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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依旧看不清脸,依旧是那种奇怪的氛围,只是飞船上的孩子多了很多,显得飞船原本宽阔的空间有点小了。
庄满陪着他们走了一天又一天,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只感觉飞船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让他有一种会被挤出去的错觉。
那些孩子长成了大人,飞船每次落地,都会有一些年轻的人在各艘飞船里穿梭,最后进行了场地交换。
不知怎么的,庄满忽然想到这是为了防止近亲繁殖。
他又跟着这些人启程,飞船上的人依旧不变,他们依旧努力求偶,她们依旧努力生育,飞船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生命的诞生,但同时也有一些人悄然倒地。
那些人一直默默无闻地站在飞船角落了,悲哀又无奈地看着飞船里的一切,他们吃着食材陌生的食物,在未知的某一天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离开。
有人在记录,有人在延续,有人在开拓,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可是他们却没有找到一颗能落脚的星球。
他们是一群没有家的人。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的时光,飞船上那些默默无闻的人越来越少,等庄满再次回神,这些拼拼凑凑的破旧飞船已经在某一处落地。
这里好像没有人类,飞船上的人挤挤挨挨地凑到舷窗旁往外看,他们眼中的好奇和期盼,连模糊的面容都遮掩不住。
驾驶室里出来一个人,他动作夸张地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整艘飞船的人都手舞足蹈起来。
他们狂乱地嘶吼,癫狂地拥抱,疯了一般拉开舱门往外跑。
人类在这里扎根,繁衍,发展,他们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家。
庄满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以上帝的视觉观察着这些人类的生存动态。
看他们建造,看他们狩猎,看他们利用飞船上储备的知识,摸着石头过河。一群在原本世界只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人,他们开始努力学习,试图理解这些知识的原理。
工厂,房屋,星港。
工作,成家,开拓。
这群人重新建立了秩序,虽然他们对此一知半解,但是都在这个蒙昧的世界里,找到了各方都能接受的秩序。
他们的繁衍步伐没有停下,但是夭折的婴儿,痛苦死去的女人,无助的男人却越来越少。当然,那些不愿意一同疯狂的人也所剩无几。
人口多了起来,新制造的飞船比匆忙拼凑的“前辈”们性能好了不少,他们开始向周围星系探寻,像被一捧洒向人间的种子,在各处扎根生长。
庄满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有看到,他的视觉流转在不同的人之间,他默默观察着这些人的感情,那一张张模糊不清的脸上,各种情绪都能被他感知。
直到有一天,一艘小小的飞船落地,一条条体型巨大的蟒出现了。
是虫族,它们一口吞下了庄满身边的青年,这是他陪着从孩童看到成年的人,也才短短一瞬,这个呱呱坠地的孩子已经要跟心爱的女孩结婚了。
可是他死了。
“嗬!”
光线微弱的卧室中,一双黑色的眼睛猛然睁开。焦急,茫然,愤怒等情绪一闪而过,最后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拿起武器反抗的人们。
空气中传来拍打的声音,不知已经回到现实还是继续在做梦的青年有些回不过神,他目光微低,看到在小夜灯的光线下,一些奇奇怪怪的影子印在被子上。
随后又茫然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仿佛头带冠冕的灰黑色大鸟从半空疾驰而下,锐利的爪子抓起一条不停甩动的……虫子?
是虫子吗?
躺在床上的青年有些不太确定,甚至觉得自己还没有睡醒。直到那只大鸟发现了他的视线,转头那一瞬间,冰冷的目光紧紧摄住了他的心魂。
“唳!”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那只大鸟好像看到了新的猎物一般欣喜,硕大的翅膀展开,带着令人恐惧的阴影,从房门方向朝他飞来。
坚硬的喙,尖锐的爪子,一错不错的目光,和没有错过的路线,躺在床上的青年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思维反应快。
还不等他想好对策,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将被子拉过头,整个人背对着那只鸟的方向,趴在了沉睡中的男人身上。
外面的怪鸟好像失去了目标,翅膀扑打的声音一直在上方盘旋,被它抓在爪子的那条“虫子”时不时在挣扎中打到被面。
趴在男人身上的青年心脏剧烈跳动着,隔着胸膛与男人沉缓有力的心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无暇他顾,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一声茫然的“嘤嘤”声响起,随后是熊崽子愤怒的嚎叫,趴着的青年感觉自己的后背被熊崽子踩了好几下,小家伙好像打算站在他后背上,与那只怪鸟决一死战。
刚才还算安静的房间,彻底热闹了起来。
胖胖醒了,庄满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他不用在穿着睡衣,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拿着被子跟这只来路不明的怪鸟交手了。
就在他庆幸期间,一只大手搂上他的腰间,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被子里响起:“怎么了?”
“祁斯理?!”
“嗯。”男人握住他扯着被子的手,腰腹用力一翻,将青年压在身下,“趴在我身上,躲在被子里,第九军团长的夫人,你想做什么呢?”
多日未使用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男人低头轻轻蹭着爱人的侧脸,惹得青年不自觉缩着脖子,小声道:“外面有危险,你别冒头。”
那只大鸟还挺大,凶也是真的凶,他才看了一眼,和对方对视上那一瞬间,它就立刻向他俯冲而来了。
“危险?”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明朗的笑意,“你确定?”
被子外不知何时没了激烈对决的动静,只有熊崽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十分舒服的声音。
脑子终于从迷蒙中回到现实,庄满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你的伴生兽?”
“嗯。”祁斯理低头在他颈侧亲了一口,唇瓣抵住不停跳动的脉搏,含糊道,“是一只冕雕,还挺丑的。”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主人的嫌弃,撑起的被子被重重踩了几下,祁斯理认命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我去洗漱一下。”
躺在床上的人坐起,房间的感应灯也亮了起来,庄满眨了眨眼。冕雕?可是它的体型又小了许多,否则在室内也飞不起来。
这是缩小体型了?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目光朝床尾看去。
只见胖胖四肢大敞趴在被子上,那只头生冠羽的冕雕正抬起一只爪子给它挠后背。而它的另一只爪子底下,被扣住的小翠青一副放弃挣扎的表情。
在一片灰黑色的羽毛中,一只金色的小仓鼠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