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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儿郎肯做赘婿?”

话一出口,顿觉不妥。

姜韶华的父亲卢玹便是赘婿。她这么一说,岂不是连卢郡马也一起埋汰了?

宝华公主迅速瞥范嘉宁一眼,轻轻咳嗽一声,示意范嘉宁住嘴。

范嘉宁讪讪地道歉:“我有口无心,一时失言,请郡主不要见怪。”

姜韶华淡淡一笑:“范姑娘说的话,其实颇有道理。好人家的儿郎,都不愿做赘婿。不过,我已经在祖父坟前立下毒誓,此生绝不离开南阳郡。将来要传承祖父香火,也只有招赘婿了。”

所以,你们一个个大可不必提防戒备。

我姜韶华不会是你们的情敌,也不会抢你们的心上人。

话中之意,不知道范嘉宁有没有听懂,总之,姓姜的三个少女都听懂了。

姜莞华瞬间语气就亲热起来:“韶华堂妹年少,议亲成亲是几年后的事。或许,这几年间会改变想法也说不准。”

在宫中住了几年,和几位太子伴读时常见面,姜莞华心中早有意中人了。

“便是真要招赘婿,大梁这么大,总能挑一个合意的。”姜月华也松了口气。她比姜莞华小一岁,便是议亲,也要排在后面。

宝华公主嗔她们一眼:“韶华堂妹初来乍到,你们别总说这些。”

不说这些,便得说一说宫中丧事。

丧期不宜说笑。宝华公主丧父,心情沉重,闲话几句,便沉默不语。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一个宫人进来禀报:“启禀公主殿下,东平王携着世子进京奔丧,已经进了宫中。”

姜莞华眼睛一亮,倏忽站起来,声音激动得发颤:“我祖父和父亲真的进宫了?”

宫人福了一福:“是,东平王和世子已经进了昭和殿。”

姜莞华激动得快哭出来了。

她十一岁就被接进宫中住下,整整五年没见过亲人了。藩王就藩后,没有朝廷诏令,不能随意离开藩地。太康帝驾崩,藩王们接了丧信,都要来京城奔丧。

姜月华也跟着激动起来,一脸期盼地问道:“我父亲进宫了吗?还有母亲和三位兄长,他们都来了没有?”

那个传信的宫人恭声答道:“回县主,传信的公公没说。”

淮阳郡路途遥远,淮阳王携妻儿还在路上。

姜月华有些泄气,恹恹嗯了一声。

宝华公主轻声安慰:“月华堂妹别心急。最多几日,淮阳堂叔他们就到了。”

姜月华点点头,心里暗暗腹诽。你当然不急,你天天和祖母弟弟生活在一处。哪里知道我们远离亲人的苦楚。

姜莞华已经按捺不住,小声对宝华公主道:“我想打发人去昭和殿,给父亲兄长送个口信。”

宝华公主很是善解人意:“别太张扬,悄悄打发人去。”

姜莞华轻快地应一声,立刻起身出去。

姜韶华注视着姜莞华的身影。

前世东平王暗中勾结高凉王谋杀新帝。新帝死后,东平王府和高凉王府都被灭了满门。

可怜姜莞华,还没来得及嫁给心上人,就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第280章 藩王

此时的姜莞华,自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兀自沉浸在即将和亲人重逢的巨大喜悦中。

宫中规矩重重,又是天子丧期。姜莞华行事还算小心,先打发人去送口信。然后便去椒房殿里跪灵。一直等到天黑,东平王父子才来。

东平王领着世子觐见郑太后,父子两人沉痛地表达了对皇上离世的哀恸。

论血缘亲疏,东平王是正经的皇室近支。和死去多年的先帝是堂兄弟。太康帝在世的时候,也要称呼一声王叔。

大梁有封地的实权藩王,一共有五个。以前以南阳王为首,南阳王死后,就以东平王辈分最长年龄也最大了。

满头白发的东平王,颤巍巍地哭道:“皇上英年早亡,实在是令人痛彻心扉。”

东平王世子今年四十,正值盛年,此时也红了眼,落了几滴泪。

郑太后满心酸楚,被东平王父子这么一哭,也跟着哭了一场。哭完后,倒是没忘吩咐一句:“你们也有几年没见莞华了。莞华,你送一送你祖父和你父亲。”

姜莞华按捺住激动欣喜,低声应下。

宫里四处悬挂着白灯笼,散发出白惨惨的光芒,兼之春寒料峭凉风习习,胆子小一些的,全身的汗毛都会竖起。

姜莞华送祖父和父亲进厢房后,含泪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头:“祖父,父亲。”

东平王长叹一声:“莞华,这几年苦了你了。”

姜莞华身子一颤,泪珠串串滚落。

五年前,东平王世子妃病逝。郑太后怜惜她丧母无人照料,将她接进宫中。这是太后娘娘的恩典,不容拒绝。她也是变相的人质,是郑太后用来牵制东平王府的一颗棋子。

身在宫中,她要谨言慎行,不能为祖父和父亲惹祸。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东平王世子见女儿哭得如此委屈可怜,心里不是滋味,上前扶起姜莞华,低声问道:“今日久别重聚,是一桩喜事,你别哭了。”

姜莞华抽抽搭搭地问道:“父亲,你们在京城会留多久?等你们回东平郡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同回去?”

东平王世子有些为难,转头看东平王。

东平王眉头微微皱了一皱,沉声道:“你今年十六,已到了议亲出嫁的年龄。就别回去了,直接从宫中出嫁。”

姜莞华愈发委屈:“皇上归天,我要守一年孝。这一年里,不能谈婚论嫁。我想随祖父父亲回去。”

“不得胡闹。”东平王加重了语气:“你在宫里住得好好的,忽然此时要回去,我怎么向太后娘娘张口?”

“太后娘娘的脾气,你总该知道。”

郑太后做了多年皇后太后,这几年插手朝堂干涉朝政,早就养出了唯吾独尊的脾气。此时张口说要带姜莞华离去,郑太后必然恼怒不快。

“可是,姜韶华就一直没来京城。”姜莞华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道:“去年圣旨到南阳郡,她都没来。”

“她可以抗旨,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听太后娘娘的?”

东平王目中闪过不快,瞥一眼东平王世子。

东平王世子只得沉下脸呵斥女儿:“混账,怎么敢这般和你祖父说话!还不快些向你祖父赔罪。”

姜莞华用力咬了咬嘴唇,倔强地不肯张口。

几年不见,难免生疏。姜莞华又闹起了小性子,东平王愈发恼怒,出口的话语愈发冷厉:“你和姜韶华怎么能比?”

“她是南阳王府的独苗,是有实权有封地的郡主。南阳郡富庶地广,更胜东平郡。论兵力,更是藩王中的头一份。”

“别说你,就是我在她面前,也不便摆长辈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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