出声朝门口喊。
“谁啊?”
门外没人回应。
我皱了皱眉,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声。
“物业吗?”
两声毕,门外又忽然没了动静,门铃声不再,也没人敲门。
放弃了问话的可能,我抬脚,准备直接看电子门锁上的监控探头。
然而下一瞬,我听到了我门锁被人按动的声音。
有人在输密码,似乎并不确定,但没停,一下接着一下。
我警惕地停在了原地。
手机已然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另一只手,我拔了餐桌上的花瓶,作趁手的武器。
密码的最后一位输完,门口的人迟迟没按下确认开门的按键。
密码排列组合那么多,我不知道门口的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宁愿打草惊蛇也要试上一试。
但无论图财还是别的什么,进不进的来,他今天都别想好好离开
“哪怕吃素”这么多年,但我从来也不是什么安生好惹的祸。
我压着步子,悄声走到门口。
确认输入的按键声传来,物业的电话接通了,我拿着花瓶的手也一瞬间抬起。
下一秒钟,“欢迎回家”的电子声响起,门由外拉开,光却是从我这边投射出门外。
光从我背后穿透过,隐隐约约打到来人身上,照亮了一小部分的他,不多,但足以让我看清面容。
是燕鸣山。
一刹那,手里的花瓶落地而碎,响声惊人。
我穿着拖鞋,溅起的碎片划到我的脚踝,疼痛刺激我发出一声惊呼。
“付先生!您那边发生什么情况了!我们现在就派人上来!”
我忍着疼,将电话送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