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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发丝。
她走上台阶,发现祁寒也下车了,在她头顶撑起一把黑伞。
“下雨了,伞你拿着。”祁寒帮她把吹进嘴里的发丝弄出来,眉眼在黯淡的路灯下多了一分柔情。
陈姝晃了晃神,有气无力的浅浅笑了:“祁寒,谢谢你,我走了。”
祁寒唇角勾起:“嗯,低头看路。”
陈姝向前走了几步,耳边是雨声打在伞上的声音,夹杂着路过学生的说话声。
“陈姝。”
她闻声回头,遥遥望去,瞧见树下那道高大的身躯,面容在雨中有些模糊不清。
陈姝小跑回去,将伞举高了些,遮挡住了他头顶的雨水。
一把黑伞,仿佛将伞内和伞外雨落世界隔绝开来。
陈姝仰头问他:“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祁寒轻轻的笑了。
他知道的,小蠢货一点都不蠢。
总是能这般轻而易举,猜透他的心绪。
第50章
深秋雨天的夜晚,昏暗朦胧。
规整分布的路灯,像是黑暗中的一颗颗星星,为迷茫的行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祁寒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面前的女孩,已然和当初大不相同。
他依稀记得,以前的陈姝胆小怯懦,肮脏贪婪。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能看的。
娶陈姝回家,仅是不想被陈家人纠缠,生活又恰好的无聊。
想看看这个蠢货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乐趣,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而在将近一个月后,他的耐心所剩无几。处于忍无可忍、想永绝后患的阶段,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住在一个屋檐下,祁寒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细微不起眼的变化。
他敢说,连自诩疼惜妹妹的陈平河,也不曾发现。
爱吃贪睡,会耍小聪明,变娇气了,有了基本的决断能力。
笑起来,那双眼睛盛满了一片闪烁的小星光,没了先前蒙在身上的阴郁和瑟缩。
陈姝在等着他说话,脖子有些灌风,她悄悄的往他身后躲了躲。
半是埋怨的嗔怪:“祁寒!你想什么呢?不说我回去了。好冷啊。”
她真是脑子一抽,跑回来干嘛啊。
这男人盯着她头顶,有那么好看吗?
祁寒回过神,歉意的笑笑,实话实说:“陈姝,我想起了以前的你。”
陈姝内心咯噔一下,若无其事的问:“想我以前做什么?我人就在你面前。”
……他无缘无故想以前的破事干嘛?
祁寒没错过她眼里的一丝紧张,犹豫了半天,还是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没什么,你回去吧。”
陈姝一头雾水:“那你叫我,就是想摸摸我金贵的脑袋?”
她脑袋不是谁都能摸的,臭男人又不问她意见就上手!
祁寒缄默不言,漆黑眼眸专注的令她不敢直视。
陈姝不大高兴的嘀咕:“摸我脑袋会长不高的,你负责啊?”
她现在有一米六多点,头顶刚刚到祁寒下巴。
许是被陈家人虐待太过,后期无论再怎么补身体,这小身板的变化不多。
身高能有一米六,她都谢天谢地了,肉也不怎么长。
她就指望着这两年,身高再往上蹿一蹿呢。
祁寒:“我负责。”
陈姝表情一愣,心不在焉的笑笑:“跟你开玩笑呢。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她垂下眼睑,没空去思考他说这话的深层含义,离开的步调略显凌乱。
祁寒没拦住她,望着她的背影,语气郑重低沉:
“陈姝,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光线不佳,陈姝踩到了一颗凸起的石子,身子没站稳晃了晃。
没应答,也没回头。
胸腔被不知名情绪堵得满满当当,思绪像是找不到归处,在脑子里跑来跑去,落不到实处。
一路魂不守舍的回到寝室,连右侧衣袖被打湿了都没注意到。
“陈姝,你不有伞吗?袖子那块怎么打湿了呀?”尚娉见她进来,袖子那一块湿痕分外显眼。
陈姝茫然的抬手:“哦,可能是没打到。”
尚娉看了眼外面的雨,不是很大。一般情况下,有伞就不会淋湿。
见她神情恍惚,好意问:“你洗澡不?要洗赶快去,再过会儿没热水了。”
陈姝把伞挂在窗户边缘,拿起帕子和盆:“今天不洗,我去简单洗漱下。”
她身体不舒服,加上昨天洗了澡的,今天就不受这罪了。
匆匆洗漱回来,她打了个寒颤,忙换上睡衣躺下了。
热水袋里的水不热了,她刚重新去接了热水。放在被窝里,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
尚娉感觉她不对劲,歇了这会儿看书学习的心,跟着麻溜上床了。
两人都睡上铺,床头挨着。
尚娉缩在被子里,隔着床头栏杆小声说话:“陈姝,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很差。”
陈姝闷闷的说:“我来那个了,肚子有些痛。”
尚娉没体会过这种痛:“有啥办法可以缓解吗?明天还要上课呢?”
上个月陈姝来例假,焉巴巴了好些天,吃不下去,睡也睡不好。
看着就难受,幸好她没什么感觉。
陈姝轻微摇头:“没事,我装了热水袋,会好些。”
尚娉关切道:“那你要睡觉了吗?”
“睡不着,等会儿再说吧。”陈姝说。
肚子痛,浑身酸软无力,她连睡意都没有。闭上眼,就会想起前不久在校外发生的对话。
烦躁得很。
“那我陪你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尚娉压低音量,“今天你咋回来的这么晚啊?”
一个寝室的都知道,陈姝周末会出去兼职,但一般晚上八点左右就回来了。
今天九点多才回来,脸色还很差。
她很少提及开学出现的那个男人。
这几个月,几个室友总能撞上一两次陈姝去见前未婚夫的场面。
作为刚相识的室友,虽心里好奇,但也知晓分寸,没问这些事。
室友们对陈姝的印象很好,成绩优异,待人和善真诚,长得又很漂亮。
陈姝长舒一口气,想了想,觉得此刻需要和别人倾诉一下,要不然今晚很可能睡不着觉。
“我前未婚夫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尚娉眼睛发亮,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寝室里和她关系更亲近的,便是尚娉。
尚娉爱八卦不假,但她不会私底下随意评论她人。嘴巴严实,想来不会将私事说出去。
两人能亲近些,多源于床挨着,尚娉总能找她说话。久而久之,就熟悉起来了。
陈姝不自然的咳咳,含糊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跟你讲一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