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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江雨浓坐在椅子上,犹豫许久才弯腰拉开第四层抽屉,从最上方拿出一个本子放在桌面。

那是一个A5大小的塑料硬壳皮本,封面纯蓝底色,下方正中央印有“国泰”两个加粗的黑体字,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图案或文字。

“国泰”是江雨浓高二高三两年一直居住和打工的宾馆,也是她初遇沉澈的地方。

这个本子是宾馆里的,当时她省钱,本子都是两面用到极致才舍得换下一个。

宾馆老板娘人好,偶然看到江雨浓在本子最后一页的封皮上做笔记,心疼得不行,就从仓库收拾出十几本印了宾馆名字的硬皮本放到江雨浓面前,笑着说:“使劲用,不够仓库里还有。”

当时江雨浓不好意思收下,说自己有钱买。老板娘却跟她说:“你的钱留着花在其他地方,我这些本子都是今年年初刚定的,原本是要记账的,谁曾想现在大家都用电脑,没人喜欢手写了。扔了浪费,给你做笔记啊,就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后来仓库里一本本闲置的笔记本被江雨浓一点点用完,几十个本子,上面的内容全部跟学习相关,唯有手里这一本不同。

整间卧室只亮了桌面一盏台灯,暖黄灯光下,江雨浓小心翻开了它。

第一页印着北安市当时的地图,用各种颜色区分出了地区,印刷十分清晰。

下一页是日历,每一月每一天都不少,其中几个日子上用红色签字笔特别标注了出来,画了个圈。

那是江雨浓画的。

继续往后翻,是满满两页纸的电话记录簿,只是上面跟出厂时一样新。

江雨浓不曾记录过任何一个号码。

因为想记的人不用记,不想记的人没必要记。

再往后,终于看到了字迹。

黑色钢笔,略微泛黄的纸张,工工整整,漂漂亮亮。

-

2015年11月26日,感恩节,雾霾。

这一年的北安出现了持续性雾霾天气,11月份连阴寡照,连续18日都阴天,创下了1951年以来最长连阴天纪录。

连续多日的阴霾天气使人们心情变得糟糕,原本我也是一样的。

又或者说,从我记事起,心情明朗的次数便极少极少,尤其初高中后,极少的好心情更加罕见。

那几年的我浑身带着刺,却不敢把它示以众人。

于是我在每根刺上放了一颗棉花糖,人们看到的我永远都是甜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锋利的。

从未有人发现糖是假的,直到遇见沉澈。

-

江雨浓记录生活的习惯并不是从小就有的,也不是遇见沉澈开始的。

她遇见沉澈是在高二开学前两天,但她第一篇日记却是在这一年感恩节写下的。

那天,沉澈拿着给她准备的礼物风一样跑进宾馆,带着外面的丝丝寒意趴到前台,低头笑着看江雨浓,满眼星星。

他把手里的礼物递给她,说:“江雨浓,今天值得庆祝,感恩老天让我遇见你!”

少年眉眼飞扬,恣意热烈。

江雨浓看了他两秒,视线下移到他手中的礼物上。

两本书。

一本的封皮上有只倒着的黄色小鸡,另一本则是一棵巨大的树木上坐着两个少年。

中英两册,塑料封膜都没有拆,灯光照耀下泛着光晕。

Flipped,怦然心动。

第27章 她的爱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承认爱我呢……

这天看着江雨浓上车后, 沉澈一个人在华川大学又走了许久,直到天黑才回去。

他也不得不回去,因为自己的母亲来华川了, 此刻就在家里,说是有特别重要的事跟他说。

沉澈家在华川是有房子的, 但他来华川后从来没有去住过,一直住酒店。

他母亲这次来华川除了因为公司的事,也想跟自己儿子谈谈心。

沉澈回到家的时候, 饭菜正好上齐。冯曼君穿着套装坐在沙发看韩剧, 手里一杯红酒,边柜放着一小碟干果。

养了九年的金毛犬在沉澈还没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他的气息,兴奋地在门口转圈。

等到他进来, 跳起来就要往怀里扑, 沉澈只好蹲下来柔声安慰。

见她进门,冯曼君连忙放下酒杯起身迎接。

“宝贝!你回来啦!”

她鞋都没穿, 赤着脚跑向门口, 耳饰项链在她的跑动和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沉澈见她这样就过来,不自觉蹙了眉头。

他站直身子,说:“老沉不让你光脚跑。”

“他管不了我。”冯曼君说着,揽上沉澈的胳膊带着他往里走, 伸长了脖子冲屋内喊, “李嫂,可以开饭啦!”

金毛就跟在沉澈后面, 他脱了外套递给母亲, 去洗手的时候还跟着。

等到一人一狗出来的时候,冯曼君已经端庄坐在餐桌上,双手托着下巴, 满脸春光地盯着沉澈看。

沉澈被她这眼神看得有点背后发毛。

“你这是什么眼神?”

“想你呗。”冯曼君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沉澈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随意问道:“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后天还是大后天,忘了。”

“……”沉澈无语地瞥了一眼冯曼君,“自己老公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忘?”

冯曼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大言不惭道:“那怎么了,他最好再晚点,回来早了耽误我找小鲜肉。”

沉澈一口汤差点没呛进气管里。

虽然知道冯曼君是说着玩儿,沉澈还是放下碗转头看着她无奈道:“冯女士,你这话能别当我面说吗?”

“哦。”冯曼君调皮地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嘴。

两人吃了几筷子菜后,冯曼君问沉澈,“研究院投资还顺利吗?”

“嗯。”沉澈应道,“挺顺利的。”

“那跟雨浓的重逢还顺利吗?”

这话冯曼君接得十分自然,跟刚刚问研究院时语气语调都如出一辙。

只是听到这话的沉澈不自然了,他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才说:“你要说什么?”

冯曼君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筷子,双手撑在桌面,十分认真地说:“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沉澈不以为然,还在吃饭。

见自己儿子不重视,冯曼君刻意放重语气,一字一句道:“跟雨浓有关的事。”

果然,这句话一出,沉澈顿了一秒,然后转头看他,“什么事?”

“其实——”冯曼君小小卖了个关子,“你大一的时候,我带她去看过你。”

这下沉澈是真的愣住了,他蹙紧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什么?”

冯曼君点点头,“没听错,江雨浓在你出国的第一年,偷偷去看过你。”

沉澈动作迟钝地放下手里的筷子,身体机械般侧转向冯曼君,安静听她说。

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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