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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时,再次扑了个空。

“段老师呢?”

“搬东西去了。”

我有些惊诧,接着问门口的学生道:“搬教学用的东西吗?”

“昂,是吧。”回复我的学生漫不经心道。

我有些不解。

像这种上课要用的教师用具音乐器材,怎么也不该轮到执教的教师在上课时间自己亲自去搬。段锦这样亲力亲为,倒让我觉得他脾气太好了点。

“知道了,他到哪个教室搬了?我找他有事。”

学生有些不耐烦地抬手随意指了指:“那边,你去吧。”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走,走着走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学生的态度不太对劲。

事实上,坐在窗边的几个人,在我提起段锦时,都是一幅爱搭不的模样。

这么想着,我推开了教室门。

段锦人就站在里面,一手有些吃力地抬着箱子,另一只手拉着一个皮鼓,倒撤着步子,试图往门口艰难移动。

然而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是第一次失败。

还没挪上几步,他就难以保持中心,一手抬着的箱子险些要掉下来。

我快速上前几步,伸手替他接过了手里的东西。

“我来吧。”

他有些惊愕,转头看见是我,冲我笑了起来。

“是你啊,你来找我?”

“对。”我点点头,“你这些,怎么不让学生来做?”

我余光瞥见他蹭红了的手和小臂内侧。

分明几个人分担很快能做成的事情,他却要一个人做,不惜耽误上课的时间。

我不信这是因为他太过好心。

没有一个任课老师会随意离开课堂吧。

我几乎是立刻联想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播开的有关他的风言风语。

“没人愿意帮你?”我试探着开口。

他只是笑:“你不是来帮我了?”

我没说话,抱着箱子站在一边,看他接着收拾出一箱手摇铃,又摇摇晃晃搬起来。

“段老师。”我看着他,忽然开口,“我一直想问,你毕业于那么厉害的音乐学院,又那么有人脉,本来该有更好的发展吧。为什么要到一个高中来做实习音乐老师?”

周所周知,音乐这种科目,在唯高考是也得高中教育中,属实不能算是受到重视。

有时候气质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我不懂音乐,却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段锦这样的人,一定是很适合演奏的。

我确定他听到了我的问话,但他许久没有回话。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时,他却浅笑着开口冲我道。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这样能离喜欢的人近一点。”

我怔了怔,下一瞬,嘴巴快于脑子,先一步问了出声。

“是男人吗?”

话出了口,我才觉得不合适。

“是啊。”出乎我意料,段锦回得轻松。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需要费心遮掩,值得否认的东西。

他的直接,倒是让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眨了眨眼,片刻后,闷声道。

“哦,挺好的。”

“我也喜欢男人。”

对我的话,他完全不显得惊讶。

“我知道。”他微点了点头,稀松平常,“一早就知道。”

他面容神色温柔,像我初见他时的样子。

“所以我愿意帮你。”

“想离自己喜欢的人近一点,不是原罪,没什么错。”

看着他,我很想就这样问出口。

哪怕不受人待见,被排挤,被戳着脊梁骨议论,不被接受,这样也愿意吗?

以及,真的能够靠近吗?

身份地位的差距,能力的差距,

但我看着他眼里闪着光的样子,我什么也没问出口。

因为我知道,我在朝向燕鸣山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我在设想道能和他在一座城市的未来时,也是这样的满怀期待。

满怀对彼此靠近的期待。

我和他对感情或许有那么些许的相似之处,浪漫主义者总是更能解浪漫主义者。

我们天真,坚毅。

然而看向相似的彼此时,却又能够敏锐的察觉出彼此感情关系的脆弱不堪,从而映照出自己那一份也同样如同泡影。

所以,我们比谁,都更希望对方拥有一个好的结局。

就像是为自己模糊不定的未来一个佐证一般。

“燕同学他很在乎你。”

段锦同我并肩,走在回到教室的路上。

他笑着看向我,以半打趣半鼓励的口吻,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同样在劝慰他自己。

“所以你要加油啊。得追上他陪在他身边。”

同类相谈的感觉太过奇妙,如果可以,我很想和他多聊上几句。

我想知道他的许多故事,他曾经有过怎么辉煌灿烂的人生,又是怎样和蒋文这样家世的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为何现在留在这所学校里,就算是能和蒋文靠地近了些。可是回去的路太短,我很快就将他送到了终点。

“去吧。就找我说的那个老师啊,安顿下来了知会我一声。”

我点了点头,扭过头,逆着光看他。

他冲我笑,然后招了招手。

那个表情我记得,却没意识到珍贵性。

暴风雨的预兆来临,在那之后,我再也没看见过段锦这样的表情。

第79章 我的“男朋友”

我对段锦说谢谢,他要我不要这么客气。

“我现在只剩下一点人脉还在,能做的不多。还能帮到谁的话,也算是几年学没有白上。”

我想,他这样的人,是放弃了许许多多,换来留在一个人身边的权利。

这样的人生,究竟算不算有价值呢?

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

所以在帮到我时,才会那样开心。不仅仅因为我和他的相似之处,也因为他久违的能动用自己的力量做些什么。

或许再长大后些的我,也会陷入这样的漩涡吧。

我想那时的我依旧会和段锦一样,不后悔,也不埋怨。

只是我希望,磨灭了自我,能换来一个比“留在某人身边”,更幸福一点的结局。

段锦要我去的机构离学校不算近,有半个多小时的公共车程。

过去报道的日子是个周一,我从家里出发,对着镜子看收拾整齐的自己。

我没再穿校服,很努力地在衣柜里翻找出了一套不那么流里流气的常服,白t配牛仔裤,清爽地不太像我。

机构提供学员用的宿舍,段锦托了关系让我可以免费入住。为了方便打,我把头发剪短了些,只留了齐肩的长度,扎了个短小的啾在脑袋后头,乍一看真有点搞艺术的意思。

收拾行李时,我思考着要带走些什么。但除了日常用品,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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