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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因着被大顾氏拉着不放,林重影也坐到主桌。

好巧不巧,她旁边就是谢玄。

原本谢家?成年的孙辈会同长辈们一桌,但?谢为生病没来,谢问被派去乡下庄子,谢和还在乡试中?,所?以她和谢玄就是主桌唯二的晚辈。

两人皆是世间罕见的好相貌,一个芝兰玉树,一个花容月貌,旁人瞧着一是赏心悦目,二是不由自主生出?般配之感。

谢老夫人乍一眼看来时?,惊了一下。

不止是心惊,还有惊艳。再看自家?大孙子那冷情冷性的样子,难免心下一声叹息,暗道自己想多了。

席间,大顾氏不停给林重影夹菜,问她喜欢吃什么,说她太瘦了,叮嘱她多吃时?,俨然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

她想了想,没有主动?讨好对方,而是完全接受对方的好意和照顾。

有些事,不能?太刻意。

林有仪频频朝主桌看来,越看越火大。

散席后,她迫不及待地走人,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知自己的母亲。

赵氏听完之后,立马变脸。

“怎么就这么巧?”

“娘,你也觉得巧吧?你是没看到那小贱人得意的样子,她居然坐到了主桌,还和大表哥坐在一起。”

林有仪走来走去,又急又气。

她不止气今天的事,还急自己的亲事。

谢问被派去乡下庄子后,魏氏那里也不让她帮忙,说是让她安心照顾自己的母亲。但?她并非毫无感觉,自是觉察出?一些不对。

“娘,表姨母不会又想退亲吧?”

赵氏也担心这个。

“庚帖已换,退不退亲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是娘,万一那个表姑母真想认小贱人当义?女,该如何是好?”

关于这点,赵氏倒是不担心。

一个外室女,那大顾氏愿意,谢老夫人也拦着。

“这个你放心,老夫人一定不会同意。”

母女俩正说着话?,外面的婆子来报,说是大顾氏来了。

大顾氏是一个人来的,仅带了一个婆子。

一进门就是一通关切的询问,三言两语就套完赵氏的话?。得知赵氏比自己年长半岁,她便一口一个“赵姐姐”地唤着。

“我?方才都听婉娘说了,你家?仪儿?真是孝顺的孩子,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照顾你,事事都不假下人的手,听着都让人羡慕。”

别人夸自己的女儿?,赵氏还是很受用的,假意谦虚一两句后,顺着话?夸起自己的女儿?来。“这孩子最?是懂事,忙里忙外的确实辛苦。我?劝她歇一歇,她却说不累。你们听听,这孩子就是太孝顺了。”

“赵姐姐,我?可真羡慕你。”大顾氏叹了一口气,“不像我?,这些年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哪怕是病了,床前也是冷冷清清。”

她连弯子都不绕,一开口就直指目的,完全让人措手不及,听得赵氏心里一个“咯噔”,立马堵她的话?。

“媖妹妹,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也就托个大劝劝你。女子以贤立世,当识大体。我?听仪儿?说,仁光寺的签上说你们命中?有一女,那必定错不了。妹夫年纪也不算大,别说是一女,便是儿?女成群也能?有。你大度些,想要多少孩子就有多少。”

大顾氏看着她,眼泪说来就来,不多会的工夫,已是泣不成声。

她最?是面甜心苦之人,哪怕心里毫不同情,甚至是嘲笑和幸灾乐祸,表情却是着急,说着言不由衷的劝慰话?。

好半天,大顾氏止了哭,道:“赵姐姐,你拿我?当妹妹,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我?夫君他?身体不好,我?也是实在没法?子。”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说不行的人是林同州。

赵氏露出?了然的神色,眉宇间隐约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轻蔑,“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也真是难为你了。”

“谁说不是呢。”大顾氏像是找到了知己,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旁人说我?善妒,说我?不容人,我?心里的苦没人知道。赵姐姐,你命好,儿?子读书好,女儿?懂事孝顺,莫说是你们汉阳,便是整个大昭,也找不出?有几个比你命好的人。”

“媖妹妹,你说你这命啊,还真是苦。”赵氏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她自小长了一张圆脸,谁见了都夸她有福。

后来她嫁进林家?,夫君便断了读书的路,成日里风流快活,那时?候多少闲言碎语,说她命中?带克,克自己的丈夫的前程和林家?的气运。

她心里又气,又不好和别人争辩,一看到后院的那些妾室姨娘就来气,那些邪火也只能?发在她们身上。

“你若想养个孩子,何不从同宗过继一个?”

“我?不想养别人的孩子。”

“我?家?四丫头……”

“菩萨托了命给我?,我?命中?的女儿?就是影娘。”

“老夫人没和你说什么?”

“姨母都和我?说了,赵姐姐你都不在意,我?又怎么会在意。”

赵氏噎了噎。

谁说她不在意。

大顾氏像是看不见她神情间的不悦,又道:“我?知道养儿?不易,你们这些年养着她,也没少操心。我?不白要你们的女儿?,你们想要什么,但?凡我?能?给得了,我?都愿意给。”

她一听这话?,有些犹豫。

林有仪却急了。

“表姑母,我?四妹妹身子不好,看着不爱说话?,性子却不怎么好……”

她说话?时?,大顾氏就看着她。

渐渐地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大顾氏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仪丫头,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能?和我?说这些,我?心里很是欣慰。说起来,你这孩子也是命苦,好不容易定亲,怎地就出?了那样的祸事。我?听说你脸上的疤,没个三两年也消不下去。这婚期一拖再拖也不是个法?子,男子拖得起,女子却未必,若不然我?帮你去和姨母说说?”

当然,这个说说就是条件。

还有命苦两个字是赵氏刚才说她的,她转眼就送了回来。

林有仪开始纠结,一方面想保亲事,一方面又不想庶妹好过。

她不等母女俩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她又对赵氏道:“赵姐姐,你好好想想,就当是可怜可怜我?。”

一出?来乐院,她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可怜之色,望向寻芳院的位置微微一笑,对身后的婆子道:“琴娘,你说那孩子和我?有没有缘分??”

琴嬷嬷跟她多年,自是知道她的脾气和心思。

她能?问出?这话?,显然是那孩子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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