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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皙的面容上,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清亮。
“糟了。”
温景之摸了摸自己的头,目光落在了少年的院中,他的帽子恰好落入了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里去了。
他迟疑了片刻,将自行车停到了树下,小跑着来到了少年的院子前。
少年仍然趴在地上,一只腿颤抖着,他见温景之在看他,低下了头,试图想要自己爬起身来。
温景之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说:“需要我帮你吗?”
少年没有说话,温景之看了一眼自己的帽子,直接进入了院子里,刚触碰到他的身体,少年猛地一颤,耳边响起了少年沙哑崩溃的喊叫声:
“别碰我——!”
“嗯?啊—!”
温景之还没反应过来,少年便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温景之穿着无袖T恤,被他这么猛的一推,手肘直接破了一层皮。
“嘶…你有病…”
温景之刚想开口骂他,没说完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别碰我…别碰我…”
少年伏在地面上,头埋进了臂弯中,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的颤抖着,他口中反复喃喃着这几句话,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他低垂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像极了一只美丽的天鹅,温景之也是在这时才发现,他的裸露在外的后背皮肤满是疤痕,像是用什么东西抽的。
温景之张了张嘴,把骂他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小心翼翼的问他:“你没事吧…我不碰你了,你自己起来。”
少年身体仍然在颤抖着,他抬起头,迅速看了一眼温景之,然后垂下了眼,再次尝试起身。
他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透过凌乱的发丝,温景之看见少年的脸精致的不像话,如果不是他那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他真要以为他是女孩子了。
他站的很艰难,温景之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他的左腿上,瞳孔微缩。
少年的脚踝已经扭曲变形,上面还有火焰灼伤的痕迹,简直触目惊心。
少年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身体一颤,双脚瑟缩着向后移去,不想让温景之看见他的伤。
少年艰难的站起了身,无力的坐在了了房沿下,痛苦的喘着粗气,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温景之身上。
见他手肘处的伤,他瞳孔颤了颤,小声的开口:“刚才,对不起。”
温景之连忙解释:“没事没事,小伤啦,那个…我不是有意闯进你家的,我是来拿我的帽子的。”
他小跑着进入菜园,在一片绿意盎然中,他拾起了自己的帽子,朝少年招了招。
“你看,在这!”
八月份的天气,阳光明媚,明亮的光落在了温景之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将他的皮肤映照的几乎透明,他穿着无袖T恤,臂膀和脖子被阳光晒得微红,他朝少年招着手,清秀的面容上带着笑意,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清亮。
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面颊上,脸上滚落的汗水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耀眼极了。
少年垂下眼,目光落在了自己扭曲的左脚上,眼中一片黯淡,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了。
“没事,拿到了你就走吧。”
他深吸一口气,顺手将门框边的拐杖拿了过来,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深吸一口气,试图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遮阳网。
谁知他腰还没弯下,眼前出现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是想要用遮阳网遮住农作物吗?我可以帮你啊。”
少年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十分惧怕什么似的,连连摇头:“不、不要…”
“不要帮我,求你了,求你了…”
少年瘦削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温景之皱起了眉,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举手之劳而已啊!”
温景之不理解,但他觉得少年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
他穿的衣服十分破旧,短袖洗的发白,头发凌乱不堪,除了他的脖子,身体上也可以看到大小不一的伤痕,就像是被谁虐待过了一样。
而且他十分抗拒别人的帮助,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就当我求你,不要帮我,我自己来…”
少年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衣襟处,死死的攥着衣领。
“哈??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不要啊!”
温景之皱眉看着少年,不解的挠了挠头:“帮你罩个遮阳网,举手之劳,我要你什么东西?行了,不用你给我什么报酬,我来帮你。”
少年身体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温景之,“你、你什么都不要?”
温景之想骂他神经,看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将话咽了回去,他点了点头,主动拾起地上的遮阳网,在少年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迅速帮他把遮阳网盖在了小棚上面。
“行了,给你弄好了,我走了哈,拜拜!”
温景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重新戴上了鸭舌帽,迅速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而少年则是呆呆的看着温景之离开的背影,一直发着愣。
好奇怪的人,为什么不像他其他人一样,向他索取回报呢?
自从他出了车祸以后,腿脚残废,父母也在那场车祸中失去了性命,他被迫搬回了老家,寄养在了亲戚名下。
亲戚们一开始都对他很好,可渐渐的,因为他腿脚不便,亲戚们便开始嫌弃他,用着他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却将他赶到了老屋独自居住,只偶尔给他带来些吃食,其他的一概不管。
不过镇民们倒是对他很好,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便隔三差五的有年纪稍大的长辈过来帮助他。
可渐渐的,镇民们也变了,在知道他的父母给他留下了巨额遗产后,三番五次的在帮助过后向他索取回报。
可镇民们不知道,父母留给他的那笔钱,不到上大学是绝对用不了的。
他们只以为是他不愿意给,突然就变了脸色,开始对他非打即骂,没有钱,那他们就拿走老屋里的物件,等到之前的东西被拿完,有些男人看向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
那些男人们不再向他索取金钱,而是将觊觎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知道那些男人是什么意思,那段时间让他心中生出了阴影,只要想到那些男人们主动帮他干活,他便觉得害怕,因为他知道后面他会经历什么。
他极力反抗,以死相逼,没有得到他,那些男人们恼怒不已,对他实施了暴行,他的身体几乎被打的没有一块好地,但好歹…他保住了清白。
亲戚们在得知这件事之后,生怕他真的想不开自杀,毕竟遗产的受益人还是他,他死了,亲戚们得不到一个子。
所以,亲戚们将事情闹大,捅到了镇长那里,镇长怒不可遏,在大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