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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鸣山正坐在餐桌旁吃饭,面前放着的另一个盘子,想也知道是留给谁的。
我走到他旁边往他桌前一靠,捏过他的下巴,手指抿掉他嘴角的污渍。
“你有话说吗?”我兴师问罪。
燕鸣山拉下来我的手,拽了餐巾纸一点点擦拭干净。
“有啊。”
我心想看来是没驯好,昨天晚上不听人话,今天早上还要顶嘴。
我眉毛一横眼一眯,当即就要大展被追求者的威风,下一瞬指节被人轻轻吻了吻。
“人在我面前,就不发消息了。”
“早安。”
他抬眼看我,眼神在对上我时,莫名闪了闪。
我从来没有见过燕鸣山这样的神情,明明自己觉得别扭,却还是要说,说出口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差点没敢看我。
我只感觉一瞬间,从指尖麻到了整个上臂,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
我一把捧住他的脸,盖住了他的眼。
“我天呢,你这语气这表情。不知道的以为你冲我告白呢。”
燕鸣山的睫毛在我手心戳来戳去,想来是没老实闭上眼。
“这种有仪式感的话我不常说,线上和线下说也有些不同,我在慢慢适应。”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如果你每天早上都在我身边醒来的话,我可能会适应的快一点。”
我笑了声,出声回绝:“不像燕总了,算盘都不打哑的了,响得我都能听见了。”
虽说我现在依旧被面前的人迷得七荤八素,但好在我的恋爱脑比以前稍稍褪色了不少。跟燕鸣山说好几年就是几年,我没有提前回来的想法。
燕鸣山放弃地倒也快,还闭上了眼,似乎要对我妥协。
“那退而求其次,”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腰,“吃饭。吃完陪我去公司。”
这趟回来我什么别的目的也没有,法国的工作我推掉的推掉,改期的改期,单纯是想给自己放个假,多呆在燕鸣山身边几天。
回NS倒也是个可以有的计划。
只不过……
“我现在的身份,回去合适吗?”
毕竟我和NS打官司闹解约的事情沸沸扬扬,当时热搜都上了不少个。外界没少人骂我白眼狼,圈里人更是有不少说我过河拆桥的。旁人都这么说,更遑论公司里的员工和艺人了。
燕鸣山在我手心里的眼睫动了动,开口时语气有些莫名。
“我在追你。他们为什么敢觉得不合适?”
我眼睛里都要冒星星了,但我正酝酿着感动,下一瞬就听见面前的人接着开口。
“况且,追到是迟早的事。他们需要提前习惯,知道以后该怎么对你。”
我嘴角抽了抽。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冲燕鸣山挑明,在我眼里他可以对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有自信,但唯独感情以及追人这件事上,我觉得他真的需要虚心。
“燕总。你知道我爸在给我挑相亲对象吗?”
我放下捧着他的手,同缓慢睁眼的他对视,不慌不忙地扔出个惊天大消息。
燕鸣山的眉心一下皱紧,左手握着的筷子在盘子边缘上轻敲了几下。
“我放付秋白过去了,他还有闲心管你的事?”
他“放”的字眼把我听得一愣。
看来付秋白的话还真没说错,燕鸣山的确对她多有限制。至少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似乎变本加厉。
我冲他道:“他倒是不闲,也懒得管我的事情。是家族在管。”
我有心告状。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我还黑心的人了,两头通吃,一会儿拿家里人驯准男友,一会儿又诱拐准男友对家里人开涮。
燕鸣山的神色暗了暗,抬起的手蹭了蹭我手腕内侧。
“知道了。”
我好奇道:“你要怎么整?”
燕鸣山却没对我多说。
“这是追求者的事情。”
说到底,我就还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再怎么和燕鸣山兜弯子,最后还是免不了真的陪人来了。
燕鸣山在停车,我先他一步上楼。
再进NS,我有种强烈的陌生感。
大厅的景观翻新,前台的接待员也换了新人,倒是保安还是原来的熟悉面孔,不过没再像从前那样冲我问好,只是看了我一眼,依旧站在原地。
分明我离开这里的时间远远没有我在这里工作久,但踏进大门的第一刻,那种“不再是自己人”的感觉愈发强烈,我感到物是人非,终于还是成了外人。
来之前,我本以为我对NS这个地方没有太多和燕鸣山无关的眷恋。
然而当站在这里时我才发现,它见证了我的太多,一路将我从不温不火推到了事业高峰。
原来告别这样的存在,竟这样令我失落。
到了门口下意识拉下口罩想刷脸进门,脸进了识别器一半,才想起我应该是已经被艺人名册里除名,没了进门的权限。
我笑着摇了摇头,感叹习惯就是习惯,没那么容易改掉,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从燕鸣山那里要来的家属卡。
然而没等我用上这张卡,门却直接开了。
我看着识别器上弹出熟悉的认证信息,一时呆愣在原地。
我还没有被除名?
识别器的机械女音,从前我总跟燕鸣山说听着冷硬不好听。可当她又响起,没什么感情地念出“欢迎回来”,我却有些遭不住。
就好像我真的正在被等待,真的随时都可以回来。
我问了燕鸣山,系统是不是没来得及清除我的名字,得到的答案并不让我吃惊,我料到应该是如此。
“NS人事效率要是这么低,早就一起卷铺盖走人了。”
“我让他们留着的。”
燕鸣山埋在电脑前的头抬起,微微偏了偏,看向躺在沙发上的我。
“孟颖初知道什么。”
“你是从这儿起来的,合约在不在这里,都属于NS。”
他的语气不容我辩驳。
“都属于我。”
我没忍住笑出声,挥了挥手里的卡。
“你得意什么啊?那我就不用刷‘家属’卡了啊。”
“家属卡就不用登记我名了,我一会儿还你。”
燕鸣山似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皱着眉憋了半天,愣是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憋屈。
我笑得更大声了,拍着自己的大腿。
“行了逗你的,”我强忍眼角的泪花,安慰道,“我不还。”
“不能让我们鸣山是整个员工花名册里唯一不填家属栏的。”
燕鸣山显然对我这番话无比适用,面上却严肃地不行,还要我少和他聊天打扰他工作。
这让我短暂地回想起曾经的我进他办公室时多听他的话,总是趴在他腿边,没说上两句话,就得被他赶走。
然而现在我面前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