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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似乎让他先借换鞋在外面多呆一会,等赵秀丹抱怨完再进去。
阮文谊太清楚长辈们的念叨有多让人头疼了,从他没结婚的时候起,围绕着找对象结婚学习找工作……这些话题似乎就没有尽头,只要他坐在这里,就俨然成了话题的焦点。
今年有查槐顶上,他大概终于能松口气了。
于是阮文谊便靠在门口,听着里面讨论的话题已经从查槐高中时的刺头模样变成了现在的工作怎么样,又听着他们说“还是有个稳定编制的工作好”,“结婚了还是应该脚踏实地,能找个更稳定的就换”,“有没有给上司送礼拜年,得‘会来事儿’才好”……
他看不清查槐的表情,但心里的庆幸却慢慢散去,转而变成了对查槐的些许担忧。
动画片进入了广告时间,小女孩不耐烦等广告,便在椅子上左摇右晃起来。
看到站在角落的阮文谊,她眼睛一亮,跳下椅子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她跑到阮文谊身边,好奇的看着他:“叔叔,你怎么不进去坐着呀?”
阮文谊想了想,说:“叔叔不擅长聊天 ,所以不好意思进去。”
小女孩疑惑道:“可你不是来拜年的吗?”
阮文谊思索道:“我是和里面的叔叔一起来的,就像你和你爸爸一起来,你爸爸负责聊天,你负责看动画片,对不对?”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但是那个叔叔有点可怜,所以我准备过去陪他了,你不一起来吗?”
“可怜?”
小女孩点点头:“因为赵阿姨和爸爸是大人,所以就会关心小孩的学习。我每次进一家拜年,都要被问考得怎么样、学习好不好、有没有学什么特长……但我学习又不好,特长也不能表演,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办。今天我能开开心心看完动画片,是因为他们在问那个叔叔,所以现在动画片结束了,我也可以去分担问题了!”
阮文谊被她逗得一乐:“你脑子转这么快,怎么会学习不好?”
他从衣服里掏出张一百给她:“来,叔叔给你的压岁钱。你去继续看动画片吧,至于那个叔叔……”
阮文谊指了指客厅的方向:“你说得对,他这么可怜,我心里也过不去。所以,我去给他‘分担问题’就好啦。”
后记:
在阮文谊被“评职称要努力”“新老师带班要注意”等叮嘱完全缠住的空当里,查槐凑近他小声问道:“你不是最发愁这种场合吗?怎么过来了?”
阮文谊满耳朵都是两个长辈的经验传授,本来没想回答查槐,可想起来查槐那句“就想看看你”引发的瓜子灾难,他又难得的起了点整人的心思。
于是他借着拿瓜子的动作侧身,在查槐耳畔迅速又轻声地说:“就想帮帮你,不行?”
然后他如愿见到了查槐发红的耳朵尖,以及忽然局促到无处安放的双手。
阮文谊惬意地磕了个瓜子,就连耳边的念叨都觉得舒服不少:这就是君子报仇,十日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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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
本来要初二初三发的,但是手机打字实在不太习惯(有点用不惯,所以如果格式错误回去我会用电脑改的)
年假后恢复一周四更
第98章 97.家访
倒春寒刚刚过去,路边的树抽了新芽,曾带着寒冷锋刃的风也被升高的气温化开,携着“贵如油”的春雨,洒在潞城的老城区中。
春雨又细又轻,风一吹,就都斜着落在身上,打伞都没用。阮文谊朝风吹的方向倾斜着伞,再次抖了抖裤子上的水珠。他再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公交站台边,刚下车的杜笍戴着兜帽,冒着细雨朝他跑过来。
“阮老师!等久了吧?”杜笍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好不容易出差回来,揪着我聊了大半天,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阮文谊把他一起拢在伞里:“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这么跑出来?不过是问问韩啸远的情况,你不来,我也一样能处理好。”
“那可不行!”杜笍着急道,“韩啸远的事还是我告诉您的——”
“嘘!”
眼看着有路人的眼神瞄过来,阮文谊忙把杜笍的话头截住。
恰好此时有买完菜的人进小区,两人拿伞挡着身形,跟着别人一起混过了刷卡的小门。
一柄不大的伞迎着风,艰难地笼罩着两个男性前进,两人肩膀蹭着肩膀,步子挨着步子,在又一次被阮文谊踩到脚后跟时,杜笍终于忍不住小声道:“阮老师,我们就是找韩啸远瞧瞧而已,怎么弄得和做贼一样啊?”
阮文谊也说不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从何而来,只能暂且归咎于韩贵祥曾经一言不合就暴力出手留给他的坏印象:“我不太想和韩啸远的父亲正对上。”
杜笍经他一说,显然也想起来韩贵祥对韩啸远动手的景象。少年人总是热血,他不像阮文谊一样锁紧眉头,情绪反而激动起来:“他那是什么爹啊,就知道动手打人,一点道理不讲,也就是韩啸远懂事好欺负,换个叛逆的孩子,迟早和他动菜刀玩真的!”
“怎么,就你这瘦身板,还想上去和他动菜刀?”
“我——”杜笍捏捏自己的胳膊,气焰消了下去,“算了吧,我也提议过找人套麻袋揍一顿,结果韩啸远说我要真这么干,他就不理我了。”
说到这,他还显得有些委屈:“我就不明白,以前是以前,他现在不讲道理,就因为以前好,所以再怎么过分都该忍着?韩啸远真是、真是……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拎不清的人!”
杜笍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话却像针一样给阮文谊戳了几个小窟窿,风一吹,冷嗖嗖的。
要真的能把人的态度性格分时间段倒好了,阮文谊想,那他就可以让以前的恩怨纠葛、还有自己不干人事的做法全都切割扔掉再唾几口,再把自己的全部都坦荡荡塞给现在的查槐,他们自有新的路能走,何必像现在这样理不断剪还乱,怎么做都扯得一颗心发疼?
最后他也只能回杜笍道:“你长大就知道了。人与人的感情,哪能有这么简单。”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韩啸远家楼下,阮文谊抬头数着阳台。刚下了雨,家里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