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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她觉得自己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仰头看?着教授,邀功似地?问:“我做的很棒,对不?对?”
“对。”许硕低声应道?。
“还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许硕抬眼朝房间四周看?去。
深夜,年轻的研究员们早已进入梦乡。许硕没有睡意,起身将地?下楼层的监控关?掉后?,上楼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小女孩。他们一同来到地?下楼层,进入白天一片繁忙,充斥着机器运转的声响,和细密的交谈声;夜里却因白日残留的血腥气,以?及那令人胆寒的插曲,而显得阴森诡异的实验室。
男孩躺在手术台上,闭着眼睛,十?分?安静。
连日来,针对他强大的复生能力?的研究,令他长期处于?伤口不?愈合的状态。他看?上去十?分?虚弱,不?必注射麻醉剂或镇定剂,意识便因血液的流失,变得混乱破碎,精神防线薄弱。
可即便如此,白天在实验室,年轻的研究员助理听从许硕的指示,将一把未被污染的手术刀递给他时,却瞬间脸色一变。
下一秒,他当?着众人的面,神色木讷地?举起手,将刀尖对准许硕的后?脖颈——
是一旁年龄更大,也更为沉稳的研究员及时阻止了他。
年轻的研究员助理清醒后?,面色惊恐地?看?向手术台上、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状态的男孩。
“是……是他在操纵我……”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情不?自禁地?朝后?退了几步,躬下身,双手捂住自己的面颊,喃喃道?:“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实验室的气氛一度变得凝重起来。
此后?,许硕暂停实验,让受到精神操控的研究员助理及时接受心理治疗。他则重新审视起现有的研究小组成员,并与心理咨询团队一道?,对小组成员进行新一轮的更严格的筛选。
——原本由?十?三人组成的研究小组瞬间成员减半,只剩下五人。
但依旧不?够。
这些由?机构在各行各业招揽的天才科学家们,无法满足许硕的基本要求——他需要的是心智坚定,明确知?道?自己正被窥探心事,依旧对手上的工作保有高度专注力?的同事,或者说……是助理。
他至少需要一位助理。
在许硕的指导下,不?到四岁的小女孩取代诸多技术与职业素养过?硬的成年人,在少有人至的深夜,担任了这个重要的角色。
她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虽然年龄太小,头脑十?分?简单,对于?科研一窍不?通,甚至连基本的识字都无法做到;但她不?吵闹,不?怀疑,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照办。
偌大的实验室,时常能看?见她来回奔波的身影。
她像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汗水将她额前的碎发?打湿,她稚嫩的面颊上满是绯红的热意,一双眼睛却黑亮的如同夜晚的星星,安静而天真地?盯着他,神情带着不?自知?的亲昵与信赖。
虽然从未言语,但许硕从小女孩身上,能看?出明显的忠诚:一种自然界的幼崽,对抚养她长大的人,特有的忠诚。
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不?受陆判的影响。
她像是造物主针对陆判特意隔绝出的真空地?带,陆判无法读出她的心声,对于?她真实的情感、意图、想法,一概不?知?。
而这个特质,足以?令她轻易胜任“助理”这个职位。
毕竟她可以?执行许硕以?及其他人无法执行的工作,比如——在陆判沉睡时,依照计划,尝试对他进行反向精神操控。
虽然实验最终失败了。
陆判不?到五岁,但已显示出精神操控方面的天赋。
他甚至具有强大的复生能力?。
研究小组将他视作最具价值的小白鼠,从一开始,便剥夺他作为人的基本属性。可他依旧在身体被解构、被剥夺人权的过?程中,缓慢而坚定地?自我成长,且成果惊人。
他很危险。
为了后?续研究的顺利进行,许硕不?得不?一次次破坏他的大脑神经,摧毁他的记忆。
毕竟仇恨的情绪一旦深植于?心,便无法消解。他必须提前应对,防止男孩因仇恨,而可能出现的危险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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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若云和陆诚照旧没有发?现陆判的异常。
他们工作太过?繁忙,每月保持着固定的频率,轮流前来医院探望他,每次,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
他们将陆判从医院接出来……是在两个月后?。
准确说,是在国际警署任职的阿德尔伯特警官,在全球聚焦星海市特大化学试剂泄露事故时,独自前往医院,将当?时年仅五岁的陆判接了出来。
直到一周后?,孙若云和陆诚从医院获知?陆判“出院”的消息,找上阿德尔伯特家门。
那时,阿德尔伯特三十?三岁,尚未结婚,独自一人住一套平价公寓。
他打开门,对站在门外的夫妻说道?:“他正在睡觉。”
“……他还好吗?”沙哑低沉的男声问道?。
阿德尔伯特看?向陆诚,“如果你是指身体健康方面,我确定他没有任何问题。”
说罢,他将两人引进屋,走到客厅的茶几前,拿起上面一叠明显被人为撕毁过?的资料,递给近前的孙若云。
孙若云低头一言不?发?地?翻阅手上的资料,脸色隐没在额前垂落的发?丝下,她看?完,将资料递给身旁的陆诚。
“我想去看?一下他。”
她抬头对身前的阿德尔伯特说道?,声音很轻,语气……却止不?住地?发?沉。
“请便。”阿德尔伯特道?,伸手一指卧室的方向。
孙若云快步朝卧室走去,在紧闭的卧室房门前站定,半秒后?,动作轻缓地?推开房门。
卧室内,年幼的陆判平卧在大床中央,寒冷的冬日,身上盖着一条十?分?厚实的被子,他没有醒来,在房间昏暗的光线下,头微微侧着,睡颜十?分?安静。
孙若云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懊悔而悲伤,良久,方才转身离开卧室。
她回到客厅,阿德尔伯特正用打火机点燃手上的文件,他在销毁这些资料,陆诚沉默地?站在一旁,余光扫见她的身影,抬眸直直地?朝她看?来。
孙若云对上陆诚的目光,缓了几秒钟,才勉强平静地?说道?:“他在睡觉,我没有叫醒他。”
说罢,她侧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阿德尔伯特。
这是一位常年在基层工作的中年警官,身材高大,面相?是典型的白人长相?,高鼻深目,薄唇褐发?。五个月前,他在接到葛莱老师的报警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学校,将针对进化者研发?的银色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