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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看出真诚,以及惭愧,心知她说的不仅是真心话,还真真切切地为自己感到委屈。
“你心里?把我当母亲,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如何?个叫法,并不打紧,我也不在意。我一介商贾能嫁入谢家?已然?让人?眼红,旁人?看轻于我,却不知我与你父亲夫妻恩爱,与你祖母婆媳和?睦,实在是再好不过。”
她自是知道这个道理,也知道面子和?里?子,光有一样已是难得。这世间所有的好,一个人?不能全占。
比如她。
在世人?眼中,她的来时路不是秘密,哪怕她已贵为王府郡主,依然?会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曾是汉阳林氏庶女一事。
她和?陆氏道了别,随谢玄上马车。
一上马车,谢玄就让她小憩一会儿。
市井的热闹声不绝于耳,她不觉得嘈杂,反倒觉得像是另类的乐曲,听?着让人?时不时有些许的感慨。
到了最为繁华之处,她掀开帘子往外看。
冷阳直照,街道两边仍然?有晒着太阳打着盹儿的乞丐。只是这些人?中,再也没有她想要找的那个人?。
“我嬷嬷,她在那些人?中排二十九。”
“暗人?没有名?字,没有来历,只有暗号。”
“是啊,她生也好,死也好,没有人?在意。生前的名?字不是她的,死后也没人?记得她。她好像来过,又好像没有来过。颜明?月说生前如灯,死后成灰,林昴不知她葬在哪里?,因为她早已化成灰烟而去,在这世间再无?痕迹。”
谢玄下巴抵在她发间,握着她的手,“人?生渺渺,无?论?是位极人?臣,还是处于微末,终将不过一捧尘土而已。”
至于死后名?声,又何?需在意。
马车平稳前行,直到停在汝定王府前。
王府门外,已有人?等候多?时。
落霞仍旧是侍卫打扮,精神抖擞英姿飒爽。她上前行礼,对谢玄和?林重影道:“大公子,小郡主,郡主已等候多?时。”
一个家?中有两位郡主,委实不好称呼,这声小郡主倒是合适。
林重影对此称呼没有异议,与谢玄一道进了王府。
卫今跟在他?们身后,经过落霞身边时,不知说了什么话,引得落霞轻哼一声。两人?窃窃私语,看着像是同僚,却又比同僚的关系更近一些。
“姓卫的,我看你是皮痒了。你不思量着与我比试一番,然?后胜过我,却想着让我给你绣什么香囊!”落霞恼羞成怒,手已按在腰间的剑上,俨然?一副要和?卫今干仗的模样。
卫今像被吓了一大跳,忙退后好几步。
“落霞,你有话好好说。哪家?姑娘不给自己的情郎绣香囊,我这要求哪里?过分了!你我是何?等关系,我让你给我绣个香囊怎么了?”
“你还说!”落霞越发气恼,“你几时见我做过绣活,你让我绣香囊,摆明?是想为难我,我看你就是找打!”
林重影听?明?白了,也看明?白了。
合着卫今和?落霞一对欢喜冤家?,两人?打归打闹归闹,却是实实在在男女关系。
“他?们一直是这样吗?”她问谢玄。
谢玄不置可?否,道:“女子给男子送香囊,确实是寻常之事。不管绣工如何?,只要心意到了即可?。”
听?他?这意思,是站卫今。
林重影刚想说表达情意方式有很多?种,也不是非得绣香囊。忽地脑子里?灵光一现?,不知为何?想起他?昨晚洞房之前问过的话。
难道…
是因为香囊!
第106章 “夫君,你是不是生……
香囊这种东西, 她曾经许诺过?谢问。
那时她以为自己应该逃不脱成为谢问妾室的命运,为了吊着?谢问,说?过?等在一起后自己会送对方香囊的事。
这事谢玄是知道的, 还知道她十分绿茶地表示在静待的过?程中, 会每一日?都往香囊中放一片干花瓣。
如今他们成了亲, 所以昨晚他问自己还有没有其它事,莫非就是在暗示自己应该送他香囊不成?
她不无懊恼地想?着?, 自己算不算被扔出去的回旋镖给扎个正着?, 或者?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情相悦, 以香囊赠之, 确实是司空见惯,也委实太过?寻常了些。”
“世间之事皆寻常, 寻常处之即可。”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即使是寻常之事, 你?倒是做啊!
林重影实在是没想?到他一直将此事放在心里, 耿耿于怀不说?, 为达目的还让卫今演了这么一出戏。
这人可是状元之才啊,心计谋算用在这种事情上面,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没错。
卫今就是在演戏。
若非是为了自家主子,他是万万不会找落霞索要什么定情信物?。毕竟两人相识多?年,最是清楚彼此的脾气性?情。
此时落霞已回过?味来,狐疑地看着?他。他满脸的神秘,挤眉弄眼地看着?不远处的林重影和谢玄,其意思不言而喻。
落霞也不是个蠢的, 皱着?眉小声问:“可是郎君让你?这么做的?”
他顿时眼睛一亮,仿佛沉冤得雪般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一个香囊而已,郎君何至于此?”落霞很是不解。
“你?不懂。”他摇头?,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色令智昏, 郎君也是男人。”
他跟随郎君左右,对于郎君的事知道最多?。所谓旁观者?清,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分明是郎君先陷下去的,且情意更深。
这男女之事,多?半都是一头?重一头?轻。轻的可以高高挂起,拿得起也放得下,随时随地都像是能抽身而去。但?重的只能负重前行,患得患失却甘之如饴。
“依我看来,郎君这辈子算是栽在影姑娘手上了。”
落霞半信半疑,朝那边望去。
但?见林重影不知说?了什么,谢玄眸中的欢喜溢于言表,不由?得感慨万千,“我是万万没有想?到,郎君竟然会变成这样。”
卫今点头?,附和道:“我也没有想?到。”
而此时的谢玄已被林重影哄好,说?是满心欢喜也不为过?。他所有的喜悦全因为林重影的一句话:娘子手中线,丈夫身上衣。
林重影哄好了他,却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再接再厉主动去牵他的手。
“夫君,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做新衣,可好?”
一声夫君,让他下意识握紧林重影的手。
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朝陇阳郡主的院子而去。
陇阳郡主早就等候在厅中,陪在她身边的人自然是侯西归。两人虽是一个坐着?一个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