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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往魂灯。”

楚复远惊了一下,“往魂灯不可离开莲座太久,那……”他知是要用此物去装妖蛟的元神。

青年道,“今日便能处理完此事。”

楚复原知道他从不打诳语,喜悦极了,心头大石头都搬来了,喜不自禁,“此番真是辛苦你了。”

果然抱朴子说的没错,只要沈长离在场,那六盲蛟是翻不出多少大浪的。

窗外,楚挽璃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秋千,见到沈长离从水心阁出来,忍不住远远叫道,“哥哥。”

沈长离抬眸看了她一眼。他今日带着灼霜,或许是因为从水牢归来不久,身上还残余着一点煞气,身上那点属于剑修的凛冽寒凉分外明显。

楚挽璃隐约听到,他们方才,应该是在议论那妖蛟的事情。哥哥可能快抓到那妖蛟了。

沈长离并未立刻御剑离开,而是停在秋千前,低垂着眼,看了她一眼。

楚挽璃被他那样一看,有些害羞,心跳却又骤然加剧了一下。

“哥哥,假设,我不小心做了一些错事,不是故意的。”楚挽璃低头,小声说,“你会怪我吗?”

沈长离性子很严苛,从小便是如此,他是个绝对的完美主义者,对自己,对他人,要求都极高。

虽说心音说无事,但是楚挽璃忍不住还是有些心虚,她想,倘若以后事情败露了,沈长离知道,那日是她贪玩,不小心进入了锁妖塔把妖蛟放出来了,还会不会喜欢她。

他漫不经心道,“为何要怪你?”

楚挽璃心里便安定了下来,一丝丝喜悦又蔓延了出来。

这样看来,六盲蛟应该很快便会被哥哥除去。之前爹爹说了,等此事结束之后,便会和沈长离商议他们的婚事,假若他同意的话……

楚挽璃眸子亮亮的。她从未见过那六盲蛟,也很怕妖怪,心音叫她去攻略六盲蛟,她也毫无实感,她还是更喜欢沈长离。

男人紧实有力的窄腰边,悬着一个夔龙玉佩,日光下,玉质显得更为清润,雕工上乘,这是沈长离一直以来的随身之物,他唯一会用的配饰。

楚挽璃想,干脆就不管那妖蛟了。

等到时候,他们订婚,她就找哥哥要这玉佩,再给他赠送一个自己的信物。

沈长离性子实在太冷淡,让人觉得抓不住,她想要他的一件贴身物件,可以戴在身上。

沈长离今日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远远看着天,似在计算着时间。

心音一言不发。

如今,但凡沈长离在楚挽璃身边时,它都绝对不会再开口。

“哥哥,你能再陪陪我吗?”楚挽璃盯着男人修长的背影,小声问,“帮我推一推秋千?”

楚挽璃不知他今日为何会停留这么久,鼓起勇气询问了一下。

他果然毫无兴趣。

楚挽璃正失落着,树下骤然刮过一阵拂面而来的风。春喜日,桃花花瓣纷飞,落英缤纷,那秋千便荡了起来,越飞越高,楚挽璃兴奋得双颊都红了。

待到那风与桃花雨平息时,树下,男人修长的身形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

两人合奏了许久,张霜如看着身侧少女,似是极为满意。

妖蛟眼里,那三只瞳孔又缓缓浮现出来了。

白茸神情逐渐恍惚。

她进入幻境了。

张霜如神情一沉,瞬间有些不满。

没有继续和他合奏,而是进入了这个幻境。说明,这女子压根不喜欢他,而是心里令有其人。沉进去的速度那么快,说明她很爱那男人。

蛟族重视配偶,对配偶极为忠诚,皆为一夫一妻,张霜如有些失望,甚至都觉得她身上溢出的灵魂香味都不再有那样浓郁。

一道彩虹划过。

白茸再睁开眼,一切都变了。

男人修长冰凉的手正握着她的手,他手很大,能轻轻松松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

白茸她颤了一颤,他大手已经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将她抱上了轿子。

正月初六,宜搬迁,宜嫁娶。

喜乐震天,入目都是喜庆的红。

红妆十里,声势浩大,是一场上京城少有的盛大婚礼。

她一身喜服,坐在轿中。

轿夫放下了轿子。

随即,有人将她从轿中抱下,男人手臂坚实有力,气息清冽。

他再度将她抱于怀中,抬步跨入了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她顶着盖头,有些茫然地坐在喜床上,视野里是鲜艳的红,她手指摸了摸身下被子,喜被上绣着一对交颈鸳鸯,她认得,是出自她自己手的女工,针脚绵密细腻。她在家思念他,唇角含着笑,提前了一年,便开始亲手缝制起了自己的喜服和喜被。

床头,一对夔龙玉佩终于被并在一起,一阴一阳,交相辉映。

红烛轻轻滴落了一滴眼泪。

有人进来了,停在她身边,似在看她,就这样看了很久。随即,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了她的盖头。

白茸以前从未见沈桓玉穿过红色,竟极为惊艳,他平素性情高傲又让人难以接近,神情寡淡冰冷惯了。如今这一日,竟都隐隐带着笑意。

白茸迷茫仰脸看向他。

今夜,他少见地喝了不少酒,衣角尚还带着一点清凛冽酒气,清俊的面容带着一丝浅淡的笑。

他在她身边坐下,凝神看着她,看了很久。

看清她的表情后,他唇角笑意终于也缓缓消失了。男人捧了她的脸,到自己面前,低声说,“嫁给我,让你不高兴了么?”

白茸能看出来,他不开心了。

从小到大,沈桓玉性子一贯寡言清冷,情绪不外泄,极少有这种时候,只在他们偶尔有小矛盾,她闹脾气不理会他时,会露出这般表情。

在外那样强大冷淡无懈可击的一个男人,独在她面前会露出这种神情。她对这样的他,从来都毫无抵抗力。

白茸呆呆地想。

她不明白,为什么非是自己,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呈现出如此不同的模样,他是精心骗了她这么多年吗?她身上有什么沈桓玉能图的东西?她一没什么尊贵身份,二没有身怀灵宝,三也并无超凡的能力。

白茸心如刀绞。

闭上眼,一下是沈桓玉紧紧抱着她,埋首在她颈窝里的模样,一下是想起昨日,他居高临下,漠然冰冷地让她去与别的男人约会。

她闭上眼,避开了他的眼神,心一阵阵抽痛,只是一言未发。

张霜如还在观察白茸,他的幻术,能让人见到心中最爱之人,进入最希望与爱人共度的场景。

因此,大部分时候,沉溺在这场幻境中的人,都是满心喜悦,唇角含笑的,他取走这些人的元神,也都是在这种时候。

可是,白茸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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