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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少剖开心房,袒露心声。
他该有多担心她,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乔姝月笑了,“你要同我一起分担吗?”
谢昭凌认真地望着她,“嗯,毕竟姑娘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似最初那般生分疏离。
一句话便叫乔姝月又红了眼眶。
她搂紧他的脖颈,靠上去,脸埋在他肩头,埋怨道:“什么都不懂,净胡乱说话。”
他说这些时心里定然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可她却不能不多想,她心里本来就在爱着他,听了容易叫人误会的话,她如何能维持平静?
谢昭凌沉默下去,不知她是不是嫌他多事。
他紧了紧手,背着她继续前行。
“真的是脚痛吗?”
“没有,骗你的。”
“嗯。”
应过一声,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两人无言,又行过一段距离。
小姑娘忽然开口:“如若有一日,你娶了妻……”
“我不娶妻。”
他孑然一身,不牵连旁人。
谢昭凌几乎想都没想便回答,倒叫她不知该如何接话。
乔姝月停顿了会,又轻声问:“阿凌哥哥如今十五,就没遇到过喜欢的姑娘吗?”
“没有。”
他不懂喜欢为何物,更从未尝过心动的感觉。
他生在人世十五载,有一半多的时间都在生与死之间苦苦挣扎,哪里会有那些多余的欲望。
不过说起心动……
谢昭凌别扭地紧抿住唇。
倒是有个人总是能在他心上惹动一番波澜,可他觉得那不能叫做心动,心动二字沾了男女之情,他不会对个小姑娘有龌龊的心思。
更何况对小菩萨……
他只有敬爱的份。
如天空中高悬的烈日,如黑夜里皎洁的明月,他只要私自仰望着便好,怎能奢求自己能腾云驾雾,将日月合拢于五指间呢。
这份心应当叫“衷心”吧。
如此想着,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回头,再对上小菩萨那双动人的杏眼,心头又泛起微澜。
他别过头,平静道:“男女之事,索然无味。”
乔姝月:“……?”
说得就好像他体会过一样。
没想到前世会对她一见钟情、视她如珠如宝的陛下,幼时竟这般寡情薄意,不解风情。
谢昭凌觉得自己早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与事,他从骨子里排斥那样扭曲又肮脏的关联。
一想到有个女人会碰触他的身体,他胸腔中就无法抑制地涌出一阵恶心的感觉,身体里的暴戾也再难压制,恨不能折断人的手脚才行。
他会这般排斥,缘由大概要追溯到才刚逃出来时,遇到过一个想要将他拐回山寨的女土匪。那女土匪放荡不羁,又蛮横无理,非要强迫他不可。他只得放火烧了她的寨子,才得以逃了出来。
一想到那女土匪看向自己的眼神。
谢昭凌想,自己辈子都不会想要经历情爱。
“你在想谁?”
乔姝月下巴抵住他肩膀,不高兴地质问道。
想起不愉快的事,谢昭凌周身泛起冷意,心不在焉道:
“一个该死之人。”
那些土匪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概已经被官府剿了吧。
乔姝月:“……”
即将行出夹道时,乔姝月忽然拉了下他的衣襟。
谢昭凌回神,看向自己皱皱巴巴的前襟,无奈地弯了下唇,正预备开口。
一双软而清香的唇忽然压上了他的脸颊。
霎时间,心脏停跳。
只片刻,香软远离,可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却久久不歇。
谢昭凌慢慢回头。
乔姝月亦是大脑一片空白。
她做时全凭一腔冲动,等贴上后,身旁仿佛骤然炸开一簇烟火,热浪将她整个包裹,火焰经久不熄,烧灼着她面颊。
贴了一下便离开,而后对上少年乌润的眼。
她心中一动,又轻抬下巴,再次亲了亲他的脸颊。
速度并不快,谢昭凌却失去了躲避的能力。
只在第二下凑过来时,揽着她腿弯的手骤然收紧,在听到她痛哼声时,他又猛地松手。
望着小姑娘湿润又明亮的双眼,他垂着的眼倏地变暗,漆黑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喉结上下滚动两下。
乔姝月被他看得心肝乱颤,慌乱之下,口不择言:
“阿凌哥哥,你胖了些。”
谢昭凌仍定定望着她,眼睛黑不见底,目光中似藏着隐忍,不知是否是在强压着什么的缘故,周身气势不自觉间带了股凌厉与霸道。
“真的,你胖了。”
乔姝月眨了眨眼睛。
大着胆子,手指戳了戳刚刚亲过的地方。
“软乎乎的。”
不似月余前,骨瘦如柴。
她戳完,又摸着自己的唇,回忆道:“嗯,果然很软。”
谢昭凌闭了下眼睛,蓦得转回头去。
尴尬与羞赧在二人之间蔓延。
拐出夹道,开始遇到三三两两的婢女。
谢昭凌背着人,冷着脸,穿行于游廊之中。
静默良久。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乔姝月结巴着,“我仆……”
“我仆”了半晌,身下人都没个动静。
她斜眼睨向那些个红着脸、欲语含羞望着他的婢女,发脾气般,戳了下他的肩膀。
“什么来着?我忘了。”
知她是没话找话,原本不打算理会。只不过此刻,人显然是要生气了。
明明先亲人的是她才对,好似她才是那个被人占了便宜受委屈的。
她并非忘词,而是故意想让他说话。
谢昭凌心知肚明。
谢昭凌没再回头,轻叹了声,把人往上背了背,纵容般,接了后半句。
“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对答如流。
但到底心还是乱了。
第42章
【42】
玉竹收拾好两个人的书篮,着急忙慌地跟了出来。
直到看不见人,许夫子才收回幽怨的目光,长叹了口气。他收拾好东西,先行走出了学堂。
许惊朔如今居于乔府西北角的院落,那里曾是乔老夫人的住处,老夫人故去后,很长一段时日都空着。许惊朔投奔乔府后,便独居于此。
那处清净,且旁开一临街角门,出入也方便。
褚氏给了他容身之所,他很是感激,于是尽心尽力教导乔府的孩子们。
每日上完课,他都会去同褚氏说一说孩子们的情况,今日他迫不及待想去同褚氏探讨新收的那个少年,于是他奔向主院的脚步都略显仓促。
没走出多远,便被人叫住。
许夫子回头,笑道:“四公子。”
乔誉快步上前,行了一弟子礼,而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