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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丝无奈,“姨娘这状怎的告到这里来了?我不参加科考了还不行吗?”

陈姨娘噙着泪摇头,“四公子,往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管你了。”

乔誉皱了下眉,看一眼谢昭凌,见对方面无表情,似乎也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陈姨娘鼓起勇气,拉过乔誉的手,走到谢昭凌跟前。

她推了他一把,难得用命令的语气,“跪下,给你兄长磕个头。”

三人皆蓦地看向她。

乔姝月失声叫道:“兄长?!什么兄长?四哥不是我哥哥吗?”

陈姨娘藏了小半辈子,终于在那人死后,得以挺起胸膛做人。

她终于能从乔府走出来了。

“谢将军,四公子并非是老爷的孩子,他也是柳三爷的种。”

乔姝月瞪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乔誉则脸色铁青,咬紧牙根,一把拉住陈姨娘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姨娘病了,怎的还胡言乱语起来?我是父亲的孩子,才不是什么柳三爷的!”

陈姨娘往回收肘,反钳制住乔誉的胳膊,同他拉扯,她急道:“你若不信,大可去问老爷和夫人!他们从一开始都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是老爷的妾室!”

乔誉大受打击一般,苍白了脸。他做了快二十年的乔家四公子,到头来竟都是假的。

所以母亲才会待他既客套又慈爱,而不似二哥那般,被耳提面命,严加管教。

所以姨娘就算逢年过节都不去母亲那里请安问好,母亲也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当初关于科考一事,母亲会劝他,要顾及姨娘的意愿,母亲并不能过多插手。

乔誉眼前发黑,摇摇晃晃。

谢昭凌只最初有片刻的诧异,而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目光冷静地审视乔誉。

这一瞧,倒确实从乔誉的五官中看出与那柳三有几分相似。但相似的地方与他相比还是少的,乔誉像陈姨娘更多些。

乔姝月忽然喃喃:“难怪呢,我总觉得四哥像你……”

谢昭凌皱了下眉,斜她一眼,心里有些不大高兴。

乔誉像他?哪里像?他怎么瞧不出来?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这就像了?

她既疑心,必定仔细观察过。“总觉得”?想来没少打量观察。

谢昭凌心里犯了酸,脸色愈发冷淡。

陈姨娘见乔誉始终不肯相信,无奈地道来当年之事。

“承顺四年秋天,我与丫鬟走在街上,当时要到乔府上做客。因为走出去没多远天忽然黑了,瞧着要下雨,我怕没到乔府就淋了雨,湿着衣裳不好看,于是让丫鬟回去取伞,自己找了个茶棚坐着等她。”

“丫鬟才走,路边便来了两伙家丁,推推搡搡的,像是要打架,我有些害怕,就躲到角落去了。”

就是这么一躲,她被人掳走,被捂了迷药,失去意识。

等再睁眼,便见一张十分俊美的脸,男人坐在她身边,侧对着她,面冲外头。

而她浑身酸软,提不起一点力气,没了衣裳,就那么躺在榻上。

她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那俊美男子同下人说话:“这药劲儿果然够烈,不亲自一试竟不知这世间真有这般能摧毁人心智的东西。”

下人奸笑一声道:“人已给您带来了,您若忍不住,自用解药便是。”

那男人啧了一声,似乎十分不耐烦,带着戾气道:“都说这颤声娇药性最烈,我起初还不当回事。”

“三爷不必恼,既是烈性春i药,这天下就没哪个男子能受得住的。”

后来那下人退下,那个叫“三爷”的人又忍了近半个时辰,终是败下阵来,将她这味解药给用了。

那位三爷敢当街掳掠良家妇女,必定神通广大,不怕她去告官。陈姨娘只是个家道中落的小户千金,何以能与权贵抗衡。怪只怪她倒霉,那日正好在那。

事后那位三爷留了一副避子汤给她就走了。

“丫鬟一路没找到我,以为我先去府上了,结果乔府也没见到我人,才知是出了事。老爷找到我时,我正寻死觅活,老爷将我救下,带回了乔家。”

“我的清白没有了,没办法再说亲事,夫人可怜我,做主替老爷收了我,既保全了我的名声,又能给我一个稳妥的未来。老爷与夫人都是妾身的恩人,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

陈姨娘说着说着又落了泪,一双眉目流转间望向乔誉。

“进了乔府的门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避子汤不知为何失了药效,十月怀胎,生下乔誉,记在褚氏名下,自此乔府多了位四公子。

陈姨娘讲述完陈年旧事,厅中陷入一片寂静,只余乔誉粗重的呼吸声。

“由不得你不信,这就是事实。”陈姨娘愧疚道,“我害怕,从不敢走出乔家的大门,不敢在人前露面,生怕被柳三爷给认出来。后来你日渐长大,愈发聪慧,我便又十分害怕你能入仕做官。”

她不知道柳关山常年不在京城,她只知柳氏乃高门大户,若乔誉走到人前,保不齐就会被人给认出来。

年份久了,她已不太记得柳三爷的样貌,但不妨碍深刻入骨的恐惧日夜折磨着她。

她害怕被发现,所以宁愿一辈子称病躲在小院里,宁愿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就在后宅做个庸庸碌碌的庶出公子。

乔誉冰冷的目光盯着地面,一言不发,半晌,他扭头出了房门,再不见踪迹。

陈姨娘失神追出去,到门边时,已看不到乔誉的身影。

乔姝月心疼陈姨娘的遭遇,却不认同她对乔誉的管束,说白了,陈姨娘也是在用自己的想法压迫着乔誉,没有顾虑过乔誉的感受。

乔姝月揽住陈姨娘的肩膀,轻拍了拍安抚她。

谢昭凌忽然站起身,亦走到门边,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姨娘不知,那柳三此生拥有女人无数,他哪会记得自己与哪个女人接触过?”

柳关山兴致上来,一日换一个。

他若兴致寥寥,或是又心血来潮要试试自己克制的底线在哪里,一年半载不碰一人也是有的。

那人一生随性而为,女人于他而言,最是无足轻重。

陈姨娘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乔姝月给二哥送信去问,二哥说陈姨娘归家以后,乔誉也没回去。

乔姝月心里着急,就要派人去找。

谢昭凌拦住她,笃定道:“定是在义父府上。”

乔姝月狐疑:“你怎知他去了舅舅那?”

谢昭凌笑道:“他上回躲陈姨娘也是去了那。”

乔姝月嘟囔了声:“怪道你们是亲兄弟,所思所想总在一条线上。”

谢昭凌无言许久,将她抄抱起来,劫回房中,按到榻上,好生算了一笔酸账。

那晚顾念她是初次,且他也没什么经验,生怕弄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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