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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像你们这样,感情一直如此?要好?的兄妹。”

他看着江泠与叶秋水道。

江泠若有所思。

分完点?心,叶秋水又走回来,挽住他的胳膊,与其他学生告别,同江泠说起今日在铺子里的事,“晌午的时候我坐在那儿看账务,发觉许多地?方都不对,我只是几日没管,他们就出?了这样的纰漏,以后谈生意还是我去吧,张伯年纪也大了,不能再总让他出?去奔波。”

宝和?香铺的掌柜姓张,已年过?六十,叶秋水病了的几日,铺子里一直是他管着,后来的两个月,也都是他出?去跑生意,叶秋水要养气血。

听她这么说,江泠扭头看着她,目光平静,但隐隐含着责备。

叶秋水知道,江泠害怕她又像之前那样,为了做生意,顾不上吃饭休息,气血不足,所以才会?那么难受,甚至晕倒,疼得掉眼?泪。

她有些不好?意思,揽着他,小?声说:“哥哥,不会?像上次那样了,我以后肯定会?注意的,真的。”

叶秋水晃了晃他的手臂,撒娇。

以前她要什么,撒撒娇,求求江泠,除了原则上的问题,他都不会?拒绝。

但身体上的事叶秋水拿不准,江泠从?小?身体不好?,吃了许多年的药,这几年才好?起来,他不希望她也变得和?他一样,体弱多病,总是泡在药罐子里。

叶秋水只能再三保证,不会?为了做生意而折腾自己的身体。

隔着衣袍,也能感觉到少女手臂的纤细,柔软。

江泠僵住,像上次那样,她靠着他时,他突然站起,这次又突然抽出?手臂,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

他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

叶秋水不再是小?女孩了,即便?是他的妹妹,那也有些不一样的,她长大了,她可能不懂,但做兄长的要知道分寸。

“哥哥?”

叶秋水困惑地?看着他,见他眉头紧锁,像是沉思,以为他在生气。

江泠回神,神情松弛下来,对她说:“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但不能不顾及身体。”

叶秋水笑起来,“知道啦。”

回到家,像平时那样,一起看会?儿书,说了许久的话,要就寝时,江泠却捧了新的被褥去隔壁了。

叶秋水呆住,“哥哥,你去哪儿?”

江泠说:“就寝。”

以前在北坊的小?院子里,屋子小?,家徒四壁,他们都是睡在同一张榻上。

换了新住处,过?去的习惯没改掉,还同住在一间?屋檐下,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忌讳。

叶秋水很小?的时候没了娘,爹爹又不管她,她对江泠很依赖,最开始搬到这里时,江泠试图与她分开,但叶秋水半夜又翻窗户跑来找他,他赶过?两次,赶不走,也就放任她去了。

反正?是自己妹妹,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不一样了。

叶秋水十二岁,而江泠也快要十八。

她站在门后,怔愣地?看着他,许久才意识到原因是什么。

他们都不是孩子了,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叶秋水沉默半天,只能说:“可是另一间?屋子许久没人住了,还没有收拾。”

至少,也得先打扫打扫再说吧。

“哥哥明日再搬吧。”

江泠却道:“无事。”

他转身离开。

第六十五章 不再像以前一样亲近兄长。……

屋子里寂静无声, 叶秋水躺在榻上?,哥哥不在,她很不习惯。

相熟的女孩们都说?, 这样?才?是对的,再要?好的兄妹都要?懂得分寸, 而江泠是个很守礼的人,叶秋水觉得, 她不能无理?取闹。

她叹了一声气,侧过身, 想到明日要?去?铺子里的事, 叶秋水转念在心里盘算起账务, 很快就睡着。

隔壁的厢房一直没有住过人, 榻上?还?有灰尘,江泠爱干净,皱着眉拍了拍床榻, 铺上?褥子躺下。

厢房空间小, 榻也小,江泠脚伸不直,只能侧躺着,闭上?眼,不知是不是因为环境不佳, 灰尘大, 江泠辗转反侧。

小时候,叶秋水总要?人哄着才?能入眠, 如果不依着她,她就闹个没完,但今日居然没有强求。

江泠睁开眼, 许久,他披衣坐起,点上?灯,低头翻看不久后解试可能要?考到的书。

一开始还?有些看不进去?,后来则沉浸书中。

江泠十二岁的时候就考进了县学,在大梁,科举分为县考、解试、省试,另还?有恩科等等,过了县考可以进入县学学习,每两年,各州府由官府督办的学校可以向?京师举荐三名学生入京参加考核,考核通过进入国子监进学,考核失败则被贬为吏;县学里的学生可以参加解试,通过的被称为举人,在府学就读,只有举人才?可以参加省试,通过者将被授予官职,落榜者,也有机会进入国子监补习。

江泠如今在县学读书,因为腿疾,这两年先生们都没有举荐他入京,不能去?国子监,那便一步一步往上?考,解试在即,江泠全神贯注,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挑灯夜读。

第二日,叶秋水早早起来去?铺子,天刚亮,她推开门,却发现江泠比她起得更早,看到她,说?道:“蒸笼里有米糕,洗漱完记得吃,我先走?了。”

叶秋水怔怔点头,灰蒙蒙中,她瞥见江泠眼睛红红的,像是没睡好。

他最近忙于解试,还?因为她的“病”耽误几日,越临近考试,越刻苦。

叶秋水说?:“哥哥,就算是考试也要?多休息。”

江泠“嗯”一声,他已?经穿戴好,拿上?昨日先生留下的课业,推门离开。

他到县学的时候,学舍里许多学生还?没起来,先生卯时六刻开始授课,江泠找了个地方坐下,低声念诵,等大家都来的时候,他已?背完几遍书。

“三哥。”

江晖头晕脑胀,背书背得想拿头撞墙。

“三哥你来得好早,我昨日一直在背《大学》,头好痛。”

三哥回县学后,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看书,他目标明确,克己得令人咋舌,有时先生也会私下感叹,如果江泠是个健全的孩子,何至于在此地蹉跎几年。

第一年,江泠考核第一,但县学推举却选了另外三名学生前去?国子监。

第二年,江泠考核第一,但张教谕不准他参加解试。

第三年,江泠仍然是第一,县学推举的三人里却还?是没有他的名字。

虽然还?有读书的机会,但在这个世道,一个不良于行的人只能处处碰壁。

有考不过江泠的学生见此,在背地里偷偷嘲笑他,“学得再好有什用,瘸子怎么当官,上?朝的时候,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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