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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直接病倒。昏昏沉沉躺了三天,整个人都像陷进细密的流沙里。

到了第四天,她?终于恢复意?识。

墨姨扶她?坐起来,贺屿薇还是头重脚轻,医生问?一句,她?就?乖乖答一句,但其?实对于溺水后的回忆已经?不怎么清晰了。

胸口里萦绕着对余龙飞的恨意?,随着体温的起起伏伏而消散。恐惧?有一点。恼怒?似乎吧。

这是一个总令人失望的世界。她?平静想,自己不恨谁,但同样,也无法从中感觉到任何喜悦和爱了。啊,不对不对,她?唯一不怎么讨厌的是太阳。

橙黄色的太阳,即使照在断头台上都有一种脉脉的温情。只可惜,北方?冬天的太阳很凉,像是不屑怜悯地面上的人们,要是她?能去看看别的地方?的烈阳和蓝天就?好了。

有人坐在她?身边。

贺屿薇抬起头,动了动嘴唇,余哲宁凑近一听,原来她?轻声问?他?的腿怎么样。他?垂着眼睛,低声说:“我好得很,你好好休息吧。”

贺屿薇抱歉地看着他?。

余哲宁再说:“等我腿好了,我绝对会在你面前给?龙飞一拳。你放心。”

她?刚要说话,有人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听说有人想要谋杀本少爷?”

余龙飞正笑吟吟地靠在门上。

他?大?步走进来,也不客气,进来后就?先咣咣地把贺屿薇的衣柜全部地拉开,往里面打量着,随后啧啧两声:“就?两件T恤啊。哲宁,每个月你的零花钱不少吧,怎么不给?盆栽姐买点衣服穿啊?她?这么尽心尽力伺候你,你光嘴上说谢谢,没用啊。”

余哲宁沉着脸想站起来,但还打着石膏,行动不便。

余龙飞转眼再坐到床的另一边,他?伸出手?搂住贺屿薇,语重心长地说:“嗨,其?实我特别冤枉。盆栽姐,你告诉哲宁,那天他?只顾着和朋友聚餐,你一个人站在泳池边发?呆,我好心好意?地问?你要不要买衣服,是不是?”

泳池有监控,能清楚看到是余龙飞推她?入水的过程,但没录下他?们的说话内容。此刻,余哲宁也冷笑两声:“别转移重心。”

余龙飞沉痛地说:“好了好了,一切确实都是我的错,你就?别跟我生气了——哲宁,你现在当个见证!万一哥问?,就?说我已经?诚恳跟她?道歉过了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美人儿,千万不要和人家计较嘛!”

余哲宁用力一把挥开他?,余龙飞却搂得更紧。

贺屿薇病后虚弱无力,根本就?挣脱不开,却听到他?皱眉说:“她?房间里怎么有虫子?”

余哲宁刚要骂他?胡扯,却看到余龙飞松开手?,从旁边的床头柜表面捏了一个黑点。仔细一看,真的是小虫子。

靠床脚的隐蔽位置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半袋茄子干。这是贺屿薇从农家乐带来的食物,她?曾试着交给?厨房却被婉言拒绝。余家不吃来源不明的食物。

她?只好放在床边,却不料里面生出虫。

“叫人来给?她?的房间消毒。”余龙飞嫌弃地抖了一下手?,“那里好像还有一只。够恶心。哲宁给?我个东西,我把它拍死。”

床头柜有本摊开的旧书,余哲宁便递过去。

那本被她?常常翻阅的英文?字典,就?这么重重地砸在旁边的柜门上。老旧的线装书,因为被反复翻阅原本就?脆弱,在反复敲击下很快散架。

满页的沁黄纸张,像雪一样铺着地面。

贺屿薇只看到地上散落了不少字典的纸页,但她?并没意?识到是什么,只是拼命挪动身体,尽可能地想远离余龙飞。

余哲宁也说:“赶紧从人家床上站起来!”

余龙飞哈哈两声先把字典递过来,再搂住贺屿薇的肩膀:“哎呦,我向来对平胸没兴趣。我比较喜欢丰乳。”

余哲宁二话不说用那本字典去砸余龙飞的头。余龙飞怪叫两声,随后握住余哲宁的手?反击。

墨姨再过来送药的时候,两兄弟坐在贺屿薇床边隔着她?本人打闹,嘻嘻哈哈的。贺屿薇的睡衣原本就?松垮,夹在两个年轻男人之间摇来摇去,倒是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她?赶紧走过来把两位少爷轰走。开始收拾地面的纸张,又问?贺屿薇这旧书还要不要。

贺屿薇刚刚被余龙飞摇得几欲呕吐,此刻定睛一看,这是……自己日常爱翻的英文字典……

墨姨喂她?喝水,水凉丝丝的,贺屿薇焦急地一口口地喝下去,随后要来胶水棒,哆哆嗦嗦的,想把散落的页面重新粘上。

墨姨看她?那样子,叹口气说费这劲儿干什么,又忍不住教训说:“你一个小姑娘,不要让男人轻易进你的屋,坐你的床。”

她?絮絮说着。面前的孩子也不反驳,但面色却越来越潮红,拿着胶棒的纤细手?指开始剧烈地颤抖,随后跌落在被上。

墨姨一摸她?的额头。

坏了,又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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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烧,来势汹汹。

贺屿薇把之前喝的水全吐出来,家庭医生给?她?挂了点滴。再次睁开眼是半夜,喉咙痛得要命,太阳穴肿得想炸开,但手?脚又热。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想吹风,但怎么都推不动窗户。

一种无法扑灭的热度涌上,尤其?是掌心,又烫又干,恨不得泡在冰水里缓解。贺屿薇想到,自己被抓到这所豪宅时,天台处有无穷无尽的冷风。

她?像着了魔,一打开门,跌跌撞撞想往记忆中的露台位置走,但走着走着,似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

贺屿薇低头想绕过对方?。

那人身形一动,又挡住她?,她?再往左边走,又被

拦住。

贺屿薇的头痛得抬不起来,在原地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像钟摆般摇晃,情不自禁地想抓住对方?胸口的衬衫。

终于站稳了。

她?张张干涩的嘴唇,却是问?了莫名其?妙的一句:“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余温钧才懒得回答蠢问?题,也没有伸手?去碰她?。

他?沉声叫人,而当玖伯和李诀小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脸黑得像锅盖。接着,墨姨也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她?和玖伯一起把贺屿薇扶回卧室。

医生再次量体温的时候,墨姨守在旁边。小保姆的手?里紧紧攥着什么,她?掰开一看,那是一条丝绸的男士领带。最下侧用花体英文?绣着wj。

与此同时,余温钧在专属衣帽间抽出一条新的定制领带。

他?冷然想,病小孩的手?劲儿还挺大?的。

回酒店前,余温钧告诉墨姨一句:“后天早上再不退烧,就?把她?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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