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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发抖,明显是紧张得厉害,但男孩依旧板着一张脸,他带着临沅初走到一张画前,然后停了下来。
男孩松开临沅初的手,踮起脚尖将画拿了起来,又用另一只手在画的后面摸索了一会儿。
临沅初呆呆地看着男孩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地问:“那个……”
男孩皱眉:“不要说话。”
他的语气有点凶,临沅初立刻抿起嘴巴不讲话了。
临沅初安静下来后,男孩又对着画的背面鼓捣了一会儿,只听到咔哒一声,类似于什么东西落锁的声音,临沅初像只受惊的猫咪似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警觉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声音竟然是从这堵墙里面传来的。
男孩看起来倒是十分镇定,他放下那幅画,伸手推了推那堵墙。
一道暗门展现在了临沅初的面前。
临沅初微张着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男孩看着临沅初傻乎乎的小表情,他皱了皱眉,说:“进去。”
临沅初:“啊?”
男孩深吸了一口气,他再一次抓起临沅初的手,领着人走进了门里。
进到暗门里面,临沅初才发现这堂屋后面竟然还有一个小房间。
因为没有窗户,房间很暗,里面只有一张简易的床和一个大大的衣柜,临沅初歪着头盯着那个衣柜,莫名觉得这个衣柜和自己房间那个长得好像。
在确认暗门已经彻底关上后,男孩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又转头看向临沅初。
男孩问:“你是谁?”
临沅初此时的注意力正放在大衣柜上,他完全没有听到男孩的问题,而是继续盯着衣柜看。
男孩看着面前的临沅初像只新奇小猫似的在房间里左顾右盼,看起来有点呆。
他突然开始有点后悔把这个看起来笨笨的漂亮男生带进来了。
男孩打量着临沅初的脸,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家的男生究竟是谁?他长得很漂亮,是那种乖巧的猫咪相,一张脸蛋又小又白,脸颊带着点稚气未脱的婴儿肥,一双眼睛看过来时就像是懵懂的幼崽,给人的感觉像是那种娇养在家里的千金大小姐。
可他的头上戴着花头巾,身上还穿着围裙,不像是有钱人家里该有的打扮。
难道是家里新请进来的佣人吗?
男孩觉得不像。
他刚刚抓住对方手的时候,入手尽是一片柔软细腻,那不是佣人会拥有的一双手。
难道他是来骗自己的?
男孩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凶狠,他往后退了几步,伸手往床垫下面探去。
但还没等他的手摸到床垫下面,蹲在柜子前的漂亮男生那里就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的还有娇娇气气的一声诶呀。
“这里好黑啊。”临沅初摸摸自己被柜子撞得很痛的头:“可不可以开灯呀?”
男孩:“……”
他觉得这个男生大概真的只是一个误闯进他家来的漂亮笨蛋而已。
在黑暗的环境中,临沅初跌跌撞撞的,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鹿。
而比起笨拙的临沅初,男孩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黑暗的环境,他站起身走到临沅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向临沅初。
“再问一次。”黑暗中,男孩的眼睛亮的吓人,像匹狼:“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刚刚他看到临沅初手里的照片了。
被男孩这么一问,临沅初也有些懵了。
怎么回事啊,他还想问这个小孩是谁呢,他怎么知道这个照片为什么会在抽屉里面,难道不是小孩自己放的吗?
临沅初想,难道他是这家主人的孩子?可是不对啊,他们不是早就搬走了吗,听陈璋说这块地方早就不属于前任主人了,而是属于村子的。
“我……”
临沅初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男孩的手尽数堵了回去。
男孩的手心有点烫,捂在嘴巴上的感觉热热的。
“安静。”男孩压低了声音,看向暗门的位置:“它来了。”
男孩的话音刚落,墙的那边就传来了“咚咚”两声。
有人在敲墙。
奇怪的是,对方只敲了两声就不再动了。
可男孩不敢掉以轻心,他松开了临沅初的脸蛋,轻轻走到墙边,趴在墙上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
安静,太安静了。
在这样的寂静中,连针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而这样的安静只会显得更加突兀,男孩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往后退了两步,正欲开口对临沅初说些什么,墙的那边又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
就像是记号笔划过白板,那声音听的人牙齿一阵阵发酸。
临沅初不知道为什么外面会发出这样的动静,他害怕地吸了吸鼻子,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无助地捂住耳朵,把头埋进膝盖之间。
但男孩知道,那是画框玻璃被指甲划过的声音。
他开始往后退,直到退到临沅初身边,男孩才停了下来。
他打开衣柜,对着临沅初抬了抬下巴。
意思是让临沅初躲进去。
尽管对方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但这样的环境里,临沅初觉得自己只能依靠着这个看起来十分靠谱的小男孩,他也不多问什么,很听话地爬进了衣柜里。
临沅初爬进去以后,男孩也躲进了衣柜里,他关上衣柜的门,又在衣柜门的挂钩上挂了个项链。
面对临沅初有点好奇的眼神,男孩解释道:“这是护身符。”
临沅初抱着膝盖,可怜巴巴地哦了一声。
其实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说堂屋里的摄像头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废弃的老宅里会有你的照片,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孩,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里有个密室,还有……
外面的那个东西,是鬼吗?
但是这些问题临沅初一个也没能问出来。
因为他听见了十分熟悉的一声“咔哒”。
那是密室门落锁的声音。
有东西进来了。
在那东西进来的一瞬间,临沅初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就好像是冰天雪地被人推进了寒冷的湖水之中,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每次他在梦里经历的那样,手脚发凉,冻到牙齿都在打颤。
但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拂上了临沅初的脸。
男孩的手是滚烫的,他的手心摩挲着临沅初的脸蛋,湿热,温暖,那是他活着的证明。
临沅初突然就没那么冷了。
他伸出自己的一只小手,悄悄牵住了男孩放在身侧的手。
男孩愣了一下,却没有甩开临沅初。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就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临沅初的肩膀紧紧挨着男孩,他的小粉毛轻轻地蹭过男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