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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靠在门边的墙上,看向我的方向。

我呼出口气,伸手去拽燕鸣山垂在身侧的手。

“对不……”

“我说没说过,我不要你离开我视线一步。”

燕鸣山的责难来的铺天盖地。

他甚至躲开了我的手。

我觉得委屈。

生死边缘走一遭,清醒过来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安慰,反倒是斥责。

我的话里隐隐带了些情绪。

“我就是去拿个衣服。”

而这句话却好像激起了燕鸣山的怒火。

“他没有手没有脚吗?”

燕鸣山看我的眼神,冷地让我心惊。

“你为什么一定要管这个闲事!”

“单霖自己做的决定,她自己为自己负责,你一厢情愿地找什么存在感?!”

我只觉得面前的人偏执到了不可喻的地步。

“你在说什么啊?”我瞪着眼,不敢相信,“那是条人命啊,是我的同学啊!你要我怎么办?眼睁睁看她跳下去吗?!”

我以为我能换回燕鸣山短暂的清醒。

却万万没想到,面前的人,比我设想中还要疯狂上许多。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

“她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单家破产,单父单母入狱,单霖做出这种选择不奇怪,你救了她,她未必感激你。”

是了,是这样的。

燕鸣山在我面前,会笑,会有情绪,会表达心迹。

以至于我总是忘记,他生性凉薄地紧。

这番话让我生寒,却不多惊讶。

我看着他,轻声开口。

“单霖有单霖的决定,我有我的决定。”

“我想救单霖,为了救她,牵连了自己,也不后悔。”

我和他相视,谁也没有出声。

我感受地到燕鸣山的怒火在铺天盖地的烧。

他的拳紧握,我甚至怕他会挥向我。

“你怕失去我,我知道。”

我淡淡开口,说出的话让燕鸣山变了表情。

“但燕鸣山,你也仅仅只是怕失去。”

“至于我……”

“从我醒过来到现在,你怎么都没有问问我疼不疼?”

燕鸣山走了。

准确来说,是被我赶走的。

“你没必要和他争执。”成箫坐在我床边。

“为什么?他不是给了你一拳吗?不想我替你报仇啊?”

我端着他买给我的粥,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我让他打的。”成箫环着臂,平静不已说出了让我惊诧的话。

“为什么?”我无比不解。

“因为他说的没错。”他抬头,看向床头柜上花瓶里插着的花,“不是我,你不会掺和进本来不该管的事情里。”

“所以你也同意他那套?”我只觉得一千一万个不解,“我不明白了,燕鸣山也好,你也好,甚至单霖她自己。我不懂你们。”

“钱没了,地位没了,破产了,但命还在啊。”

只要命还在,哪里没有转机,又哪里真的能算的上绝望?

成箫只是看着我,将我所有的不解与愤慨尽数纳入眼底。

然后轻声道。

“付景明,你不是我们。”

“所以你不会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无所有,比死了更可怕。”

“我是这样,燕鸣山是这样,单霖也是这样。”

像他们一样的人?

我曾经那么羡慕他们的人生。

他们是会发光的存在,而我注定拥有相对平庸的一生。

拿着得过且过的文凭,庸庸碌碌,偶尔吃一点外貌红利,就这样过完我简单的一辈子。

可简单的人生有简单的意义,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该轻易剥夺。

所以我不懂。

不懂为何对他们来说为何权力的“坠落”,比真正的坠落还要可怕。

不懂为何为了永远地站在高处,能拆解自己的全部来作为交换的筹码。

同时,也不知道站在他们最厌恶痛恨境地中的我,又到底被如何看待。

燕鸣山说过,他有的东西很少。而我恰巧是那个将所有尽数奉上的唯一信徒。

或许在他眼里,我被迫的纵身而跃没能拯救单霖的满盘皆输,还差点让他也失去所有。

“他太害怕了,也太不会说话。”

成箫似乎有些困顿,把头放在了我床边,靠着闭上了眼。

“希望他别因此变得更偏执。”

我呼出口气,躺下来,也闭着眼。

我想再和燕鸣山聊聊。

要他不用那么紧张,不用那么慌乱。

告诉他这次的意外不会再发生,我不会离开,不会有事。

我们会在挣脱了枷锁的首都重逢,然后编绘新的篇章,我会教他他不懂的,无所谓有多长的时光来做代价。

那时的我一如既往的乐观。

所以意识不到我什么也拯救不了。

无论是燕鸣山的偏执。

还是我们注定分开的命运。

第82章 第四面墙前

我被迫留在医院修养。

我想尽快出院,但不知道为何,头晕目眩的症状仍旧严重,本未出现过的记忆错乱也时有发生。

为了消磨无聊又焦虑的时光,我经常睡觉。

我会做许多梦,受意识混乱的影响,它们光怪陆离。

而其中最真实也最合的一个,是单霖坐在天台的边缘,神色淡漠地看我。

“啪嗒、啪嗒。”

她轻声。

“当你看着拥有的东西、期盼的未来,一点点在自己面前碎掉时,付景明,你真的不会想要跳下去吗?”

“你真的不想得到解脱吗?”

“把手给我吧。”

她会一把拽住我,然后带我向下落。

下一刻,我会惊醒在病房的床上,满身大汗,意识到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我没事,单霖也还活得好好的。

我想要尽快出院。

艺考统考的时间快要到了,我开始集训的本来就晚,相较于其他人来说已经差了一大截,如果不抓紧时间回到机构进行训练,谁也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取得好成绩。

躺着的每一天都很焦虑。

成箫偶尔回来看我,带给我一些燕鸣山的消息。

他说燕鸣山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不再死磕课本了,开始经常往家里跑。

“燕家的老太太从美国回来了。”

他一边搅拌着手里的冲泡咖啡,一般漫不经心冲我道:“他这是想借老太太的力跟他哥争权吗?急什么,连我都知道时机不好。”

“他注定是要向上走的人,无论早还是晚,都会做这样的决策。”我轻声道。

成箫打了个哈欠,把咖啡送到嘴边喝了口:“但如果不是你,他会再耐心一点等待时机。”

伸了伸懒腰,他站起身,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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