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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上,缓和脸色笑了笑:“小婿见过岳父岳母,昨日与知意是有些误会,不过已经说清了,也?并未骂她,打她。这?是小婿的些许心意,还请笑纳。”说着,他把见面礼呈上。
马车上再多的拿不下,忠叔帮着搬下来些。
宋连英夫妇相视一眼,表情奇怪,也?有些受宠若惊,他们哪敢担三殿下如此谦卑的一声“岳父岳母”和厚礼?
宋知意似乎也?被赵珩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忙挽着爹爹和娘亲说:“哎呀我都饿了,咱们快进屋吧?”
宋连英这?才笑着点头,不忘与赵珩客套寒暄几句,多谢他的好意,命守门的小厮帮着搬礼物,一家人进了门。
晚膳摆在前院正厅。
概因赵珩在,一家人本是高兴团聚,却也?显得沉默拘谨。
宋连英不知该跟这?位三殿下说什么为妥,本着言多必失的道理,只偶尔寒暄几句,避免气氛太过尴尬,边给女儿添菜。
宋婉一向不爱谈论政事,于?私,也?不敢真?把三殿下当成自己的女婿询问?身体近况,况且她打心底里不满这?桩赐婚,也?给女儿添菜。
宋知礼昨夜跟赵珩有些不愉快,尚有存疑,更是少言,只给妹妹添菜。
赵珩如同?一个误闯的局外人,僵坐着,后知后觉——其?实他本不该来。
如果没有他,那么宋家应该是一团和气,言笑晏晏。毕竟宋连英夫妇那么疼爱女儿,宋家长子外调将近四五年才回?来,必定有许多话?要与亲人说。
赵珩轻放下筷箸,扯动僵直的唇角露出笑,正要借口离席,身边的宋知意忽然不高兴地嘟囔道:“我都要吃不下了!”
她面前的瓷碟和碗被放得满满当当。
她把一碗晾得温热的鸡汤推到赵珩面前,“殿下,你多补补。”
宋连英忙递给宋婉一个眼神,宋婉反应过来,尴尬说:“瞧我,也?不知殿下爱吃什么,光顾着给知意添。”说着,犹豫地换了公筷给赵珩添了块清淡的鱼肉。
赵珩未出口的话?默然收了回?来,“多谢岳母,我不忌口。”
宋知意悄悄瞄他一眼,有些叹气,不过很快就摇摇头挥去心事,问?起?宋知礼川蜀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宋知礼自是一一跟她说,她再去问?赵珩:“殿下去过吗?”
赵珩默了默,才说:“去过一次。”
宋知礼终究不忍心看知意这?么累,连最爱吃的糕点也?放得凉了,于?是主动跟赵珩说起?话?。
好不容易用完晚膳,一家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这?时小厮过来传话?,道卫公子来访。
宋婉惊讶站起?身,“还明一准是听说知礼回?了,快快叫他进来,也?不知道这?孩子吃过晚饭没有,小翠啊,你去叫厨房重新做几个还明爱吃的菜。”
宋知礼笑:“娘,我回?来都不见你这?么热络,到底谁是你亲儿子?”
“都是,都是成了吧?”如今卫家尚未调任回?京,宋婉自觉得替交情甚好的卫母照应着。只是话?说完,回?头看见静坐原地的赵珩,才恍然一顿。
四周倏尔寂了一瞬。
赵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宋知意暗叹真?是不巧,忙说:“娘,殿下舟车劳顿也?累了,我先带他回?屋。”
宋婉难为情地应下。
宋知意动作很快,在卫还明进来前,把赵珩推回?了碧落院。
她欲言又?止。
赵珩先开了口:“这?也?没什么,毕竟你们两家是患难的世交,而我仅是第一次与你的父母家人坐下吃饭,等以后熟络了,便好了。”
宋知意诧异地看向赵珩,不敢相信这?么正常且明事理的话?居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赵珩站起?身,温柔地摸摸知意的脸,“你别害怕,也?别担心,我说过了,再也?不会无端误会你,凶你。”
宋知意感动地点点头,松了一口气,甚至开始有些觉得对不住赵珩,今夜用膳不是很愉快,她娘显然对卫兄更上心,无意中只怕冷落了赵珩。
唉。
赵珩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没想到,知意竟是主动踮起?脚尖,想要亲他。
赵珩微微一怔,立即俯身下来,让她够到。
他垂眸看着她单纯可?爱的眉眼,幽暗眼眸涌现几许莫测的深意,半响,勾唇笑了。
没多会,陈太傅跟随落眉赶来宋府。
赵珩眼看着宋知意去沐浴梳洗了,才缓缓走出屋外。
他的步子依旧缓慢,修长的身量在夜色里显得孤寂冷清,慢悠悠的又?多了几分闲适。
陈太傅老了,眼神有些不好了,远远地瞧见,几乎以为做梦,等来到近前确认下来,喜极而泣,一个不慎,险些绊倒身子。
赵珩上前一步扶住老头子,“啧”了声,“见鬼了?”
陈太傅激动得擦了把泪:“老夫不是见鬼,是神仙显灵了!”
赵珩无奈一笑,扶他在庭院的石凳坐下,垂眸瞧了眼自己的腿,也?不欲解释太多,“我虽能?行走,可?骑射上马还需时日恢复。你先说说,如今的朝堂是如何。”
陈太傅连连点头,“这?半年倒也?没什么大变动,立储争议不断,皇上始终没定下。唯有一点,皇贵妃没了孩子后,似乎格外扶持四殿下,四殿下也?打着您的名头在外笼络东宫旧臣心腹,老夫瞧着,怕是不妥,您不宜再深信四殿下了。”
赵珩冷笑一声,“此事我已知晓,你放心便是。可?皇贵妃扶持他,怎么个扶持法?”
陈太傅拧眉思忖片刻,又?摇头:“其?实也?不像是真?正扶持。半月前,负责督建京安运河的王铭义忽患恶疾,不得已向皇上请辞养病,皇贵妃一力?向皇上举荐四殿下,可?四殿下年纪轻,不可?担大任,况且对河工建造一窍不通,外人都道京安运河修建了大半,只剩收尾,皇贵妃是想让四殿下多一项功绩,赢得圣心。可?老夫看来,越到收尾越关键,容不得一丝错,王铭义也?病得离奇突然,只怕另有隐情,四殿没有真?本事,很难接下这?个大功,反之,就是前功尽弃的大过了。”
说起?来,提出要开凿这?么一条以京都为中心枢纽连接东西南北以便运输军需器械粮草、盐铁货物的,是赵珩。
只是重病一场,太过久远,他几乎快忘了六年前的雄心壮志和远大抱负。
他只问?:“皇上最终允了吗?”
陈太傅:“皇上本来迟疑不定,想再斟酌人选,可?四殿下在承恩殿立下军令状,皇上赏识他这?份胆识,应了。”
赵珩默了片刻。
猞猁一事,他可?以肯定,皇贵妃已经起?疑了,否则他不会安稳无事至今。
可?他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