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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总是拿着针,手?指头都跟着胀痛。可现在,她似乎没什么心情。
五楼依旧静悄悄的。
这?是整栋别墅里唯一没有被华丽繁琐圣诞装饰物所点缀的楼层。
她一个人来到露台处。
凛冬已至,冷得让人绝望。余家一如既往的寂静,但?多了一堆巨型人工篝火在别墅下方的空白处尽情地燃烧,如同不谢幕的烟火。
而车道两侧的灯已经暗下来。
贺屿薇蹲在地上?,仰望着夜色发呆。
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身后突然射出一道光,是有人推开了露台的门。
原本应该离去的某位兄长,今晚当之无愧的的男主?角依旧穿着宴会时的灰底红纹衬衫,现身在寒夜之中。
他?手?里夹着一包烟,似乎没料到有另外的人胆敢在露台,因?此停下脚步。
贺屿薇因?为始料未及的相遇吓得头脑直接罢工。
“我……对不起?,我马上?走……”
她回过神来立刻要跑走,但?脚蹲麻了,也只能慢慢起?来。
对方一闪身,挡住她的路。
这?情况似乎有点熟悉,贺屿薇没想明白曾经在哪天发生过,他?已经从怀里掏出什么。
那是一张沾染着他?体温的、薄薄的一张汇票。
“给哲宁的红包,替我交给他。”顿了一下,余温钧再说,“他?今晚喝了几杯?”
天台上?的门重新关闭,黑暗笼罩着他?们。
贺屿薇这?才稍微抬头。
那个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他?沉吟地说:“并不是说不允许他?喝酒,哲宁是成年人。但?你在旁边盯着他?一点,不要让他?醉到忘记自己的脚还受着伤。”
今晚的对视,原来不是贺屿薇的错觉。
只不过,余温钧注视的人绝对不是渺小的她,而仅仅是他?的弟弟。话又说回来,他?居然能在百忙之中留意到弟弟的心情。
天台很暗,两人几乎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贺屿薇估算了一下她和门的距离,再借着黑暗给的勇气,颤颤巍巍地问:“请问余董事长,我是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你家?”
余温钧对这?问题倒并不生气,他?把烟盒塞到裤兜里,双手?深深地插兜:“最?快是来年一月底。最?迟是三月。”
这?日期与她自己估算得差不多,也是医生说余哲宁脚伤恢复无碍的日期。
贺屿薇再大着胆子问:“那么,请问你查出余哲宁车祸的原因了吗?”
余温钧是没料到她还问起?这?件事。
不是一个棋子有资格问的话题。
但?沉默半晌,他?还是回答了:“查得差不多。但?我现在也正等一个机会,处理那个怀疑对象。”
贺屿薇点点头。
余龙飞的嘴里永远半真半假,余哲宁面对不想回答的事情会泛泛敷衍。但?余温钧只要肯开口,无论是威胁他?人或解答问题,都带着掷地有声的感觉。
贺屿薇再深呼一口冰冷的空气,肺部冰冷:“医生说现在是余哲宁恢复行走得关键时期。”
余温钧等她继续说下去。
“您能不能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打?他?的脚了。有什么事情,可不可以等他?脚伤好了再说。”她微弱地提出要求。
余温钧终于?在今晚首次认真地扫了她一眼,虽然,他?看不清她的容颜。
工具人干巴巴地绕半天圈子,估计就为了说最?后这?句话。怎么,难道她怕自己因?为栾妍而找余哲宁的麻烦?
然而,余温钧也并不反感贺屿薇的多事。
他?欣赏真正关心弟弟的人。
实际上?,余温钧甚至还肯难得的回答一句:“我心里有数。”
随后,余温钧就准备放不知?道冻得还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保姆离开,却又想起?什么。
他?冷不丁说:“你上?一次是沿着梯子爬上?来的?”
贺屿薇迷茫几秒。
上?一次?是哪一次?
哦,难道是首次被捉到余家,她在绝望之下,索性顺着窗外的梯子往上?爬,然后误打?误撞地跑到露台,见到他?的事?
贺屿薇困惑地点头。
下一秒,她看到余温钧走到露台边缘处,凭空消失了。
——他?,他?跳楼了!!!
贺屿薇醒悟过来,在第一时间内头皮都炸开。
她几乎是狂奔过去,才发现余温钧刚才消失的地方也有个梯子,余温钧顺着梯子跳到四?楼的阳台,别看这?男人平时没什么大动作,但?真的动起?来极为矫健利索。
这?个花衬衫果然是被切掉脑子了吧?他?做事怎么那么出乎意料?
贺屿薇拼命探头,确认他?还活着后,就一屁股坐回冰冷的地面,后背冒出满排的汗。
她向?来不擅长猜测别人想法。
但?每当面对余温钧,各种?推理都会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现在应该怎么做?转身就走?跑出去告诉余哲宁他?哥哥有病且跳楼了?但?她没带手?机!
贺屿薇向?来觉得,张嘴向?别人求助是世界上?最?痛
苦的一件事,不如自己先?跟上?余温钧,先?看看他?想做什么。如果情况棘手?再求助别人吧。
她心一横,也顺着梯子往下爬。
深冬的户外金属设备比秋天的更为扎手?。贺屿薇掌心触碰着铁梯粗糙的质感,忧伤地想自己这?条小命是不是得命中注定交代在余家。
寒风陡峭,刮着头发和上?衣。
因?为大幅度运动,她的上?衣无法掩盖腰部的肌肤,脚踝也仿佛被冻住。就这?么一路爬下去,防火梯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她的手?僵得受不了,但?估摸着已经到了,眼睛又不敢往下看,就先?伸长腿往下试探着——下一秒,她被结结实实地抱下来。
余温钧也没想到,胆小如鼠的小保姆居然也跟着自己爬下来。
贺屿薇刚在地面站稳,他?的臂膀移开,保持既能远离她又能随时威胁她闭嘴的距离。
他?用目光给她一个“安静”的指令,将她整个人推向?更黑暗的拐角处。
两人的肌肤没有相碰,贺屿薇再次闻到他?身上?独特香味。
说句奇怪的话,仅仅通过余温钧的举止,就能让人感觉他?身上?的味道一定好闻。但?今晚,她最?先?从中准确地闻到一丝酒味。
贺屿薇立刻厌恶地屏住呼吸,随后看到他?们身处何方——四?楼套房主?卧室外的观景露台。
透过没拉窗帘的窗口,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带着拄着双拐的男生走进房间。
细细的红底高跟鞋敲击地面。接着,是隔着玻璃仍然能知?道极为悦耳清脆的女声。
“需要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