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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宠妾,他杀建宁王。她与薛廷逸举案齐眉,他抢她入宫。她和牧放云逍遥自在,他去阻拦。她和牧峙成?亲,他非要插足她的婚姻。如今她对?赵三郎有?意,他还拆散二人。
郁卿和潞州裁缝铺的娘子?们说,她有?过三位夫君,其中?却并没有?他。他何尝不是她一生?中?的无名氏。他什么都算不上?。
谢临渊放下纸条,静默了许久,最终提笔写道:“杀了。”
纸条传回郁卿手中?,她狐疑地盯着那两个?字,谢临渊又犯什么疯病了。
她写道:“尸体埋哪里了,我去上?坟。”
谢临渊垂眸,面?无表情?提笔写:“议政殿。”
郁卿收到纸条:“……”
这算盘珠子?都打到她脸上?来了。
议政殿是不可能去的。
为了避免他发疯钻牛角尖晚上?不睡觉,还是认真写道:“我看在阿珠面?子?上?和他打招呼,每天说不到三句话?,你操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如有?空记得?还我布偶。”
下一次送回来的没有?纸条,也没有?胡搅蛮缠的威胁狠话?了。
只有?一个?布娃娃。
郁卿满意地捏着布偶,忽然,又心绪不宁。
她和谢临渊之间,像连着一道隐形的丝线,她一扯他就被勒住,他扰动时她必定会感?知。谁都无法忽视彼此。尽管他们名义上?彻底断了。
这样他们永远也扯不清。
她取出一张纸条,郑重写道:“请陛下一次性将?布偶全都还给我。”
郁卿等到晚上?,谢临渊头一次没有?回应,纸条再没传来。往后的几日里也没见?线人送来布偶。郁卿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玩忽冷忽热的把戏,易听雪却忽然带给她一对?布偶。
“明日陛下临幸平恩侯府赏梅宴。”她疑惑又小心翼翼地问,“卿妹可要去?”
郁卿问:“陛下要求我去?”
“陛下未提起。”
谢临渊的意思是,决定权在她。他只询问。
郁卿收下布偶,藏进自己厚厚的毛绒袖子?里:“不去。”
过了两日,易听雪又带给她一对?,面?色复杂道:“明日陛下临幸大理寺少卿府上?,卿妹可要去?”
郁卿理直气壮:“不去。”
但布偶照收。
隔日郁卿从裁缝铺回来后,有?一行宫人来拜访,自称是尚衣局织造的奉御,拿着郁卿的布偶,先赞扬了她缝纫上?的几个?巧思,又指出明显的不足,最后问郁卿可想去宫中?织造。
郁卿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尚衣局织造集全天下最顶尖的制衣师傅。掌柜娘子?就凭借她师从宫中?织造的手艺,在东市开了个?铺子?,客人常年络绎不绝。
若她今后想在人才辈出的京都开个?裁缝铺谋生?,肯定要过硬的手艺打底。
可织造在东苑南,算是半只脚迈入了长安宫。她当初好不容易跑出来,现在却要回去吗?
她也不是没有?营生?的手段,给掌柜娘子?打一辈子?工也成?。
郁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独自开铺子?的想法占了上?风。
到了织造,她发现此地就是一个?秩序更紧密,规模更宏大的裁缝铺。人人都在忙碌,也没什么好担忧惧怕的。一整日下来,谢临渊更没出现。
傍晚时,郁卿走出东苑角门,杜航立在一辆车在等她。
车帘大开,里头没人。
“今后都由微臣接送郁娘子?往返。“他笑道。
郁卿犹豫片刻,还是上?了暖和的车架。一路马蹄哒哒,她静默地抱着车上?手炉,靠在车厢上?听着。
回到家后,她莫名放松了许多。
今非昔比,谢临渊不会掳她入宫,还很听她的话?,除了贼心不死。从前那些事,应当再也不会重来。
就这样直到正月十四,易听雪问郁卿:“你想去上?元宫宴么?”
如今易听雪官居户部侍郎,必须得?去。这两年裴氏没了,朝堂也有?不少变动,当年事也无人敢再提。
侍婢们捧着托盘,上?头备好的衣衫环钗水粉胭脂。郁卿只瞧了一眼,目光就移到桌上?的八个?布娃娃。
足足八个?。
她真切感?受到谢临渊下了血本。
“不去了。”郁卿低下头,和阿姐道别?,抱起布偶们离开。
易听雪叹了口气,似是知道这个?结果。
今年的冬天格外干冷,雪下得?不多,但风中?总有?股凛冽的雪味。
她更爱民间的上?元灯火,比宫中?热闹太多。灯火鱼龙,辉煌灿烂。郁卿牵着阿珠的手,一直一直走。给她买糖葫芦,扎发绢花,也给自己买一串。
两个?人猜灯谜,没一个?猜中?。郁卿垂头丧气,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阿珠眼看着她抿起嘴,让她在此地稍等片刻,遛回去掏压岁钱买下那盏灯,跳起来拍她的肩膀道:“阿珠很有?钱,小姑想要什么,阿珠给你买。”
她语气淡定,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郁卿被逗笑了,使劲揉了揉阿珠脑袋,忍不住地想,若她这辈子?能有?个?女儿,会是什么样。可惜她也不愿单单为了孩子?嫁人。和观念不同的人过一辈子?,不如自己过一生?。
上?元后,天变暖。崔将?军府的冰像也将?消融。易听雪带来一对?布偶,转达陛下之意,问郁卿是否要去赏冰。
她仍一口回绝。
回到家,望着满架的玩偶,郁卿恍然发现所有?布偶都在此处了。谢临渊身上?再也没有?她值得?留恋的东西。今日他送来那一对?玩偶,就是他手中?的最后两只。
郁卿只是好奇,为何他不把这一对?留在手中?,逢恰当的时机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这不是他最擅长的吗?
郁卿又找到了易听雪。
“去一趟也无妨,就是希望他还能遵守之前的承诺。”
别?让她看见?他,也别?来纠缠她。
第81章 陛下驾崩
玉江园冰宴不?似上元宫宴那般严格按序入席, 众人多在府苑中行?行?走走,赏冰观嬉。郁卿头上还有帷幕遮面,远看着就像哪家未出阁的害羞小娘子。
此地两年前并无差别?。进园后, 郁卿还隐隐寻找过谢临渊的蛛丝马迹。抬头看见从靺鞨运来京都?的冰像,被阳光润柔了棱角, 晶莹剔透。就将陛下忘在脑后了。
可来来往往皆是诰命夫人,有不?少都?面熟。郁卿不?想被认出, 隔着帷幕薄纱观冰像, 又心急嫌看不?真切,索性寻个暖屋等, 待夫人们看够了, 她再出来图清净。
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屋里暖和,她饮了两杯热茶,昏昏欲睡,服侍她的侍婢也打着盹。
一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