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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的爽利。
许岸闻言偏头,看着小周少端着灿烂的笑容,冲她嘿嘿的挥着手。
皮褶子堆叠,和那天见她时笑的那副不值钱的模样一样。
当真是明了,那天可不就是叫得她许小姐。
许岸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好像陆临意也不是她心中那个端方持重的陆先生。
只不过还未等琢磨过什么,发顶一个大掌揉过,不重,指尖插入她的发缝中,许岸想起在老家时,她喜欢逗得那只猫。
也是这么揉的。
“走吧,去陪我吃个饭。”
许岸不矮,一米六五的个子,穿了高跟鞋,堪堪可以达到他脖颈,长臂挂在她肩膀是最顺手的位置。
不过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明个老爷子的一通电话就能打到烟斋去。
无外乎为了女人这么高调,愚蠢。
当即收了手,只不过指尖存留着刚刚落在她臂弯上的旖旎。
现在空空,不熨帖的很。
愣是纵着性子,要把小姑娘扣下陪陪他。
许岸自知这宴会今晚是不能待了。
陆先生的面子不能驳,于是乖巧的点头。
安安静静的跟在陆临意的身边,向外走去。
与周惟安擦肩而过时,还听到他贱兮兮的说了句,“小妹妹,我看好你。”
舌尖打了个响。
当真跟那头紫发一样骚气。
许岸跟着人走出宴会厅,偏转到后门的位置。
眼看着没什么旁人,轻声喊了句,“陆先生,等我一下。”
做了今晚最想做的一件事。
甩了高跟鞋,俯身拎在手心里。
嘴角瞬间炸开了一朵花。
舒服了。
脚落在地板上,这才多少有了踏实的感觉。
冰冷但安心。
像她的人生一样。
这个行为绝对算不得礼貌。
可她却觉得,陆临意不会介意。
果不其然,陆临意的眼眸落在她的脚上,白皙纤瘦,指甲和她的手指一样,被修成圆滑的弧线。
是干净的肉粉色。
落在掺杂着黑色花纹的大理石地面上,让他喉头一紧。
可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后门。
车内暖气开的充足,许岸冷了一晚上,这才终于彻底暖了起来。
惨白的一张脸红扑扑的,像干枯的芦苇草猛地吸饱了水,变得脆嫩水润。
第一件事情就是取下西装。
这种手工制品是不能叠的。
许岸跟着师傅学古玩的时候,也学了些旁支,需要衿贵供养的大多了解些。
车虽然大,也没有可以挂衣的地方,只能平整的搂在怀里。
“今晚谢谢陆先生,大衣我应该是负担不起清洗的费用,还麻烦您自行清洗了。”
眼眸里蓄着一包淡然,丝毫没有半点羞愧或是扭捏。
陆临意勾唇。
越发觉得这小姑娘有趣的紧。
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做什么都坦荡
不惧不畏,不谦不卑。
用他的时候顺手,甩开也顺手。
若非今晚他扣着她陪他吃这顿饭,只怕刚刚出了大门,她就能甩着高跟鞋离开。
不像旁人,想跟他缀着关系,丝丝联系着。
也不像同龄的小姑娘,怕他怕的紧,微微颤着,话都说不明白。
赤脚落在地毯上。
许是因为他迟迟没有说话的缘故,小姑娘还是紧张了起来,脚趾微绻,勾出一个好看的白色圆弧。
峰峦似的。
陆临意的呼吸加重了几分,说话有一种逼眦又迫人的意味在,眼眸落了一抹晦暗,“我今儿个得罪了赵家,姑娘就随口给我一个谢。”
这话说得绝不算聪明。
暂且不说赵家在他眼里还算不得什么,但是他陆临意,哪里还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小丫头承情。
可他用了,小姑娘也信了。
许岸仰头看他的眸子里明显多了几分无措。
白而长的天鹅颈因为吞咽而微微起伏,眼神有些飘,想来是在想到底要如何应对他的话。
陆临意有的是耐心。
勾着嘴角的笑,手指一点一点的轻敲着手机,发出像撞钟似的,有规律的咚咚声。
小姑娘的眼眸躲闪的越发严重,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眼的频次都增加。
“我请先生吃饭道谢可以吗?”
小姑娘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怕是上次4999一位的餐标给她带来了阴影。
陆临意笑得深,喉口处发出声,惹得许岸彻底红了脸。
因为紧张,也因为不安。
从脸颊到耳际,甚至她紧扣的白皙的小脚趾,都染了一层韫色。
粉桃似的。
陆临意仿佛能想象到,这一身得体的旗袍下会是怎样雪肌绯红的旖旎。
呼吸一重,车里的气息都燥热了几分。
可到底克制住了自己浊欲的想法。
狭着笑,向许岸微微逼近几分。
能闻到小姑娘身上淡淡的,蜂蜜栀子似的,半是清甜的味道。
许岸的后背瞬时贴紧车门,眼眸睁大,湿漉漉的,像仓皇无措的鹿。
在即将紧张闭眼,下一秒就要把手里的西装套在陆临意的头上的瞬间,听到他笑着,逗闷子似得不以为意的声音。
“饭我带你吃,给我个号码,等我想好了向你讨谢礼。”
第8章 旖旎
一路上余下的时间,许岸都在跟她涨红的双颊做斗争。
陆临意虽然撤回到了礼貌距离,可整个车内,特别是许岸的衣服上,都沾染着那抹若有似无得奇楠香。
她几乎闭眼就会出现他靠近她时候的画面。
许岸从未恋爱过,甚至青春期都不曾出现过与异性交往过密的行为。
高中时候满脑子都是学习考青大,后来逢遭大变,生存都是问题,谁又会考虑这种温饱之余的情爱。
奢侈品罢了。
所以饶是再强装谈定,这样的一个人也很难拒绝。
以至于车开去了哪里她都没有注意。
司机不是陈德从,换了个年轻的男人,三十岁的模样,西装笔挺,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人中龙凤的精英。
长得秀气俊美,只不过被陆临意的长相压着,只能觉得周正。
从许岸上车开始,就并未有过一言。
眼眸直视前方,不似老陈,总想插上两句话。
直到车停下,才听到他汇报似得如数家珍,“明天一早九点您有个公司会议,下午弯岛区海岸管线的项目需要有个评估,晚上赵家托人来宴请您,我已经回绝,只是老爷让您回老宅一趟。”
这话私密,许岸第一想法就是下车。
这不是她该听的东西。
谁承想车门还没拉开,人就被扣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