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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放缓,头脑半是清明半是混沌。
她明明平日里机灵聪慧的一个人,一到了陆临意身上,就仿佛没了信号的机器人,无法自我下?达指令。
她突然想,当初就应该听取季方年的意见,再换个学校交换一年,国内的绩点稳定,总也不会影响她研究生的申请。
说不定分?手再久些,她就能更?强大?的不为之所动了。
陆临意身条显眼。
笔直挺拔,垂手而立,头微微低着,不知道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
穿得倒是随意,黑色毛领夹克,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T恤,路灯和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缀了金光似的,映照着发?丝和睫毛都在发?光。
难得带了手套,余留了手腕处的一抹白?。
颌骨分?明,线条平滑,像最精致的瓷器。
许岸的一张脸冻得冰冷,想用?掌心焐热些,却发?现手同样的冰。
最终放弃了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得体一点的想法,向前走?了两步,深呼了口气,喊了句,“陆先生。”
陆临意回眸就看到鼻头通红的小?丫头。
裹着白?色羽绒服,戴了顶有个球球的粉色毛线帽,像冬日里的雪团子?。
很?自然的脱了手套,他的大?手温热,附上许岸的脸颊时,几乎让人通体都感受到温暖。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就好。”
许岸下意识的就要躲,却被陆临意捧着脸颊,根本无法挪动分?毫,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冷风吹过,还是藏了别的心思。
于?是轻咳了声,“很?近的,今晚在姚于菲家过的年。”
“嗯,”陆临意捏了捏她的脸颊,“外?面好冷,娇娇不请我上去坐一坐。”
这个动作太暧昧,是以前他们在一起时,陆临意最喜欢做的。
许岸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自己从他的手掌心里抽离了出来,理智回归了大?半,眼皮子?裹挟了冷意,抬眸看他,“除夕之夜,陆先生不是应该在北青市参加家宴吗?”
小?丫头从掌心逃离,陆临意只能虚虚的收了手。
“老爷子?给我下?来指令,若还是我一个人以后都不用?参加家宴了,所以啊,”陆临意长叹一口气,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总要?把自己变成?两个人的。”
这话?说的属实无赖。
许岸梗着脖子?,故意把自己的声音放的硬些,“陆先生,您听过一句话?吗?分?手复合,重蹈覆辙,没意思的。”
她说的太硬,几乎是把气性都诉诸在了胸腔内,合着生过的闷气,宣泄而出。
陆临意却不恼,俯身看她,光影被挡去了大?半,只能看到一片化不开的墨,把声音压的低,“娇娇,我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在这等了一个晚上了,哪怕要?给我定罪,去暖和的地方好吗?”
许岸张了张嘴,所有的硬话?就都咽了回去。
过了这么久,她也依旧不是陆先生的对手,他简单几句话?,就可以瞬时撩拨自己的心弦。
却又没办法,只能应了句好,想要?再说点什?么约法三章一类的话?,最终还是闭了嘴。
好像她会抵不住陆先生的攻势,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似的。
许岸在这住了半个月,前后跑了几趟商场,当年父母们用?的东西已经很?难找到,但还是买了相?似的床品和餐具。
落地的台灯可以模拟出日落昏黄的光影。
沙发?上铺了红色格子?的软垫,上面有一只身量细长的腊肠狗,吐着舌头,傻乎乎的对着门口。
门外?放了一双男士拖鞋。
“我自己一个人住,吓唬人的。”许岸解释了句。
屋内开了地热器,虽没有北青市的暖气让屋内永远保持在适宜的温度,但聊胜于?无。
又开了加热器,烧了热水,取了玻璃长杯,沸水浇入,瞬时就可以温暖双手。
“这里没有瓷杯,陆先生将?就一下?。”
陆临意长腿长臂的坐在沙发?上,伸手接过了许岸递来的水杯。
不大?的房子?让她收拾的温馨。
屋子?里有淡淡的松木香,偏头才看到是一旁的侧柜上放了盏燃熏小?壁炉,香草被燃尽,虚虚冒着烟气和香气。
钟表显示,已经临近凌晨一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算是什?么太坦荡的事情。
许岸想下?逐客令,却又不好如此明显,找着蹩脚的话?头问道:“陆先生住在哪里?”
陆临意没有回答,只是一口一口把热水喝下?。
环顾四周,一副对这套房子?颇为感兴趣的模样,而后才缓缓放下?水杯,看向许岸。
那双眸子?太深情,爱意汹涌,仿佛要?把许岸整个人溺死在里面,明明他只是看着她,许岸就觉得自己已经呼吸不畅,努力挣扎。
猛地偏头不去看他,才得了半响的空气,让自己呼吸顺畅。
陆临意太犯规了。
在这间她生活了整个少年时期的房子?里,承载着她所有关于?家的回忆的房子?里,空气静谧,只有细微的,香草燃烧噼里啪啦的声响,他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几乎瞬时就击穿了许岸的所有防线。
那些她当初离开时,后来努力为自己加固的心房,被攻城略地般的席卷。
“娇娇,”他轻声,呢喃似的,喊着她的小?名,声音喑哑,低沉柔和,“你只要?告诉我,你还喜欢我对吗?”
像是一种诱拐,发?酵着醉人的气息,勾的许岸几乎要?缴械投降。
她明明是想说“不”的,可却怎么都无法出声。
身子?像是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娇娇,”他勾着舌尖喊着她的名字,辗转旖旎,许岸还未回应,人倾覆而上,双唇落下?,像是再也无法克制似的,吻住了她。
最开始是温柔的浅尝辄止,只在她唇畔轻柔点着,眼眸始终在窥探着许岸的反应。
许岸哪里能有反应,这突然起来的吻让她瞬时头脑轰鸣,心房险些爆炸,远比今晚零点的爆竹还要?响亮,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充斥着她的双耳。
是太过熟悉的吻,太过熟悉的味道,太过熟悉的触感。
明明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么久,双唇贴合的那一瞬间,许岸想,她到底要?对自己诚实一点。
她爱他,很?爱很?爱。
眼看着她微微闭上眼,陆临意终于?深入,吮吸轻咬,舌尖相?抵,牙面相?触,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似的。
却也到底顾及着,在最后想要?伸手时,把自己停了下?来,小?姑娘拦在怀里,呼吸深重。
许岸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想要?的欲/望。
“娇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问得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