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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感不妙,赶紧往车库跑过去。
司机张叔站在车库门口,见她?来还惊讶:“小姐怎么来了?”
舒遥顾不上回话?,扔了伞就往里跑。
明庭的车库上下四层,地面一层停的是合作品牌的历代旗舰超跑,常用车停在负一,负二是酒窖。
声响是从二楼传来的,舒遥听梅姨说过,他这车库的二楼一般不让人?进,因为里头停得?全是能?进博物馆的收藏级跑车,明庭宝贝得?紧。
舒遥一路往上跑,经过一辆又一辆造型各异的跑车,最后在角落里看到挥着高尔夫球杆砸车的明庭。
“哥哥!”
明庭听见了舒遥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手中动作,面前的GTR被他砸得?面目全非,挡风玻璃碎了一地,后视镜甚至飞到了旁边那辆E-TYPE的引擎盖上。
舒遥从未见过暴怒中的明庭,他手中的球杆化作了利刃,闪着银光将眼前的汽车开膛破肚。
舒遥不知道明庭因何?暴怒至此,她?只知道不能?再让他这么打下去了,飞溅的金属残片和玻璃随时可?能?会伤到他,所以?她?不管不顾跑上前,一把?抱住了明庭。
“哥哥,不要这样,会伤到你!”
舒遥明明喊得?很大声,可?明庭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双手挥着球杆一下又一下砸在车上。
“哥哥!哥哥!”
“砰”一声,车玻璃飞溅,舒遥感觉手臂传来尖锐的痛感,可?她?没有放手,直到眼前突然一黑,她?脑袋发晕直接倒在了地上。
明庭往后摆手的时候手臂直接打在了舒遥眉心,他腰间一松,听见了舒遥吃痛倒地的声音。
他转身,扔开球杆,暴怒的情?绪在一瞬间到达最高点。
“你不要命了吗?!”
他蹲下身拎起舒遥一只手臂,厉声质问:“谁让你来的?!”
舒遥被吼得?一懵,忍不住颤了一下。
她?本该害怕,可?在看清明庭发红的双眼时,她?只感觉到心在痛。
她?撑起身子一把?抱住明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不要这样,哥哥,你受伤了,不要这样。”
明庭此刻浑身是刺,任谁靠近都?要落一身伤,可?舒遥好像不一样,她?像一块海绵,本就千疮百孔的海绵,她?可?以?包容明庭身上的每一根刺,哪怕被洞穿身体无所畏惧。
吵闹的世界就这样安静下来,偌大的车库里只有舒遥低声啜泣的声音,一丝极淡的血腥气萦绕在两人?之间,舒遥突然被抱紧。
明庭强有力的一双臂在她腰后收拢,她?第一次被他抱得?这样紧。
她?不知道明庭今天究竟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用这样激烈的方式发泄情?绪,她?只知道他现在需要她?,很需要她?。
她?的眼泪浸湿明庭肩膀,她贴近明庭脖颈感受到他滚动的脉搏,那样剧烈的起伏,好似有万千复杂的情绪在他体内流动,却又在用力拥抱之后逐渐趋于平静。
“哥哥......”
她?轻声唤他,温柔地安慰他:“你还有我啊,哥哥,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以?后你有心事都?对我说好不好?”
明庭没有应声,可?舒遥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他的心跳一点一点变得?平稳,理智重回了他的身体,他放开了她?。
车库角落的射灯照射范围有限,明庭身后是一片狼藉,眼前是舒遥被玻璃扎伤的手臂和膝盖。
舒遥察觉明庭的视线,用手拨了拨嵌在皮肤里的玻璃渣,将受伤的手臂藏到身后,还笑着说:“我没事的哥哥。”
明庭没说话?,垂下眼眸将她?抱了起来。
舒遥双手圈住明庭脖颈,任由明庭抱着她?往外走,靠在他肩膀时,她?一颗不安的心才终于回归原位。
她?没有问明庭因何?而暴怒,既然他的情?绪已?经发泄了,那她?也不必再多问一遍让他再经历一次痛苦。
只要他现在好好的,她?这伤也不算白受。
明庭将她?抱回了卧室,把?她?放在沙发,帮她?清理伤口,上药,再包扎,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舒遥也安安静静的,被药水刺激到也紧咬着牙没吭声。
他身上的烟味很重,帮她?处理完伤口就进了浴室洗漱。
想来这一定是煎熬的一天,竟让他如此难受。
而她?大概也能?猜到,这必定是与商庭洲有关。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父亲,这样特殊的关系带给他最极端的痛苦,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好像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明庭洗完澡一开门就看到舒遥,她?换了身干净的睡衣,脸上的泪痕也不见踪影,手里捧着杯温水,看他出来便笑着递给了他。
他微愣一瞬,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递回给她?。
舒遥将水杯放在床头,亦步亦趋跟上了明庭。
明庭听见她?的脚步声,停住转身问:“你不睡要做什么?”
舒遥脸上笑容一僵,视线移到他被玻璃划伤的手臂,说:“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
明庭面无表情?,冷冷道:“不用处理,你睡吧。”
“关灯。”
舒遥知道他心情?不好,说多了可?能?要惹他心烦,便听话?转了身关灯上床。
可?今晚发生这样的事,她?又如何?能?睡得?着?
窗外的雨下至夜半方停,室内静谧无声,连一丝光亮也无,舒遥小心翻了个?身,意外察觉到沙发那边好像也有动静。
她?很小声地叫他:“哥哥?”
沙发那边并没有传来回应,就当她?以?为明庭已?经熟睡时,暗夜里传来低低一声“嗯”。
知道明庭没睡,舒遥想也没想就起身下床,她?摸索着走到沙发边,脱了鞋躺在明庭身侧,抱住他就不肯放。
“舒遥你做什么?”
明庭半撑起身体往里靠,想要避免与她?产生过多的肢体接触,但舒遥不仅不放手,还抬起头望着他问:“哥哥今天为什么要凶我?凶我打我还不向我道歉,哥哥你真过分!”
其实舒遥有点怕他生气,所以?说完这些话?心里还有几分忐忑,没想到明庭却是一笑:“所以?你气到现在没睡着?”
舒遥并不生气,但还是重重“嗯”了一声。
她?不想明庭一直因为商庭洲不开心,所以?才谎称自己生气,想要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但眼前仍是一片朦胧昏影。
她?看不清明庭,只知道她?和他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清楚听见他的心跳,可?以?清楚感受他的呼吸。
沉默中,她?的眉心覆上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