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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般搜索着她的肌肤,传来微刺的痛。
须臾,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由着男人摸索着自己的脖子和脸,无比的乖巧。
“大公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以前我在林家?时,嫡母从不让我出门?,我连后院都没有出过,成?日只知做绣活,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后来我知道?自己不能?嫁人,而是要?给人做妾,我一时想不开上了吊,醒来后我脑子里就多了很多东西。”
谢玄停止动作,低眉看她。
近在咫尺的芙蓉面,比月色更为动人。微乱的发髻斜着,如柳梢般沾染了风情,无一不在蛊惑着人心。
“有些东西我能?想明白,有些东西我想不明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上会发生这等离奇的事。我知道?大公子怀疑我,我有时候也?怀疑我自己,我到底是谁?我真的属于这里吗?”
“你的算会之术,也?是那次之后才有的?”
“是。”
如果有心人去查,便会发现她和原主的不一样。很多事无法解释,她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索性不费那个力气。
反正她就是会,问就是突然就会了。
她直对着谢玄的目光,对方清冷的眼睛如两把锐利的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剖开。她战栗着,身体微微颤抖。
“大公子,你摸我了。”
“……”
谢玄感?觉自己指尖下的细滑瞬间着了火,烫得他立马退缩。
这是他第一次在女?子面前失态。
“细作之人,惯会用人皮面具伪装。”
“大公子不必解释,我知道?大公子是什么人。二表哥那样对我,是想得到我的身子。大公子你摸我,不过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林家?女?。”
她眼神?清澈,什么情绪都没有。
同样她也?知道?,谢玄哪怕是摸了她,也?只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伪装者,而非对她有任何的心思。
“大公子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对我负责的。”
“……”
谢玄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哑口无言,偏偏这丑话?好?话?都说尽的女?子,无一丝羞涩,也?没有半点难为情,好?似在与他谈论今晚夜色如何之类的事。
这林四莫非完全不在意男女?之事?
“大公子,你若是还不信,我可以脱光让你查。”
“住口!”
他终于有了情绪,清冷的眸中也?起了波澜。
林重影是第一次见他有表情,心道?也?是难得。他怀疑自己不是林家?女?,事情太过严重,万一被当成?细作,那可真是想死都死不干净。
“大公子,那你信我吗?”
她所说之事太过离奇,却?也?未必独一无二。
前朝大兴诗文时,临安城中一位木匠突然成?名,以一首七言绝句流传坊间。世人问及他何时识字何时习文,他说自己是梦中所得。
此事记载于临安民间奇人传记中,那木匠之梦也?有提及,并非是在梦中识字梦中习文,而是梦中有人将无数字帖书?籍塞进?他腹内,他醒来便能?出口成?章。
良久,她听到谢玄说了两个字,“你走?吧。”
当下没有任何犹豫,福了福身后离去。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根儿的前头回到寻芳院。进?院子之前,反复确认自己没有任何的不妥当后,这才敲门?。
米嬷嬷见她独自回来,自是有些惊讶。听到她的解释也?不疑有他,关切是问她今晚玩得是否开心。
火烧画舫和商铺的事明日便会传来,众所周知的事瞒不住,也?没有必要?瞒。当她说起时,米嬷嬷是连连惊呼。
“难道?奴婢瞧着你进?门?时脸色不对,必是吓着了吧。”
她摇头,说自己无事。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根儿回来了。
根儿见她好?端端地坐着喝茶,明显松了一口气。立马袖子一挽开始忙活,又是烧水又是铺床的,一刻也?没有耽搁。
米嬷嬷同她感?慨,“这根儿瞧着就是个勤快的,她一来,奴婢轻省了许多。”
她不置可否。
根儿确实有一把子力气,也?不吝啬自己的力气,但?终归不是自己的人。
照例她是不需要?人守夜的,临入睡前,米嬷嬷安置好?她后,正准备去歇着时,发现根儿还在。根儿犹犹豫豫的模样,几番欲言又止,应是有话?要?说。
她心下叹息,问道?:“根儿,你若有话?,但?说无妨。”
根儿低下头去,等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姑娘,奴婢的娘跟奴婢说过,奴婢进?了府,侍候谁,谁就是奴婢的主子。”
不说是她,便是米嬷嬷都因为根儿这番话?而吃惊。
听根儿这话?的意思,是已认她为主,但?这怎么可能??
“你不必觉得内疚,你是谢家?的家?生子,不管是老夫人也?好?,二夫人也?好?,她们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你依着主子们的吩咐行事,谁也?道?不出你半点错来。”
“姑娘,奴婢…奴婢不会说话?,但?奴婢知道?,奴婢是侍候您的,那就是您的人。以后不管是谁找奴婢打?听姑娘的事,奴婢知道?该怎么应付,绝对不会给姑娘添麻烦。”
这倒是让林重影意外了。
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她如是想着,当然不会说出来,而是动容道?:“你有这个心,我很高兴。只是你到底是谢家?的家?生子,没必要?太过为难自己。”
这话?却?是不假,处境不佳时,再也?没有比有人愿意帮自己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入睡前,她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忆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谢玄没再继续质问她,应该信她了吧。
或者说,是不得不信她。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应是寻了个法子逃离谢家?。身后有男人对她穷追不舍,一遍遍地喊着她是他的,她跑不掉的。
那声?音低低沉沉,并不像是谢问。
她拼命在黑暗中跑着,眼见着前方隐约有光亮,心下大喜。恰在这里,她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哪怕是在梦中,这声?音都太过让她震惊。
她仰头看去,竟然是谢玄那张皎皎出尘的脸。
*
晨起醒来时,她头还晕着沉着,揉了揉有些闷闷的太阳穴,脑子一时紧一时松的,不无疑惑地想着,为何梦里的人不是谢问,而是那位谢大公子,或许是比起谢问来,她内心深处更怕更惧的那个人是谢玄。
用过早饭后,她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经过昨晚之事,她更想好?好?锻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