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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钧下?午在公司又警告了弟弟一次,热闹了几天的余宅又重新恢复安静。
余龙飞看着?草坪上的工人拆除白色的帐篷和收拾垃圾,表情不可以说不遗憾。
他闲着?没?事,叫住刚放学的贺屿薇。
“盆栽姐,你和哲宁吵架后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不知道他的腿刚好,不能跑吗?”
贺屿薇行尸走肉地般转过头。
除了哥哥,龙飞少爷基本不把谁放在眼里,同样的,他对很多事情缺乏耐性。
面对这个少爷,贺屿薇通常会?装聋作?哑,他过完嘴瘾就会?放人离开。
然而余龙飞在今天却没?完没?了地捉弄她:“我曾经问?过你,假如让你在我们余家选一个男的让你嫁给他,你当时选的是我哥。为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原因。那?个特别?丧的理由就别?说了。”
贺屿薇心想,她现?在只想出家。
但,这个答案肯定不能让余龙飞满意。而想到他骗自己说余温钧脑子?被切过,贺屿薇的胸膛有种什么鼓动一下?一下?地宣泄般地撞上,攥着?衣
服的手似乎也胀痛不已。
于是,她垂头静静地回?答:“我已经改变主意。如果?再让我选——我选李诀。”
众所周知,余龙飞是最讨厌哥哥身边那?个黑眼镜秘书。
他眉宇间?闪过愠怒:“什么?你敢选他?”
他俩正?说着?话?,余温钧和李诀就回?来了,余龙飞换了笑脸,站起来跟哥哥打招呼。
贺屿薇的脸色顿时青白,肩膀缩起来。
她根本不敢看余温钧的眼睛。
昨夜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两人的关系。而另一方?面,面对余龙飞的刁难,她病急乱投医说要选李诀,他和李诀本人却在下?一秒出现?了。
她的运气为什么永远那么糟糕?
余龙飞瞥到贺屿薇那?副尴尬到即将自尽的神色,哎呦,他觉得这事爽极了。
于是,余龙飞当着?余温钧和李诀的面,笑眯眯地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小眼镜儿,听到没?,咱家的小保姆看上你了——给点反应啊。你要不然今晚就娶了她,直接在我家洞房?”余龙飞大声说。
这句话听得贺屿薇一阵晕眩,她掐紧掌心才站稳。
除了余哲宁,余家的男人们真的都是个顶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他们根本不尊重她,轻而易举地把别?人的心情玩弄于掌心。
她明明是一个远远看着?自己所喜欢的人就能感到满足的消极性格。
她最害怕的就是暴露在公众的目光中,所有关注她的目光就像蒸鱼里没?刮净且刺楞的鱼鳞,每一秒亲密接触对她来说都如鲠在喉。
她也最不喜欢被人当作?笑料看待了。
贺屿薇以往面对类似的场景,只会?默默忍受,自我安慰不去跟这些人一般计较。
她习惯了任何人对她的忽视和不尊重,可是现?在,如果?继续保持沉默,内心的某部分就要彻底爆炸。
“——你根本就听不明白我的意思!”
自从把她推下?泳池时,余龙飞就知道,这个懦弱的小保姆永远都不敢直面对抗自己。
此时此刻,他听到她结结巴巴地反驳:“我刚刚所说的对李诀先生的‘喜欢’,其实?是一种人类意义上的‘喜欢’。”
李诀推推眼镜,刚要开口替小保姆解围,便听到一个前所未闻的新词——什么叫,“人类意义上的喜欢”。
“比方?说,我喜欢澳大利亚这个国家。但只要是个正?常的人类都会?喜欢澳大利亚。那?里风景很漂亮,阳光也很好,还有大海。这就是人类对美好事物普遍意义上的喜欢。所以可能你没?听懂我的话?,就,就误会?了。”贺屿薇小声地说。
“啊?别?扯没?用的,小眼镜儿又算个屁美好事物,我看你就是在骂我听不懂人话?吧?”余龙飞挑起眉,他最讨厌下?等人的抵抗,势必要当场镇压下?去,“何况澳洲这破国家又有什么好的,穷了吧唧,英语口音土得盖帽了,居民也都是英国流放犯的后裔。盆栽姐,不管是男人还是国家,你的品味都够独特的。”
贺屿薇被骂得哑口无言。
她心中涌起恼意,但居然不是恼余龙飞。
她的内心排山倒海所怨怼的,另有其人。余温钧一直冷眼看着?她和弟弟的争吵,似乎并不打算插手其中。
贺屿薇沉默半晌,再次一字一顿反驳余龙飞:“日本以前还侵略过中国,你却总是喜欢跑到日本去玩。我挑国家的品味不如你独特。”
“啊哈哈哈哈。盆栽姐,你现?在说话?很敢啊。”
余龙飞笑起来,极其俊俏好看,但他笑的意义和余哲宁不同,只代表这个人即将暴怒。
这时候,余温钧终于开口:“龙飞少爷,就算你觉得自己见?多识广,或者姑且属于所谓‘上流圈子?’里的人,但并非谁都会?对这个身份买账。”
余龙飞就像一只即将起飞琢人却被生生卡住脖的三花鸭子?,僵硬地转向他哥。
“家世?、财力和性别?,你心里可能存在很多衡量标准,不过在生活和工作?里,存在着?很多应该配合对方?立场进行思考的时候。”余温钧的声音很平,“比如现?在,贺屿薇住在咱家里,是我允许她住的。你当我的面欺负谁?”
李诀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余龙飞不满地说:“哥,你别?总没?事就数落——行行行,我投降!”
余温钧便放下?了拳头,再盯着?余龙飞:“你是我余温钧的弟弟。平时说话?和办事的时候别?给我丢脸。不准给李诀起外号。还有家里除了你,谁叫她盆栽姐?”
余龙飞冷笑说那?应该叫她什么。
“面对比自己岁数小的女?孩,如果?不懂该怎么称呼,统一叫爹。我看你对余承前也喊不了几句爹,这样做也能羞辱到他。不是一举两得吗?”
余龙飞简直被一本正?经说荒唐话?的兄长逗笑了:“行啊,我觉得挺好,这事特别?好。哥,你要是不觉得我这样现?眼,我还真就叫了。”
“那?你现?在当着?我们的面,应该叫薇薇什么?”余温钧话?锋再转。
在李诀和贺屿薇沉默且期盼的注视下?,余龙飞噎住,他的脸首次变得青红交集。
他也就跟兄长嘴硬,当然叫不出口。
管年轻女?孩子?叫“爹”,这不是脑子?纯纯有病吗。
幸好,哥哥也替他下?了个台阶:“要是有精力没?处使,余承前出院前再探望他一次。他是我们的父亲,也是长辈。如果?人不去,就随便买点东西,写个自己名字送去病房。其次,你需要对薇薇赔礼道歉。那?辆奥迪就改登记在她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