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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让你去上学,去读书。会让你走光明磊落的道路,让你有灿烂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垂眼,冲着李子豪手上的镣铐抬抬下巴,不屑道,“把你送进监狱。”
“你踏马懂什么江雨浓!”李子豪吼道,“你个从小被扔出去的野孩子,懂什么是疼人,什么是爱人吗?”
如果硬要说李子豪的一个优点,那就是护短。
他可以骂江淑娴,可以骂李建山,可以对他们百般不好,但是其他人不行。
包括江雨浓。
可如果往深了想,他这样做,与其说是护短,不如说是害怕。
他护着江淑娴和李建山,无非就是害怕他们不在了,就没有人养着自己了。
所以说他护短,不如说他自私。
多巧,亲姐弟,这一点既像,但又不一样。
李子豪还在继续喊,像是喊给江雨浓听,又像是喊给自己听。
“爸妈就是要养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干!怎么着,羡慕我啊?羡慕我直说啊江雨浓,拐什么弯儿绕什么道儿啊?”
“呵,”江雨浓冷笑,情绪仍旧淡漠,“果然废物一个。”
“江雨浓你踏马说什么呢!”李子豪被江雨浓激怒了,整个人身子冲向前,但被椅子和手铐束缚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因为愤怒,额头青筋明显,眉心也拧成一团,可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骂下去。
几秒后,他倏地泄气,整个人肩膀往下沉了一大截,然后缓慢靠回椅背,又恢复了往日目中无人的姿态。
他笑,整个人看上去阴沉可怖,“江雨浓,你那个高中起就相好的,叫沉澈,是吧?”
江雨浓闻言神色猛地严肃,眉梢抬了抬,睫毛抖动,“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李子豪笑,“你高中搞破/鞋,你以为,你是怎么顺利高考的?”
“什么意思?”江雨浓蹙眉问。
见自己成功拿捏了江雨浓,李子豪立马换了副上位者的姿态。
他调整坐姿,耷拉着眼皮,不屑道:“要不说,还是你会呢江雨浓。凭着这张脸还有你这个身段,勾引了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
“那年5月,我忘了哪天了,反正差不多月底吧。他带了一堆人来家里,哎呦那个架势呀,现在想都觉得有牌面,”李子豪咂咂嘴,继续说,“他呢,给了家里一大笔钱,不许妈妈再去找你。”
“今年,钱花完了。那纸醉金迷的生活过惯了,我可过不了苦日子啊。于是呢,就拐了个女生,让她假装我女朋友,以结婚为幌子,让妈找你要钱。”
“本来想着这么多年了,而且还是高中时的感情,男人嘛,能长情多久?你俩别说复合了,联系估计都没有了,”说到这里,李子豪突然笑了,“但是结果你猜怎么着?妈妈又碰上他了哈哈哈哈,你说巧不巧江雨浓?是不是缘分?老天都看不下去我过苦日子啊,哈哈哈哈。”
“然后呢,你那个财大气粗的傻男人,诶!又给了家里一笔钱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了近一分钟,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整张脸通红才停下,又说:“江雨浓,你以为自己多厉害呢?还真以为是靠自己摆脱了那个家啊?是你男人花钱砸出来的!哈哈哈哈哈。”
江雨浓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眼睛甚至都没有眨一下。
当年江淑娴大闹学校和宾馆以后,江雨浓做好了跟她长久对峙、永远斗争下去的准备。她甚至想好了要如何做,才能保证自己可以顺利高考。
她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但是第二天她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有,第四第五第六天都没有……
一个月没有,两个月没有,甚至高考结束,她都没有再来过。
那时候江雨浓回想当初,再想到她对董玉娟说的那句:“行,你喜欢她是吧,喜欢闺女这种赔钱货是吧,那给你了,我巴不得没生她呢!”,就以为江淑娴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她嫌自己丢了李家的人,所以才不管自己。
原来,不是。
江淑娴从来都没有打算放过她。
所以那一年,自己保全了沉澈的同时,他也保全了自己。
在爱情萌生的年纪,在还不懂什么是爱的年纪。
只有18岁的江雨浓和沉澈,用尽自己力所能及的所有,为对方撑起了一片天。
这片天空并不宽旷,但足够澄净。
所以尽管两人的做法都不完美,但却足够用力。
江雨浓在思索,李子豪却以为自己的这些话足以让她跟沉澈决裂。
毕竟,她是那样要强的江雨浓,她怎么能接受别人用钱收买自己的父母呢?又怎么会在知道这些事情后,还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沉澈继续在一起呢?
所以在看到她这副神情后,李子豪满足了,开心了。
“怎么着,没想到吧?”他半抬着头,拿鼻孔看江雨浓,不屑道,“江雨浓你也不过如此,整天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死样子,到头来不还是靠男人解决根本问题?”
他再次俯身往前,挑着眉得意道:“没有他,你早就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看着近乎入魔的李子豪,江雨浓嗤之以鼻。
人和人是不同的。
有人能被时间打磨得耀眼闪烁,有人却在时间里逐渐堕落。
她知道李子豪的心思和想法,她知道他想通过这些真相,通过这些沉澈瞒着自己的事,让自己跟他决裂,失去所有。
但,他太不了解自己了。
李子豪、江淑娴、李建山,
他们都太不了解自己了。
她冷淡看着李子豪,过了许久,突兀地冒出一句,“李子豪,你难道真的没有想过,你口中那么疼你的爸爸妈妈,一点活儿都不舍得让你做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你?”
李子豪靠回椅子,坚定地说:“指定在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呗。”
“呵,”江雨浓扯扯唇角,“今天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也是最后一次——”
“无所谓江雨浓,老子不屑你来看,”李子豪昂着下巴,不知道这样的他,从哪里来的自信,挑衅一般盯着江雨浓,“等我出去,照样过好日子。”
“我话还没有说完,”江雨浓用最淡的情绪,说了最狠的话,“再也没有人来看你了,李子豪,因为疼你爱你的父母,死了。”
李子豪闻言愣神
,随后敛了狂傲,皱着眉大声骂道:“江雨浓你踏马说什么呢?”
“你被抓的那天,他们接到了通知,”江雨浓说到这里终于有了情绪,她笑了,轻声嘲讽道,“就像你说的,因为太疼你了,太着急了,高速上超速行驶,连车带人翻下了山,死无全尸。”
“不可能!”李子豪红了脸,弓着身子向前,仿佛一只要极力挣脱牢笼锁链的凶兽,“不可能江雨浓你踏马骗老子!老子才不信呢!!!”
“你爱信不信,我就是来通知你的,”江雨浓语气还是那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