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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中光影潋滟。

这是在夸她呢。

南平心下一喜,这就证明她的猜想没有错了。

见?她眉头完全舒展,瞿蕤琛又似笑非笑地转了头,“一山不容二虎,还没到一山上尚且乐观,等?到了又是另外一场风雨,如今这种场面不值一提。”

他言语说?得轻巧,颇为几分看不上的含义。

南平不由地一愣。

虎这个形容词也不是谁都能当得的。

可她更惊讶的是瞿蕤琛的态度。好似再如何?背景高深的人?物?在他眼里?就不过一个‘虎’字。

她垂下眼帘,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红酒,心底的怀疑声?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像是有无数个仍身在江盐水田乡的南平,沉着?脸在对她说?:‘你怎么配?’

这种人?物?,你怎么配?

南平恍若未觉的捏紧了杯口,越是心绪不宁越仪态端方,挑不出错。只见?她放下红酒杯,伸手夹了一片山药纳入口中,优雅地咀嚼着?。

心底却想的是,她要迅速提升自己,可却又急不得。攀上瞿蕤琛已经是提升的很大一步了,只看他会如何?教会她摸这高深的门道,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了。

脑中叫嚷不休的几个小?人?被她一扫而空。

神色又开始从容起来。

这番神态动作之间的游刃,即便是场内再妩媚的女招待也远不及这份矜贵仪容。

只一眼就能品出她们之间的天壤之别?。

魏淮泽漫不经心瞥了眼瞿蕤琛那个方向,在窥见?那抹殊容时,眼眸如狐狸似的眯了起来,思绪开始盘旋,这个女人倒不像一名单纯的女伴。

可说?是瞿蕤琛的女友,他也不大信。

不是没跟他哥打听过,瞿蕤琛这人?表面上虽温润如玉郎郎君子,骨子里?可最为冷血,出手就是六亲不认。如若不然,樊老那个老头能瞧上他?

他心底冷笑,就凭瞿家那个破落户,他可不放在眼里?。

时至今日虽早已改换门庭,可又是如何?呢?还不就说?樊家养的一条狗。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种背负家族使命的人?,又怎么会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呢?

如此?瞧着?,魏淮泽眼底又带了抹鄙夷。

收回视线时恰好又与卢南平对上一眼,只见?她清清浅浅笑的得体,他一边的眉头上扬着?,鄙夷中又添了抹不屑。

倒是移开时,都化成了一汪清泉,滋润着?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南平眼眸流转,只思滤片刻就恢复了平常,这人?古怪的脾性她也见?怪不怪了,没得自作多情想个没完没了。

何?况这种表情,她可见?得太多了。

“呵”瞿蕤琛无端轻笑一声?,“按理?说?我们来京城,魏总的态度即便不热情也不应该如此?随意,你猜猜看他是什么意思?”他压低了音。

南平听他这么一问,又开始深思熟虑起来。

是了,背景后台再怎么硬,可他自己又不是官身,却如此?不客气。

行为举止一点都算不得是给面子。

更别?说?,这一趟来本就是京城的人?要去他们江棱大展拳脚。

有求于人?,却不像求人?的姿态。

倒像是理?所应当似的。

怎么想都不应该。

除非……

她眼底闪过一丝光影,轻声?说?:“难不成是他实?际并?不情愿?或是说?想要给一个下马威?”不然他京城太子爷的名头岂不是凭白被山老虎小?看么。

瞿蕤琛见?她眼底隐隐的兴奋,不由也跟着?抿唇,“他若是不情愿,那我可不必来这一趟了。”眼见?着?南平眼底的光影迅速淡下一半,他低笑:“不过你说?的这个下马威倒有几分意思,可也不全是。”

南平蹙眉,眸色里?渐渐泛起了一层迷雾。

“他并?不是有求于我们。”他提点了一句就没了后话。

瞿蕤琛始终希望南平能自己慢慢拨云见?雾。他可以?引导可以?点拨,却不能直白道出缘由。这并?帮不了她提升任何?。

南平眼皮一跳,视线又重新放在了与言知洲谈笑甚欢的魏淮泽身上,这个人?的眉眼始终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矜贵气,这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曾有的,即便是与他别?苗头的傅颐生也一样。

显然是自小?生存的环境培养出来的与生俱来。

这样的人?怎么又会有求于人?呢,或者说?是怎么会有求于江棱的人?呢?权利的中心可始终在京城,而不是江棱。

她真是犯傻了。

“怪道知洲你这人?风趣,说?出的话的确有意思极了。”魏淮泽大笑几声?,眼尾都带上了一抹亮色,配合着?那双多情眼,确有几分迷人?眼。

南平淡淡映入眼,嘴角无声?勾了丝笑意。

魏淮泽对言知洲倒是给面子,思绪拉扯到这,她突然一怔。

怪了,她怎么从没怀疑这个点呢?

就因为言知洲是江棱的本地官,她就自动把这人?纳入了江棱这边,殊不知地方不同,派系也自然不同,言知洲对傅颐生的态度可没那么热烈。

不像是商邛那样,总会时不时关照一下这位江棱太子爷。

原来是派系的问题。

除了言知洲,剩下的这三人?中,魏淮泽最针对的就是傅颐生,显然傅颐生的父亲与魏淮泽的父亲并?不在同一门派上。

还极有敌对的意思,可江棱是经济发源地,却又不得不与其有所联系,甚至于给了理?由结成暂时的同盟。

这是合作共赢的局面。

可极有可能魏淮泽的父亲已经退位养老了,不然京城的高官怎么说?也是比江棱的等?级高些的,压这边一头应该远不在话下,这点余威尚且存在。

只是退位了,威力明显也只是威力而已。

犹似纸上谈兵。

实?际办这事的后头另有其人?,毕竟魏总只是一介企业家。

所以?瞿蕤琛面对他的态度也并?不热切。

根本也只是给个薄面罢了,真正?要应付的人?显然还在后面。

魏淮泽把姿态放得这么高是想给后面的人?作脸?

可谁又值得他费尽心思作脸,值得瞿蕤琛来这一趟呢?

南平有些懊恼,只怪自己没有提前搞清楚魏淮泽的身份,这才绕了一大圈。

雾里?看花,哪能看那么明白?

“论风趣你也不赖啊,可别?大爷笑二爷了。”言知洲高声?一乐,戏谑的声?响徒然传入南平的耳中。

让她不禁又嗔怪,言知洲这人?可真是在哪都吃的开,却纳罕,按理?说?他和瞿蕤琛的关系不错,为什么派系还分得这么明朗?

难道说?瞿蕤琛是中立,两边都不沾,所以?两边都会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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