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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

“龙江关啊……”姬焰话音一转,“有件事我想拜托你,骊兄弟。”

“因为白日里那三国使臣?”

姬焰沉默一刻,继而道:“我还没有见到他们,但我差不多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双方都明白未开口的请求是什么。

三国联军将会南下与炚作战——无论诸浮侯是输是赢。

姬焰苦笑道:“之前,姬家尚有漆氿可以依靠,你知道她吧,小汩的二姐,可惜天妒英才。”

“陛下。”靳樨却道,“据我的看法,您应当再去打听南边的肜、陈与申的状况。庸国一蹶不振,陈国失去依仗,必然大乱,陈国戢玉,年轻力盛,亦是员大将,他无论加入哪一方,都是极大的助力。”

姬焰认真听,却道:“我并无这个能力。”

他道:“我只是个空壳天子,我麾下什么也没有。”

“您有兄弟,我也有。”靳樨道,“我的兄弟在任引军中为将。”

姬焰迷茫了一瞬,轻轻“啊”一声:“公鉏白与臧初?你的兄弟?”

靳樨点头,道:“我可以领军,但我不能将刀对向自己的兄弟。”

姬焰摇头:“如果是你,不会到这一刻的。”

烛影摇晃,夜色愈沉,

漆汩仍在殿外,伸长了脖子紧张地等。

宫人看得好笑,道:“大人不如在旁边喝杯茶,慢慢等。”

漆汩摇手,那宫人觉得好玩,想逗他说话,然而只听蓬莱殿中传出一声“阿七”。

“怎么样怎么样?”漆汩的注意力立即全部集中在来人身上。

靳樨瞥那宫人一眼,宫人觉得吓人,急忙避开。

漆汩疑惑:“怎么不说话?”

“回去再说。”靳樨突然俯身,咬着他的耳朵道,接着揽过靳樨的腰,足尖一点,竟直接从蓬莱殿里飞了出去。

漆汩闹得脸红,道:“怎么不走路?”

“今夜月色好。”靳樨所当然地道。

漆汩:“……”

漆汩诚心求教:“请问,月亮呢?月亮在哪儿?”

昨夜下过雨,白日里天色依然阴沉似墨,灰扑扑的,就像是病色未褪,仿佛正有暴雨酝酿在浓云之中,隐而不下。

靳樨挟他回萼华殿,一落地,便抓住了想跑的漆汩的手,把他抵在了门上。

萼华殿内没有掌灯,漆汩后背紧贴门窗的凹凸,靳樨的影子投下来,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的那晚、那条没有人的宫道。

靳樨的鼻息扑得漆汩脸热,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衣襟,佯做镇定地道:“怎、怎么?”

然而嗓音里的颤抖依然出卖了他。

漆汩的视线向下,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靳樨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既不主动,也不离开,只是渐渐的,漆汩觉得距离已在不动声色地一路缩短,几乎道了毫厘未有的程度。

靳樨还是不说话。

少顷,漆汩终于忍受不住将目光转回了靳樨的脸上。

靳樨沉默着,紧盯他,仿佛能完美捕捉到他每一丝微小的改变,直接看透他的心脏,看透他的脑海,看清他做过的、想过的和没能做的一切事情。

靳樨的眼眸释放着一种内敛的引诱之感。

虽然不能解释,但漆汩确实这样认为,靳樨的眼睛像一颗完美的、可以吸收一切光芒的宝石,是一座深潭,落网者只有漆汩一人。

情来不自禁。

俗话说,情来难自禁。

漆汩仰脸,把唇贴上了靳樨的唇瓣,尝到了一滴露水的味道,对方立刻急不可耐地捕获了他,就像一名布网的猎手。

亲着亲着,漆汩又察觉到一点奇怪之处。

他小心地欲避开,但靳樨似乎会错了他的意思,纠缠下来却只捱得更近,于是所当然地也跟着一起变得奇怪了。

靳樨看出漆汩不用心,用了些力,拽回他的思绪。

这一拽回去就再也拉不回来,漆汩只得随奇怪之处继续奇怪去。

兴许是哪根筋没搭对,分开的时候险些一个踉跄跌个狗啃泥。

漆汩搓搓脸,肃然道:“一定是下雨了地滑。”

“嗯。”靳樨说,唇角微翘,有枚小小的齿痕,眸中盈着一汪笑意。

“我跟你一起去。”漆汩说,满意地又亲一口。

第二日,三国使臣上云汉殿陈词。

姬焰穿起了许久未着的礼服,带着冕冠,显得病气去了好几分。

“拜见陛下!”

“愿大成神保有飨,愿陛下万寿无疆。”

“免礼。”姬焰欣然道,在三国使臣开口前,姬焰率先开口,“诸卿莫急,我有位自家的武士想介绍给诸位认识。”

应国使臣:“谁?”

靳樨大步出殿,朝姬焰拱手行礼,他一身利落的黑色武士袍,头发束起,个子高大,腰配长剑,一派器宇不凡、凤表龙姿之态。

三国使臣互相递眼色,都不认识此人是谁。

齐国使臣:“陛下,恕我眼拙,请问这位是。”

“骊犀。”靳樨冷冷地报出名字。

易国使臣不解:“骊犀?”

“这位是我朝的英武侯。”姬焰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在大殿中回荡,“曾跟随夫子学艺,数年而归。”

夫子二字一出,顿时大殿鸦雀无声,众多眼神集中在骊犀身上,又转到他腰间的佩剑。

夫子。

传说中桃源的,夫子。

【作者有话说】

哈哈!我完成了!哈哈!(神志不清

ps:取英武两个字是因为念起来很像鹦鹉啊哈哈哈!鹦鹉侯哈哈哈哈!

赐我点海星吧呜呜感谢各位

第97章 这把剑能够削金断玉

晋兰入宫时刚好是姬焰拖着沉重的衣冠去云汉殿上朝的时候,姬焰不咸不淡地瞟了她一眼,道:“他若未醒,莫要打扰。”

晋兰福身:“遵命,陛下。”

然而等她绕进蓬莱殿,长鱼午却已然醒了。

“殿下怎的就醒了。”晋兰道,“天色还早,我本预备帮您处些杂事的。”

长鱼午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陛下上朝,我哪里睡得着。”

半晌后,宫人一路小跑,将云汉殿上诸事报予长鱼午。

此时时辰尚早,晨雾弥漫,长鱼午正喝完宫人呈上来的粥,靠在塌上看一卷书,他的脸色微微发白,胸膛被包裹了起来,透出水下潜游般的血腥气。

长鱼午听毕,沉吟不语。

晋兰屏气凝神地等他的下语,未几,长鱼午才道:“昨夜陛下曾单独召见骊犀。”

“说了什么?”

“大约就是殿上的话。”长鱼午道,一会儿问道:“你见到了那位三公子了么?”

“见到了。”晋兰道,“我送他去觐见陛下的。”

可知受伤的长鱼午错过了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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