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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的变革中所展现的手腕。和这种老牌家族比较,目前的确不可轻举妄动。只是,你真的甘心?”
“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又何须谈什么甘心?”薛瑞邦眼眸幽暗,“何况,四十岁的人了,还如此幼稚,这家伙真是让人搞不懂。”
谢轩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之前特别流行的一句话。”
“什么话?”
谢轩缓缓道:“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薛瑞邦思索了下,“荒谬,什么年纪就该是什么年纪的样子,做什么年纪该做的事。”
谢轩放下酒杯,摇摇头,“你这个现实主义者,无可救药了。不解风情,无趣的很。”
薛瑞邦轻嗤,不以为然。
“时间不早了,阿宁和我的宝贝儿子闺女还在等我回家,可不像你这种不结婚也不要孩子,无所牵挂的家伙。”
谢轩走到门口,回头看向独自坐在吧台前的男人,“还有一句: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允许他以自己最舒服的模样去生活。’
扶苏能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里,达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且活得这般自由自在,那位劳伦斯,一定对他十分宠溺。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是被人利用。而且,他也不像很需要你补偿的样子。”
薛瑞邦抬眼看向他:“我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煽情?想改行做情感专家了?可惜我不需要。还有,我什么时候担心过他?”
“好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走了。”谢轩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薛瑞邦自斟自饮。
他不需要家庭,不需要妻子,也不需要子孙后代。
在他这种自小在黑暗血腥中拼杀出来,为利益不择手段的人眼中,所有人都可能会因利益而背叛他,他也不需要任何弱点。
他看着窗外的月色,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争夺家族控制权的夜晚。
那时他只不过十五岁,被亲信背叛,被仇家和争夺家族继承权的几位兄弟同时追杀,身负重伤。
他失血过多,也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突然撞到一个人,自己反而倒下了。
“喂!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他双耳被头上流的血堵着,且双耳耳鸣,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能躺在地上,抬眼看着那人。
是个小女孩,长发及腰,耳朵上戴的红宝石耳坠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似乎之前在哪个拍卖会上见过,他恍惚的想着。
最特别的要数这双眼睛。
出身这样的世家,从小到大阅人无数,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眼睛,这双却是最特别的:
纯粹,
纯粹到耀眼。
他被小女孩拖到一条窄巷里,塞进垃圾桶,盖上盖子。
他被熏的晕头转向,耳鸣却好了些,隐约听到女孩在外面做着什么,然后脚步声跑远,不一会儿,几群追杀者先后经过,寻着一个方向追去。
他巴着垃圾桶盖,透过一丝缝隙,冷眼观察着,心里嘲讽着那个烂好心的女孩儿。
最后,分不清是失血过多还是被熏的,他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在一家小旅馆。
浑身□□,身上被清洗干净,伤口都被清理敷了药,缠着纱布,纱布缠的歪七扭八乱糟糟的,却缠的很紧。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搭着一块毛巾,里面裹着一个融化了的冰袋,已经退烧了。
恍惚中想起昨晚有个身影在他身边给他敷冰袋,用酒精擦身降温,就是之前碰到的那个女孩儿。
能引开追杀他的几波人还能全身而退,这丫头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勉强坐起身,忽然又倒了下去。
“嘶!”
两边屁股针扎的疼,他不记得自己那里受伤了。
他转头,看向床头柜,上面放着五张百元钞票,摆着五只针筒,两盒针剂,分别是消炎和退烧的,另外还有一塑料袋药盒。
两支针筒已经拆了封,其中一支针头弯的跟只大虾似的,下面的垃圾桶里还有几只空的针剂玻璃瓶在躺尸。
“啧,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他不禁咬牙切齿,终于知道自己屁股为什么这么疼了。
这是拿他做了多少试验,针头都弯了……
随即,想到自己赤着身子,身上明显被清洗过,又看向阳台晾晒着的整套衣服和内裤,脸忽的红了,“真是,还如此不知羞……”
他蹭到床边,拿过塑料袋,里面口服的退烧药,消炎药,止痛药,治跌打损伤的药,纱布,绷带……
他需要的差不多都有,还有一袋红糖……
他无语半晌,挣扎着翻个身,腿边碰到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他皱眉,掀开被子,顿时哭笑不得。
被子里面竟然也是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快餐密封的塑料杯,小米粥,白粥,八宝粥,足足有十杯。
这是,放被窝里保温呢……
他拿起一杯白粥,找出吸管扎破封口,喝了一口。
温度正好,就是糖放的有点多。
太甜了,他想,他被甜到了,嘴里是,心里也是。
胃里暖和了,他恢复了些力气,拿过放在枕头边的手表看了看,下午两点半。
勉强站起身,查看房间。
在衣柜里看到了一套廉价的运动服和运动鞋,还没拆封,像是旅馆顺便卖的地摊货,还有一箱子方便面。
他走到门边听外面的声音,又在窗前,扒开窗帘一条缝隙查看周边。
这里他有些印象,一处老街区,距离他晕倒的地方步行得一个小时,在完全相反的方向,鱼龙混杂。而这里应该是个小旅馆,不需要身份证就能混进来那种。
他在这养伤养了一周,直到伤好的差不多,却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
虽然在他醒来看到她准备的东西后就有预感,她不会再过来,可还是莫名的有些失落。
之后,他用那五百元买了部老年机和不记名电话卡,联系手下,离开这短暂的避风港,去腥风血雨中拼杀,夺取他想要的一切。
当多年后,历经风雨,心早已冷硬无比的他重新在梦境中回到这一段过往,忽然想要找到那个胆大妄为的丫头。
而他的线索只有那对红宝石耳坠。
经过一番周折,他查到耳坠的拍卖纪录,在夏家的宴会上,看到那个戴着耳坠的女人。
他觉得,又回到了那次,心中某处忽然柔软。
他将那个名叫夏欣的女人当作那个丫头,给他所有能够给予的。
却渐渐发现,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感觉,也无法在她身上看到那种纯粹、大胆和周到。
他渐渐失去兴趣,也许是自己本性如此,不能长情,也许是时光让那个丫头变了模样,也许是自己当时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