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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神就不计较了。”

残剑狡猾地朝江宜挤了挤眼睛,示意由他来问。江宜憋着笑:

“你和谁打架,受那么重的伤?”

“是覆罗的狗!每年都闻着肉味来金山,今年更是乱咬人!是他们主动挑衅!”

“覆罗人为什么挑衅你们?”

士兵有些犹豫,不过,江宜依然在他心中有了超然的地位,恩同再造,加之阿舍对江宜礼遇有加,众人都看在眼里。士兵回答说:“乎尔赤可汗死后,覆罗人跟我们一直不对付。”

江宜道:“我听说,先可汗是梦中猝亡,覆罗人为什么要找你们的麻烦?”

士兵微微一笑,因嘴角两道裂伤而显得诡异莫名,似乎竟有点不以为忤,反以为荣:“这就不知道了,汗王的事不是我这种小兵能知道的。那天夜里,只有可敦、右贤王与萧思摩将军在牙帐中,我在外面喝酒,三位大人离开后,帐中灯火还没有熄灭,可以看见汗王躺下休息的影子。之后整夜他都在安睡,牙帐外又有武士守卫,可他就那样死了。”

“既然有人守卫,外人想要靠近汗帐,想必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么一说。那个守门的武士我也认识。”

“谁?”

“左大王的伴当,从前形影不离的。”

第17章 第17章 乎尔赤

阿舍的伴当名叫伊师鸷,从小与他一处长大。都罗可汗给他的两名儿子各安排了这样一位人物,既做伙伴,又做亲卫。阿舍离开后,伊师鸷本随他而去,不知怎么,卡拉琼那夜却出现在乎尔赤帐外。

士兵自己说完,也不确定,又推说是当晚喝多了,记错了。那天酒醒后,他也没有在族中发现伊师鸷的身影。

江宜听完,只觉得头疼,他人生中还没有遇到比乎尔赤之死更复杂的事。残剑万分不解,说:“如果那天真是阿史那舍的伴当,这么看来最接近事实的应当就是他本人才对。何必对我们推说不知?”

江宜说:“残剑兄,如果杀人的就是他,那自然不会对我们说啦。”

残剑一脸不可思议,不仅对这个可能性感到荒唐,对江宜竟会有这种想法亦感到惊讶。

“他们可是亲兄弟。”

江宜纠正:“是同父异母。”心道,兄弟又怎样,我也曾有过兄弟,翻起脸来比陌生人还可怕。

“没道理吧,”残剑仍是不相信,“如果是他做的,何必又让我们调查?”

“理由可多了,比如说,借外人之手,洗刷关于自己的流言。”

江宜长叹一气,郁闷了一会儿,宣布道:“残剑兄,我觉得,咱们不能再深入这件事了。不管阿史那舍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还是想要利用我们做什么。我决定用符合我身份的办法去解决这件事,完成之后,咱们就赶紧溜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

一名丑奴在帐外,自称是会株可敦派来的,请巫祝去为他家大人看病。可敦是阿舍的母亲,都罗可汗的妻子,江宜与残剑跟随丑奴前往她的住所。

路经马场,看见那名打破肚子的士兵正与友人在一起,江宜道:“咦?少侠?”

残剑也看过去:“什么少侠?”

士兵尊敬地行礼,他的几位友人也放下戒备,好奇地打招呼。

江宜多看了几眼,说:“可能看错了,还以为遇到了熟人。”

可敦的毡帐刷红顶,悬挂草穗,以寓多子多福,近前听见里面有人争执。一男人说:“那个汉人在族中到处打听,多管闲事,都是你儿子惹的事……你我都是黑眼珠,你却生下两个蓝眼珠……”

一女人说:“你真是疯了!我何曾正眼瞧过他?我如果和他好,又怎会帮你……”

丑奴启帘入内,争执声便停了,从里一人摔帘出来,块头高大,居然是胡山,差点把江宜撞倒。胡山像一座山似的,居高临下打量这个弱不经风的汉人,狼骑儿郎皮肤个个如夕晖下的岩石一样灿然黝黑,汉人却白得像冬雪。

“巫?”胡山面带讥讽。

“大王,”江宜诚恳说道,“你们吵架的声音太大啦。”

胡山脸肉一抖,顿时提起几分警惕,走出五步还在回头看江宜。

残剑道:“不想惹麻烦的话,装作没听见怎么样?”

江宜笑道:“我们来得这么是时候,你说没听见,他信么?”

会株可敦嫁给都罗可汗时还是位青葱年华的少女,这么多年过去死了丈夫、养大了儿子,她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美貌与风韵,与胡山简直不像亲兄妹。她手上带着四枚宝石戒指,拈着金汤匙调和马奶羹,弯曲的脖颈如鹅羽般轻柔白净。

“最近些日子咳得很,”会株可敦说,她的嗓音倒与胡山一般蕴含着深沉的力量,“有时脸也烧得发红,我想着都开春了,应当不至于着凉。”

“春分以后天有暴寒,皆为时行寒疫,三四月阳气尚弱,可能有些伤寒。”江宜说,为会株可敦诊脉相面。

会株可敦微笑道:“听族人说你医术高明。”

江宜答:“我本是修道者。所谓两仪之内,阴阳之众,唯人最贵,人者禀地气而生,修道也是修人,故而略通医术。”

末了又说:“病热发于阳,七日可愈。我给可敦写个方子罢。”

会株可敦听他将病症说得十分轻松,有些许犹豫,江宜见她脸色,就问:“还有什么其它症状么?”

会株可敦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说:“不,没有了。”

从可敦帐中出来,晴天高渺辽阔,蓝色的风吹拂草原,云气如丝如缕。江宜与残剑在金山的阴影里行走,深沉的绿意犹如一块沼泽。

残剑说:“那女人看个病,眼睛到处乱瞟。”

江宜一愣:“什么?”

残剑道:“你没看见?你问她还有什么病症,她却在看那个丑奴。”

这个细节,江宜还真没注意到,他只是觉得会株可敦有些走神。残剑作为习武者,的确比他更眼观六路。

残剑呵呵笑道:“难道她有什么病,还写在那个丑奴脸上?”

江宜道:“是啊,残剑兄,试问如果是你伤寒发热,会如何对医者陈述?”

残剑很困难地想了想:“对不住了,我很少害病。”

江宜只好自己说:“其实,我也很少害病。不过我的同窗曾经害过寒热,发抖说身上冷,一摸额头却烧得很。若是病人,当说身上发冷,若是旁人,自然说脸红滚烫。也许生病的真不是会株可敦,她只是替别人陈述病症。”

残剑抱臂,二人已走到坡上,向下俯瞰,毡帐如云,会株可敦红色的帐顶犹如羊毛里的赤琼石。马群俯首在营地不远处的草场里,伴随草浪时隐时现。

“替那个丑奴?”残剑问。

江宜看他样子,不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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