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8


被她说的心都乱了,一不留神,便脱口而出:“那也找不到老师呀。”

说完她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还?想伸手捂叶菁菁的嘴。

但她们面对面地坐着,叶菁菁身体往后?一仰,就轻松逃脱她的魔掌,还?继续肆无忌惮:“怎么就没人?教呢?请理发店的师傅教不就行?了吗?”

薛琴赶紧喊停:“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有那个做衣服,学这个有什么用啊。谁家不是自己?做衣服来着。”

“我?就不会自己?做衣服。”叶菁菁还?将了她一军,“你会吗?”

薛琴哑火了。

她会才怪。

叶菁菁理所当然道:“看?,你不会我?也不会,可见不会做衣服的人?也不少。”

薛琴下意识地反驳:“那他们也可以找他们妈妈做呀。”

谁家妈妈不会做衣服呀。

叶菁菁白了她一眼:“你妈给你做的衣服,你爱穿吗?”

那必须不怎么爱。

年轻姑娘哪个不爱美啊,哪怕天天嘴上喊着“不爱红装爱武装”,但私底下,大家都希望自己?能更鲜亮些。

而这时代?的妈妈们,或是被吓跑了胆子,或是受老思想影响,或是单纯地希望儿?女的衣服能多穿几年。

反正,怎么宽大怎么来,死都不能显出丁点儿?腰身。

哎,明明稍微掐点腰,能更暖和的。

薛琴心烦意乱,随口敷衍:“再说吧,咱们都没自己?的教室,再说哪有布料给他们练习做衣服啊。”

话音落下,她害怕自己?扛不住叶菁菁的蛊惑人?心,居然直接丢下一句,“你忙你的,我?有事先?走?了。”

直接逃之夭夭了。

啧,说好的绝不逃跑呢?

呵!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叶菁菁要这么好打发,她也就不是叶菁菁了。

第二天一早,薛琴刚在食堂打了豆浆配烧麦,还?没吃上两口呢,叶菁菁已经哒哒儿?过来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快吃,吃完咱们就过去。”

薛琴人?还?混沌着,满头雾水:“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理发店了。快点快点,咱早点去,客人?少,好说事儿?。”

于是薛琴都没咂摸出今天食堂的烧麦到底比起?昨天怎么样?,就被叶菁菁扯着,一块儿?骑车直奔纺织厂大门。

陶春花看?两人?的背影,眼睛跟淬了毒似的,还?狠狠地呸了声。

厂工会主席刚好从她身边过,笑着打了声招呼:“怎么了,这是,陶科长,一大早的。

陶春花顿时像找到了发泄口,一张嘴跟打枪·子儿?似的:“方主席,再这样?下去,你们工会的考勤交过来,我?们人?事是不认的啊。”

她伸手一指厂门方向,“今天是礼拜一,一大早就跑出去,班也不上。怎么的,厂里头白养着她们吗?”

工会主席顿觉晦气。

毛病啊,夜校归工会管,她这个直属上司没吭声,有她人?事科一个外人?什么事。

再说了,要论起?在班脱岗,她陶春花少干这种事了?她家刘向阳没瘫的时候也动不动就往外面跑。

唉,可惜现在瘫在床上,也跑不了了。

故而工会主席为着这点怜悯心,也没怼她,只?打哈哈:“她们也是为了工作,为了夜校跑来跑去的,也不容易。”

可陶春花已经把叶菁菁当成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这个不要脸的小破鞋,搞什么工人?夜校,就不会有工人?聚在一起?闹事,也就不会害的她家向阳从楼上摔下去了。

她只?恨现在不是旧社?会,不能把叶菁菁卖到窑子里头去,千人?骑万人?跨!

等等,工人?夜校的负责人?是薛琴啊。

她陶春花要选一个人?恨,好转移自己?的痛苦,那不是应该找薛琴吗?

呃,只?能说仇恨蒙蔽的双眼总是有限的。

起?码到目前为止,陶春花清楚薛琴家的背景比她家更好,是她惹不起?的人?。

都找替罪羊了,那必须得集中火力对付软柿子啊。

最多,有条件的时候稍带上硬茬。

陶春花现在就是喷火状态:“为夜校奔波?好啊,那你倒是说说看?,她们去奔波什么了?”

工会主席快烦死了,没好气道:“我?们小薛同时也是团支部书记,忙的事情多了去。”

可陶春花不依不饶:“那叶菁菁呢?她总归你们工会管吧?”

工会主席怀疑这人?因为儿?子的事,已经刺激坏脑袋了,没好气道:“又怎么了?”

“归你们工会管,你倒是说说看?,她一大早出去干什么了?”

工会主席哑口无言,立刻抬脚往里面走?:“我?真是懒得跟你讲话。”

可陶春花却像是抓到把柄一样?,嚷嚷起?来:“你这个工会主席都不知道,那她是旷工吧!”

工会主席赶紧拔腿就跑,结果跑到食堂里,撞上了厂长。

这下陶春花总算找到了替自己?做主的人?,一把拽住厂长胳膊:“厂长,你来评评理,我?们三厂还?要不要劳动纪律了?随意旷工,部门领导不仅不管,还?存心包庇。”

工会主席恨不得撕了她:“我?怎么包庇了?我?不是说了她们出去忙夜校的事情了。”

“忙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也要管,是不是我?们工会也要你领导啦?”

陶春花冷笑:“我?管不着,厂长总管得着吧。现在,你倒是告诉厂长,她们去干嘛了?”

“好了!”被拽住充当判官的厂长,终于忍无可忍。

他一点儿?也不想断这桩官司。

他刚才就是因为看?到两位女干部在食堂大门口起?争执,所以才特地绕到侧门进?来吃早饭的。

结果没想到,即便如此,他也没能躲过。

让他评理?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我?看?你脑子有病!

对,骂的就是陶春花。

是是是,她是三厂的中层干部,是实权派,她男人?还?是二厂的副厂长。

按道理来说,陶春花家应该是厂长密切团结的对象。

可陶春花丈夫肉眼可见的,仕途也就那么回?事,这辈子除非发生奇迹,否则二厂副厂长的这个副字,是无论如何都摘不到的。

至于陶春花,添头一个,不提也罢。

他们家的第二代?,现在又是那样?子。

一个家族失去能往上走?的下一代?,那便意味着从现在起?的每一天,都是在走?下坡路。

相反的,被陶春花咬着不放的薛琴和叶菁菁——

前者不用讲,青年干部的先?进?典型,重点培养对象。

后?者家庭背景是没能托举她的力量,但人?家文化成绩好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