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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滚落在曹宰相脚边,正是贵妃的?项上人头。

“妖妃曹氏已?被诛杀。”长公?主淡淡道:“先帝生前立下遗诏,传位于本宫,曹宰相今日集结大臣聚在殿外,难道想要逼宫不成?”

她的?话如银石坠地,霎时?炸开了?锅,曹宰相怒道:“不可能?!”

长公?主冷笑,身后?的?宫人走上前,双手呈着?玉玺,长公?主抬起手,宽大的?衣袖落下,她的?手中赫然握着?一份诏书。

曹宰相脸上血色退尽,下一刻,宝章门有侍卫前来通传,称宜阳郡主带着?禁军进宫拥立新帝,曹宰相回过头,一刹那?明白过来,长公?主与安庆侯联姻了?,宜阳手里的?兵是从侯府借来的?。

玉玺根本就没有丢,是在皇帝身边侍疾多日的?长公?主偷走的?!

他们都着?了?她的?道了?!

曹宰相料到大势已?去,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

西北,东鞑军队偷袭赤云军,薛琅率兵迎敌,粮仓被烧毁,赤云军被打得措手不及,虽险胜,但也?伤亡惨重。

叶秋水背着?药箱,衣摆被血浸透,一身污渍,她弯腰用?匕首划开碍事的?衣裳下摆,前方厮杀声震天,连地面都在颤抖,硝烟弥漫,几乎看?不清远处的?景色。

薛琅让她待在营中,哪里也?不许去,只是叶秋水不愿意坐以待毙,粮仓的?火已?经快要烧过来了?,叶秋水看?了?一眼,冲到马厩里,将所有的?马全都放出来。

她扶着?伤兵,让他们趴在马背上,军中的?马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会乱跑,知?道该往哪里走,叶秋水扬起马鞭,让这群战马背着?伤兵逃到其他地方去。

她则牵出小白,踩着?马镫一跃而上,想了?想,又取来一把剑,将苏叙真曾经赠予她的小驽绑在手腕上。

赤云军驻扎的营地附近,尸山遍野,他们勉力挡住了?突袭,但死伤惨重,辎重地被毁,这里早就不是可以久待的地方了。

薛琅身上的?伤口崩裂,撑着?剑才没让自己倒下,身后?有一名敌军爬起来,悄无?声息地靠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举起刀要向他砍来,薛琅体力不支,耳力也?退化,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忽然,一只弓.弩势如破竹地射来,噗呲一声钉穿他身后?想要偷袭的?敌军,薛琅回过头,看?到叶秋水策马向他奔来,她手里费力地提着?一把长剑,马蹄跨过尸体奔至他面前,叶秋水弯腰,“手给?我!”

薛琅抬手紧紧握住她,借力翻身上马,叶秋水立刻夹紧马腹,逃跑时?

还不忘冲地上垂死挣扎的敌军补了?一箭。

身后?追兵似乎在靠近,叶秋水一刻也?不敢松绳,驱马向前狂奔。

耳边狂风猎猎,鼻尖满是血腥气,薛琅紧紧抱住叶秋水,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背后?都是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还有闲情逸致地说:“叶娘子……救命之恩,我薛琅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报答你。”

叶秋水扬了?扬鞭子,“少恩将仇报了?。”

薛琅低声轻笑,胸腔震动,一笑扯到伤,疼得眼冒金星,口里呕出血,弄脏了?她的?衣裙。

他抬起手,有些抱歉地压下叶秋水飞舞的?衣摆,说:“等仗打完了?,回到京师,我赔你十条裙子。”

叶秋水目视前方,一手要拉缰绳,把控方向,一手还要时?不时?地拉一下薛琅,免得他被颠簸的?马背甩下去。

薛琅背上插着?两根箭,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力气说笑,真是做鬼也?不忘风流,叶秋水语塞片刻,冷哼道:“还是省省力气吧,侯爷,少说话,能?活命。”

一直跑到驻军的?地界,叶秋水才敢松神,不远处,大梁的?将士看?到他们,连忙上前迎接。

薛琅被抬进营帐,一群军医冲进去,叶秋水看?到空地上有几匹打转的?马,正是先前她解开,背着?伤兵逃走的?那?几匹,这些马很通灵性?,能?找到其他驻军的?气息,不会误闯入敌军阵营。

叶秋水拿起药箱走进营帐,薛琅坐在榻上,左右围着?好几名军医,她走过去,抬手就要将薛琅的?衣服脱下。

“等等……”

叶秋水说:“我要看?伤。”

“不用?!”薛琅咬着?牙摇头,两手撑着?膝盖,“多大点事,哪里用?得着?你出手,你去看?别人吧,这里让其他人来就行!不过是一些皮肉伤罢了?,本侯爷才无?所谓……嘶。”

刚说完他就吸了?一口气,一旁力气一不小心重了?些的?军医顿时?汗颜。

薛琅瞪了?他一眼,转而面向叶秋水时?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挑了?挑眉,催促她快点离开。

叶秋水杵了?一会儿,“那?我走了?。”

薛琅摆手,“走吧走吧。”

军医为他剪开衣服,薛琅脸上保持着?微笑,连眉头都没动过。

叶秋水心想,他可真能?忍耐,伤成这样,都不带叫一下的?,不愧是靖阳侯啊。

衣袂翩翩的?小叶大人刚出去没多久,帐中就发出了?一连串杀猪似的?惨叫声,薛琅一边痛嚎,一边骂道:“去你的?……取个箭头这么用?劲,老子没死在敌人手里,反倒要被你们整死了?!”

为靖阳侯取出肩上箭头的?军医一脑门冷汗,侯爷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只好仰头,随意张望两下,说道:“诶,好像是小叶大人回来了?。”

方才还在边哀嚎边痛骂的?薛琅闭嘴了?。

……

禁军打开天牢,解开关押严敬渊的?牢房大门时?,他第一件事先冲出去,闯进尽头的?刑讯室里,当?看?到里面的?人被绑在架子上,身上的?血都要流干时?,严敬渊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禁军都不敢随便动江泠,还是吴院判过来,往他嘴里塞了?人参片吊命,禁军才敢解开绳子,将人放下来。

江泠的?锁骨被戳穿了?,因为被折磨太久,他已?不省人事,新帝派了?好几个太医前去医治,吴院判废了?好大的?力才将已?经与血肉粘合在一起的?囚服脱开,辨不出颜色的?布料下,是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每个太医见了?都忍不住屏住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曹氏走狗当?真心狠手辣,党同伐异,这是下了?死手啊!”

江泠是个文人,比不得武将身强体壮,再年轻,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吴院判医术高超,不敢断言能?救活他。

江泠的?同僚们看?着?他这个模样,恨不能?冲进牢里,将曹家人生吞活剥了?。

江晖本来已?经离京,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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