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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刚成婚,即便成亲久了,那?也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旁人也不该置喙。

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温舅舅自认比不上他这个外甥一星半点,所以从来不会对允哥儿的事指手画脚。

一路南下,抵达临州后,宋允知一家也住进了温舅舅家。

等?到了第二日,他们便去给祖父母还有?母亲扫墓了。出发?前他们还带了不少锄头剪刀,预备着除草、修坟。但这么多年未回?来,墓地倒是都干干净净,看得出有?人时常过来打理。

宋允知领着谢蕴虔诚地拜了又拜。

在他很小的时候,这些亲人便相继离开了,但是宋允知从他父亲那?儿知道,他们都是爱着自己的。小时候,宋允知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跑过来同他们说话,即便无人回?应,可宋允知还是觉得会有?人在倾听?。

如今也一样。

宋允知甚至信守承诺,给母亲带了许多小玩意儿,母亲离世?的时候比他现在还小,正是喜欢吃喝玩闹的年纪,宋允知总是会下意识心疼她。

谢蕴正听?着允哥儿同他母亲讲他这些年的事儿,无意间仿佛瞥见小道尽头有?个身影一闪而过。等?她转身仔细看时,却发?现那?边什么也没了。

“怎么了?”宋允知才说到自己帮朝廷收复北方失地,余光便发?现谢蕴的异样。

谢蕴摇头:“没什么,还以为是有谁也要来扫墓。”

“看错了吧,除了咱们还能有?谁呢?”

远处的宋阳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家中。

这些年,宋家还是只有?他们父子俩,不过自从知道大伯是被父亲跟族人联手逼出去之?后,宋阳便单方面的跟他父亲置气,一气就气了好些年。

宋阳总担心大伯跟允哥儿他们在外面过不好,心中甚至盼着他们能回?来,或者是向宋家求助,只要他们回?来,自己就能顺势劝说父亲重修就好。

他相信,父亲应该也是后悔了,尽管他从来没说过,可宋阳直觉如此。

只可惜,大伯跟允哥儿愣是一次也没服软过,日子还过得蒸蒸日上。允哥儿中状元的时候,宋阳欢喜得不行,但是转念一想,允哥儿都已经成了状元,肯定?不会念着他了。等?到前头传了消息,说允哥儿被点为丞相之?后,宋阳便彻底死心了,知道他们再也没有?了和好的可能。

今日看到允哥儿他们回?来本是偶然,宋阳吓得都不敢去扫墓了,慌忙之?下就先跑开,他实?在没脸见到大伯与允哥儿。

这慌慌张张的模样,不出意外地又挨了他父亲宋璋的骂。

可宋阳也不惯着他爹,幽幽地来了一句:“我看到大伯跟允哥儿了,他们回?来扫墓。”

一句话,堵死了他父亲的责骂,宋阳抬眼,清楚地看到父亲眼中那?复杂到无法理解的神色。他想,他大概一辈子也没办法体会到父亲那?骄傲又自卑、敬重又轻蔑、亲切又愤懑的情感。到底是多么扭曲的情感,才能让这个亲兄弟走到如今这一步?

说实?话,宋阳还是有?点心疼的:“爹,要不咱们主动?服软吧,大伯最好说话了。您跟他是亲兄弟,他怎么会真的跟您计较呢?舍出了颜面,总比终身抱憾要来的强。”

宋璋闻言确实?冷笑?一声,脸上寒意遍布:“绝无可能!”

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宋璋再次道:“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宋阳叹息一声,也是无可奈何。

扫墓后,宋允知又去拜访了杜山长,给书院里的学生?讲了一堂课,还带着谢蕴去见了他幼年的伙伴们。

等?到该见的人都见了,该拜访的人也拜访了一遍,宋允知才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个人——他二叔。

这是父亲心中的一根刺。

宋允知不知道他爹有?没有?听?到二叔的消息,他们离开之?后,宋家的生?意比以前好了许多,二叔的确经商有?道,他担心爹知道这些会多心。

不料宋瑜却意外地坦然:“没必要小心成这般,这些事儿你即便不说,我也打听?得到。宋家生?意不错也是件好事,起码祖辈的基业没有?白费。”

曾经宋瑜的确被伤透了心,但是这么多年,他也想通了,论及经商的天赋,他的确不如宋璋。

都是些陈年往事,既然当初决定?松开手,便没必要耿耿于怀。但是,冰释前嫌也没必要,就这样吧,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跟宋家也没有?任何往来,今后也没必要有?什么交集。

宋瑜准备提前回?程,他在临州,已经没有?牵挂了。

庭哥儿那?闹腾的性子,见他跟允哥儿出门之?后肯定?又要喋喋不休,夫人定?是被他烦得不轻。

宋瑜返程也意外地干脆。

宋允知将卢蒙借给他的人都调去护送他爹了,自己只留下两人,准备玩得尽兴了,再雇一批镖师回?京。

宋瑜启程这日,临州相熟的人都来送行,他只冲着众人挥了挥手,随即看向岸边涌动?的人群,遥遥望了一眼后,便回?了船舱。

他早已不属于临州,继续留着只会打搅别?人的生?活。

宋瑜走得干脆,站在台阶上远远注视这一幕的宋璋却攥紧了拳头。他怎么能视若无睹?方才分?明是看到了。

宋璋不能接受兄长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宁愿宋瑜对他恨之?入骨,起码说明,他还将自己当成弟弟。而不是如今这般,沦为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血脉亲缘,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断了。

宋璋冷漠地转过身,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断了又如何?宋家是他的,他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那?个最合格的继任者。即便百年之?后见到父母双亲,他也无愧于心,他从不觉得后悔,也从不会顾念那?所谓的兄弟情谊。

他宋璋,这辈子没有?后悔过。

宋允知还真没发?现送行的人里多了一个,他跟谢蕴将临州逛了个遍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路上正值阳春三月,各处风景正好,光是回?城的景致便远远看不够。

宋允知这个不爱写诗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做了几首诗。至于画,更是留下了几十副。

画的都是他媳妇儿,谢蕴这边,画的则是宋允知。

可惜再好的假期也有?结束的那?一日,为了日后能放更多的假,重返朝堂之?后,宋允知便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

这一回?,不论是先生?还是陛下都坚定?的站在他身后,更有?源源不断的同僚支持,宫中的两位皇子也是倾力相助,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若再办不成事情,宋允知自己都觉得羞愧。

半年后,北方丁税彻底改为了地税,光州农务司推行的农具逐渐遍布南北,国子监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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