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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
许岸把老师留下的资料理顺了一遍,等到?有了睡意时,已经临近一点。
关了灯,院子里的烛火和月光洒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她像是偷偷进入巧妙世界的爱丽丝,一边好奇的探索异域的世界,一边等待梦醒的时分。
透过?她的木制窗棱向外看去,陆临意房间的烛火长明。
也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没睡。
倒是想起少女时期抄读的那些矫揉造作的诗句。
“我夜坐听风,昼眠得雨。
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怕是陆先生每日守着这一方斋,捻了更多的离愁别绪。
许岸揣着半是陌生疏离半是欢喜雀跃的一颗心。
沉沉睡了过?去。
她醒的一贯早。
从高一起养成的习惯,参与高考的学生,都要借着晨起头脑清明的时刻去背些什么?。
所以不?过?六点,人已经起了床。
裹了外套出?门,才发现院子里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启了早上的工作。
清扫的人员安静的做着打扫,后厨已经开始着手?早饭,烟火气渺渺而起,雾腾腾的。
有人看到?她,低声喊了句,“许小姐。”
想来是怕吵醒了陆临意。
许岸寻了个临湖的长椅,原是只打算背完语文?的诗词,兰姨却送了温热的暖包和牛奶。
“晨起湖边凉,小姐注意保暖。”
她应着说好。
又觉得人生奇妙。
昨天早上她还最后一次吃了宿舍门口的油酥饼,今天早上,已经被称为小姐,照顾妥帖。
当真是富贵迷人眼。
是她以前梦里都不?曾肖想过?的生活。
好在太阳升的快,露气消散,湖边越发清明。
背了半响,听到?声音抬眸才发现,陆临意哪里在房间,而是从外面?回来,穿了一身的运动装。
腕间带了计数的手?表,颈部还围着一块黑色的速干巾。
头发微微落在额前,柔软黑密,比他平日里向上推起,端方?持重的模样多了几分少年气。
许岸恍惚了几秒。
像是大学校园,一个在呀呀读书,一个晨跑归来。
继而扬了张笑脸,脆生生的喊了句,“陆先生早。”
早晨微凉,汗散的也快,陆临意人走到?她的面?前,长身直立,俯眸下去,刚好对?上小姑娘抬起来的眸子。
黑白分明,盈盈含亮。
裹了件奶白色的针织长衫,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沾了刚刚喝完的奶渍。
陆临意手?指拂过?,拇指落在她的唇畔,到?底是忍了些不?适宜的念想。
“我去洗澡,你也一会儿准备去吃饭。”
小姑娘甜甜的回了个“好”。
陆先生早上的这顿热水澡就变成了冷水澡。
陆临意的早饭一向简单。
西式的冷盘配咖啡。
兰姨考虑到?许岸,让后厨做了不?少中?式的小餐点。
油条豆浆小笼包,连带着口味各异的小咸菜,满满当当铺陈开来,占满了整个大桌。
小姑娘吃的认真。
在发现陆临意只吃少有的几样东西后,跟兰姨道了谢,也定下了每日要吃的东西。
是奇妙的默契。
两个人竟然分外的和谐。
许岸尚且好说,集体生活过?得多了,自然游刃有余。
陆临意却惯来独居。
十三?岁独自求学开始,便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饶是有照顾起居的阿姨,也从未同饮同餐。
兰姨担心了许久,光是许岸的各种?用品位置的摆放,是否要避开陆先生的视线都仔细揣测。
却不?曾想到?。
他自然如常,未有半分异样。
而后人起身出?门,还不?忘探手?捏了把小姑娘的脸颊,像是得了什么?稀罕的物件似的。
舍不?得撒手?。
陆临意给她找的老师叫李黎,年岁不?大,也不?过?三?十出?头,主业是青大的博后,兼职则专门负责高考培训。
一年不?过?二个学生,是有钱都请不?到?的主。
每周给许岸上三?次全课。
早八晚九,算得上是高压。
作业留的也多,摸底考试也频繁。
许岸几乎是勒紧了弦的全力以赴,分不?出?半点的时间精力来想一些旖旎浪漫的事情。
一时间,日子过?得快且单一。
陆临意也远比她想象中?的忙碌。
她不?知道他具体做些什么?,但?应酬不?算少,出?差也不?算少。
有时候甚至半个月的时间也不?在家。
偶尔喝得多了,会在她的房间里坐一会儿。
也不?言语,只是看着她读书,甚至偶尔会在躺椅上睡着。
只是睡得不?深,往往许岸给他搭上毯子不?多时,他又会自己醒来。
尺度有余,克制得当,鲜少会有出?格的时刻。
倒是有两次,他回来时恰好碰到?许岸打着赤脚在院子里背书。
脚踩在鹅卵石上,嘴里咿咿呀呀的念念有词。
春末夏初,温度高了起来,大多数时候她都只穿着短裤短袖。
一双笔直纤细的腿晃悠悠的。
院子的灯暗,她屋内投射出?来的光却亮,把人映衬的暖白柔和。
看到?他回来,总是俏声喊上一句,“陆先生。”
引得陆临意把她搂在怀里抱了许久,最后强撑着一双晦暗猩红的眸子,只是落在她的唇畔亲了亲。
不?及第一次她主动吻他时候的深。
春末夏初时,园子里的花便全都绽放开来。
绿树荫蔽,浮翠流丹,两只天鹅伸长了脖子。
白板上的倒计时开始进入个位数。
李黎给她最后出?了三?套卷子,许岸反而越发的踏实安心。
若是没有意外,应该会顺利考取青大。
她琢磨着,要跟陆先生告别才是。
她的户籍地在淮城,总要回去参加考试的。
所以难得兴致起,去小厨房里做了顿家常菜。
有她和主厨学的,陆先生最爱的藕尖牛腩烩云笋,还有淮城的特色煲汤。
最后还做了地道的东坡肉。
提前问了程源陆先生的行程,摆了小桌。
想着又去隔壁老贾的店里取了之前他们喝过?的拿瓶陆先生颇为喜欢的酒。
采了园子里的花,摆在了她带来的那只鹅颈瓶中?。
怎么?看都有一种?即将告别前的仪式感。
算下来,陆先生这次出?差久些,两个人竟然当真许久未见。
以至于陆临意回来看到?这一幕,眼眸微暗。
狭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问道:“这是何?意?”
“我要走了,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