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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去接电话。

“文谊,你现在在哪?”查槐的声音明显很着急,“离秦伯家近吗?”

秦伯家离学校不远,阮文谊赶过去很方便:“不到十分钟车程,怎么了?”

他的话和先前的“已经坐上出租”明显矛盾,但此刻的查槐也没有纠缠的心思:“宋婶不见了。小刘给她点了外卖,结果外卖骑手不认路,小刘下去接应的功夫,人就丢了。”

宋婶哀伤的哭喊在阮文谊耳边晃过,他的心也一揪:“我这就过去。”

阮文谊把车提到最大限速,往秦伯家赶去。

就在他已经刚开进小区大门的时候,下一个电话又打到了手机上。

“找到了,虚惊一场,”查槐道,“秦伯和她在天台有养花晒衣服,她上去处理这些东西了。文谊,你现在在哪?”

阮文谊道:“就在秦伯家楼下。”

“这么晚,你就别再跑了,”查槐说,“小刘一个人我怕不好照看,你帮我去看看宋婶,好吗?”

阮文谊有心赶到查槐身边,可听着查槐难掩疲倦的声音,他又不忍心让他多操一份心,只好答应道:“好的。”

查槐短促地笑了一声:“麻烦你了。”

“不麻烦,”阮文谊握紧手机,“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行,”查槐的声音夹在在那头的喧嚣声里,听得不太清晰,“祝你好梦,文谊。”

电话挂断以后,阮文谊在黑暗中静坐了一会儿。

秦伯居住的是个老小区,住户大多是老人。此时不是节假日,来探亲的年轻人很少,小区里便显得冷冷清清,能停车的空地上只有稀疏的几辆车,坐在车里,好像全世界都离自己远去。

是个适合沉心静气的好地方。

那句错误出口的话还在脑海里萦绕不去,悔意和恐惧没找到合适的爆发点,在心里堆成一座座堵路的小山。阮文谊蜷在驾驶座上,觉得自己像是缩回壳子的乌龟,窝囊又矫情。

他坐了好半天,直到手脚都被从车窗缝透进来的寒意浸透,才搓搓手,把车门打开。

宋婶大概是哭累了,阮文谊进门的时候,她躺在沙发上,已经沉睡在梦里。

阮文谊凑近看了一眼。尽管已经睡着,但宋婶的眉毛还是蹙着的,眼角泪痕不干,或许在梦里也还是在哭泣。

“怎么就睡在沙发上?”他小声问刘小足。

“她坐在沙发上哭,大概是哭得难受,就直接躺下休息了,”刘小足也小声回答,“你看,相册还在旁边放着呢!”

一个老式塑料皮相册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阮文谊轻手轻脚把它拿起来,翻了几页,里面都是秦伯宋婶年轻时的照片。

中间还有几张小孩的照片,咿咿呀呀,笑得很开心。

“那是他俩的孩子,”刘小足说,“秦伯和宋婶没提过,不过我听学校里的人说过几句,好像是七八岁的时候没了。”

“怎么没的?”

刘小足摇摇头:“这个没问。唉,秦伯和宋婶也是命苦,怎么啥倒霉事都给他们摊上了呀!卖保健品的骗子一个个混的风生水起,什么没做错的好人反而一生坎坷,你说,这凭什么呀?”

他情绪激动,声音也不由得放大,阮文谊对他比一个“嘘”的手势,刘小足忙捂住嘴。

阮文谊把相册轻轻放回原位:“哪需要那么多理由,就是命不好,倒霉罢了。”

第47章 47 闷

追悼会早上九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亲朋好友在此期间来悼念。

三点以后就只剩下近亲,遗体告别、火化,然后送到墓地下葬。

宋婶现在的状况实在太差,又有基础病,追悼会氛围哀伤,还会有怀念往事的、追忆生平的环节,大家都怕她在追悼会上崩溃。几人商议以后,问过宋婶意愿,最后决定让她留在家里,等追悼会结束后再让刘小足送她直接去墓地。

阮文谊来得较晚,他到的时候,追悼会已近尾声。

时近三点,要来的人已经差不多都来过了。角落放了一排椅子,查槐、郑哥、刘小足以及小区里来帮忙的几个年轻人戴着黑纱,坐在一起。

郑哥支着脑袋打盹,刘小足一直在看手机,旁边几个年轻人凑成一圈,低声交谈着什么。

只有查槐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半低着头,没看手机也没做其他事,一动不动,像是在扮演一尊雕塑。

阮文谊心里有些难受,他走到查槐旁边,扯过边上一个椅子坐下。

查槐被椅子的响声惊动,像从梦中惊醒一样猛地抬头,看见是阮文谊以后,绷紧的肌肉又迅速松弛下来。他搓一搓脸,道:“怎么没回学校?”

“和陈老师换了课,”阮文谊说,“拿周一早上的课换的,反正我也要早起,换得不亏。”

“早上第一节讲化学啊,”查槐笑道,“你不怕学生打瞌睡?”

“别的课也没区别,该困还是困,换成什么课都能照样瞌睡,”阮文谊侧过身,仔细观察他的脸色,“你困不困?离三点还有一小会,要不要休息一下?”

查槐昨晚熬了一夜,眼里全是血丝,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他把脸躲了躲,避开阮文谊的视线:“没事,再熬一会就结束了,晚上回去再睡。”

阮文谊没再劝他。

这个话题结束以后,查槐又恢复了刚才发呆的样子。

往日两人交流,常常是查槐先开口找话题,阮文谊顺着说下去,今天坐在这里,查槐久久不说话,阮文谊才发现,沉默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熬一点。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坐了一会。

阮文谊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沉默,目光在灵堂里扫来扫去,想找点由头说些什么。在看到摆弄手机的刘小足时,他脑海一亮:“刘小足也过来了?宋婶那边,现在是谁看着?”

“昨晚她用自己和秦伯的手机群发了消息,今早家里就来了些老朋友,”查槐道,“刘小足和那几个阿姨商量了一下,她们说那边交给她们,刘小足就来这帮忙了。”

确实,比起小辈,同辈的朋友大概更懂宋婶,也更能给宋婶慰藉。有朋友在旁边陪着,宋婶大概也能更快走出来。

时间离三点越来越近,此后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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