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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锃亮的毛发,温驯的脾性,真乃不得多得的宝马!”

两条漂亮的麻花辫利落辫好,她方才回头,却见窗下赵珩冷着一张脸。

宋知意讪讪地想,是了,她有?个有?求必应的好爹,可是赵珩的爹却是那样凉薄苛刻,子女无?数。她喜滋滋地说这话,落在他耳里,岂非戳他痛处故意炫耀?

宋知意默默把马牵出院子,“咱们快走,免得待会冲撞了殿下。”

赵珩:“……”

刚下过雨的路面湿滑,宋知意并没有?牵马走太远,只在宫苑外小道慢悠悠散步溜马,却远远见一辆熟悉的马车赶来?。

来?人?正是宋府的管家?忠叔。

忠叔勒停两马并驱的车架,从中解开一匹棕色的马儿牵到?知意跟前,又看看小白马,惊讶道:“夫人?才念叨老爷选来?选去没选定马儿给您送来?,只怕您一急呀就自己买去了,哎呦还真说准了!”

宋知意顿时愣在原地。

后知后觉,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然而这事实在太过玄幻,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赵珩竟然会有?心给她送马?

两匹马儿一白一棕跟宋知意回了琼安院,她纠结好半响,才进?了屋。

屋内赵珩刚喝完药汤,虚弱地靠在她的床畔,见她探头探脑,挪步进?来?,一向没有?表情的冷峻面庞此刻带了些似笑非笑的戏谑。

赵珩抬手?,颇有?兴致地朝知意招了招。

“过来?。”

“叫声爹爹来?听?听?。”

第41章 他悠闲自在地问:“教你,要不……

啊?叫他爹……爹爹?!

简直是倒反天罡!

宋知?意羞恼得脸颊泛了红,叉腰气呼呼走?到赵珩跟前,认真道:“我爹爹胸怀大略公务勤勉,顶天立地?细致温和,我虽为女子,不能像哥哥们一样入朝为官为祖上争光,他待我却比待哥哥们更要爱护关怀,凡事有求必应,他是我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爹爹,我敬重他,才不会因为一匹小白马就认你作父呢!”

赵珩对上宋知?意那引以为傲闪着光芒的?杏儿眼,蓦然一怔。

她说起她的?父亲,是那么骄傲自信。

诚然,宋连英确实是个对女儿疼爱有加的?好父亲,担得起她这番褒赞。

曾几何?时,他的?父亲,那位高居庙堂之上天威不可冒犯的?九五至尊,也是这样的?。

幼时他跟陈太傅学治国策论,父亲下了朝,时常拿他稚嫩的?笔记如待臣子呈上的?奏折一般细细批阅教?导,哪怕他有写得欠妥的?,父亲也会夸赞:珩儿天资聪颖,有当世明君风范,不必急于一时。

赞罢,父亲给?他送上好的?墨宝,抱他去藏书阁亲自挑选名家?典籍,满脸骄傲地?同?母亲夸赞他们的?儿子是多么出类拔萃。

渐渐的?他长大了,被父亲立为储君。

他敬重也崇拜父亲,他想有朝一日成为父亲这样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君主。

父慈子孝,其乐融融,朝臣引为佳话。

可惜,一切从母亲身故幼妹走?散就变了。

他问父亲当夜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陪在母亲身边。

向来磊落光明的?父亲罕见的?顾左右而言他。

他又问了庆嬷嬷才知?,当夜父亲与姨母颠鸾倒凤,春风几度。父亲听到消息匆忙穿衣出来,脖颈上印着姨母的?吻.痕。

皇帝三宫六院,宠爱妃嫔繁衍子嗣是理所应当。

可他开始不明白,一个丈夫怎能丢下怀着身孕不宜行房的?妻子去宠幸别的?女人?难道十月怀胎不辛苦吗?难道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就只?惦记那档子事吗?

从此?父亲变成皇帝,姨母变成妤妃。

他摒弃那不知?所谓的?崇拜和敬仰再看?这个皇帝,实在凉薄又虚伪。

嘴上记挂丧妻之痛,后?宫皇子和公主却一个接一个的?生,他战损归来,字字泣血抵不过妤妃一句哭出颤音的?“臣妾冤枉”,他说的?是疯话,妤妃步步高升,今已位同?副后?。

……

赵珩无?可奈何?地?阖了阖眼,将所有情绪尽数埋藏心底,一腔不受控制的?愠怒与阴鸷也被他死死压着,他莫名地?不想,不想再在宋知?意面?前露出那狼狈不堪又暴怒可怖的?疯子模样了。

赵珩再睁眼时,已恢复寡淡神情,只?瞥了眼宋知?意,兴致恹恹,随口道:“不叫就不叫吧。”

宋知?意看?他情绪低落,忽然有点懊恼。她怎么又在他跟前提爹爹如何?好这种话了?她轻轻叹一声,许是念在小白马的?份上,软声宽慰道:“说起来我称皇上为父皇,那我的?爹爹也是你的?岳父呀。”

赵珩哼了声。原本就是个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如今他并不想提任何?有关父亲的?话语,便问:“给?马取名了吗?”

宋知?意摇摇头,她老是小白马小白马地?叫着,几乎没想过起名这茬。不过既然马是赵珩送的?,她就顺势道:“劳烦殿下给?取吧。”

赵珩思忖片刻,才开口:“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它?毛发也是雪白,便叫踏雪,如何??”

“踏雪。”宋知?意重复念了遍,欢喜地?笑道,“好名字,就叫踏雪。哎呀我得过去跟它?说声,它?有名字咯!”

宋知?意脚步欢快地?跑出去跟踏雪絮絮叨叨一番,顺便给?爹爹送的?小棕马也取了个名,叫飞鸿。

赵珩看?她神叨叨的?,不由得轻嗤:“真傻。”

庆嬷嬷赶制了衣袍拿过来,见状笑着说:“皇子妃这是心性纯真,您给?马取名倒是叫老奴想起日后?您与她生了儿女,应也是这般。”

赵珩倏地?猛咳了几声,耳垂微红,别开脸轻斥道:“庆嬷嬷,你老糊涂了,休得胡言乱语。”

宋知?意这半大孩子一般飘忽不定的?心性,头两天上心,是闲来无?事的?新奇,等?过两天这股劲儿消了,哪里还管什么踏雪。

便如待他一般。

心血来潮就好,热情褪下就走?。

-

两日后?,宋知?意骑着踏雪去赴与昔年的?约。

昔年早到了并且已经畅快跑了几圈,瞧着她慢悠悠的?模样不由得笑话:“你这可是血统纯正的?好马,驯起来日行千里也不在话下,如今竟是硬生生被你骑成慢驴。”

宋知?意浑不在意地?摸摸踏雪,笑说:“我还不熟练嘛,再说了,跑那么快做什么?前头又没有金子捡。”

“诡辩。”昔年对她挥挥手,“走?吧,我带你跑两圈。”

宋知?意应下来。

好在昔年也没有跑太快,她隔着段距离在后?头跟着,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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