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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吹了吹粥,往嘴里送了一勺,眼睛立刻就亮了:“小阮,这是你自己做的粥?厨艺真棒!”
“不是我,是我先生,”阮文谊道,“陈老师要是喜欢,就多盛点。”
“哎呀,那可不行,”陈老师冲他挤挤眼睛,“同样是粥,喝的人不一样,分量可不一样。你先生和你感情可真好,哪像我家那个,每天活死人一样,干什么都指望不上!”
感情真好……吗?
阮文谊有些出神。
从那天晚上的剩饭开始,这两天以来,他注意到了很多以往不曾细想的东西。
比如查槐肩膀上试图遮掩的伤,比如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刻意展露的快乐活泼,再比如不知需要早起多久,才能准备好的一桌桌早饭。
有个突兀的问题,开始在阮文谊心上徘徊——坚持了这么多年,他究竟累不累?
扪心自问,哪怕是与杜樵热恋的时候,阮文谊也不会抽出这么多心思和时间,在杜樵身上。
喜欢……或是爱,当真能有如此大的能量,让人不知疲倦吗?
这个困惑暂且持续到了自习课。
基本的工作素养,阮文谊还是有的。他将注意力转到工作上,先占用了半节课讲评试卷、分析问题,然后又余下来十几分钟自习,给学生写当堂作业。
现在的竞争一天比一天激烈,尤其是这种重点学校,哪怕只是高一,学生肩膀上也压了不少负担。
阮文谊坐在讲台上看了一会,见所有人都是埋头苦写,奋笔疾书,便松懈了一些。恰好茶杯里的水没了,他把手里活放下,放心地去了走廊接水。
没想到一杯热水还没接满,走廊那头便传来爆炸般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片吵嚷声。
阮文谊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杯盖都没盖好,就急匆匆冲到教室——还真是高一三班出了事。
两拨学生围在一起,中间是一个被暴力掀翻的桌子。左边的男生被几个人抱着手脚,赤红着眼,面色狰狞,不住要往前冲;右边的那个男生捂着额头,气势弱一些,却也是满脸不甘,满脸愤愤地瞪着前面。
看着隔壁班已经有老师开门查看,阮文谊简直两眼一黑。他气沉丹田,吼道:“干什么呢!都回去坐好!”
动了手、伤了人,这事儿就不是简单的“道个歉”能过去了。到办公室以后,阮文谊先问过陈老师,给两边家长打了电话。
再然后,费了老大力气,他才问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左边打人的男生叫韩啸远,父母在暑假的时候离婚了。右边挨打的叫杜笍,在班里和韩啸远是前后桌。
两人也算缘分不浅,都是从六中初中部考上来的,而且从初三起就是前后桌。为了上学方便,初中时候他们就都在学校后门的老小区租了房子,恰好还是上下楼。
杜笍嘴巴碎,今天正好几个人闲聊,说到家里噪音的问题,就和同桌提起快中考的时候天天听韩啸远家打架,锅碗瓢盆一起砸,吵得他好几天睡不好觉。
没想到同桌也是个多事的,嗓门又大,自习课前听了一半的故事还没尽兴,逮着老师不在一通问,直接叫前桌的韩啸远听了个正着。
韩啸远自然受不得别人戳自己伤口。然而杜笍也拉不下脸道歉,纠结着“你家让我睡不好”这点不放,两人吵了几句就红了脸。
本来这种事,吵两句也正常,结果杜笍一句“和你爸妈一样没素质”直接点了炮筒,韩啸远不由分说,抄起水杯就砸了过去。
阮文谊问到这的时候,韩啸远气还没消,在办公室又大吼一声要往上扑,被旁边两个学生及时拦了下来。
阮文谊只觉得头大。
说起来,他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干班主任,就是因为不想为这些头疼。
没想到千躲万躲还是躲不过,终于是被他撞在了枪口上。
他正看着两个学生头大,办公室的门就被叩响了。
阮文谊正焦头烂额,听这声音就像见到了救星:“请进。”
捂着额头的杜笍闻声看过去,眼睛都亮了,立刻喊道:“小叔!”
“是杜笍家长吗,您先看看——”
阮文谊边说边看了过去。
在见到来人的一刹那,他原本打好的腹稿立刻没了用场,所有要出口的话都卡在喉咙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推门的男人身量修长,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鼻梁上戴着副金丝眼镜,抬眼看过来的时候,镜片后的眼镜自然而然地眯起,像是只窥伺猎物的狐狸。
“我是杜笍的堂叔,杜笍的爸妈太忙,就托我来学校处理,”男人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对阮文谊伸出手,“阮老师,您好。我是杜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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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觉得查槐这个职业后面很容易出bug,所以提前预警:本文剧情与现实完全不挂钩,如果觉得魔幻过头欢迎大家吐槽提意见,我会尽力修改的(虽然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改好)
之所以明知道不好写但是还这么设定,是因为这样方便走剧情
虽然这是个狗血感情流练笔,但其实还是设定了剧情线的……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剧情就是了,主要还是为感情推进服务
第8章 08 牢笼
在刚分手的那段时间里,阮文谊也曾很多次想过,再与杜樵重逢时,会是什么模样。
他想过或许两人会相望无言,久久对视却无话可说;想过他们会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互诉衷肠,会把前事跨过,试着开启新的篇章;也想过重逢时已过了很久,身边都有了新人,再相见不过平凡问候,再释然一笑。
他与杜樵15岁相识,朋友四年,相恋四年。哪怕是他这样自诩对爱情理智淡漠的人,也曾在许多个温馨甜蜜的瞬间,真的有过幻想——他们会携手走入婚姻,然后相伴一生。
分手的那天,杜樵拿着行李箱,站在他们同居的屋子门口,最后给了阮文谊一个拥抱。
阮文谊还记得自己说:“你的东西没收完。”
“不收了,”杜樵道,“都送给你吧——如果你看得上的话。要是看不上,就扔了吧。”
阮文谊站在门里,杜樵站在门外。两人中间横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