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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我姥姥抚养我。你妈妈也知道我的存在,估计是要给丈夫遮掩吧,头?两年还给我们寄个几千块。直到有一个月,你妈再也不寄钱了?。听说那一年你妹妹病死了……”
余哲宁听到这里再蓄力地往李诀肚子上踹一脚。
这重重的一脚,几乎把肠子都踹断,血液和?唾液再度从李诀口鼻流出。
好一会抬起头?,李诀的眼?睛也像喷火一般浓浓地射出怨恨、恶毒和?不甘:“姥姥去世时,我才6岁,穷得只能跑去卖血,天天在马路上要饭,他妈的还被人贩子卖过两回?……你们这些蜜罐里泡大的少爷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凭什么,我也是余承前?的儿子!你以为?余温钧把我带回?来我就要感激他?那是他欠我的!这些年,我一直费尽——咳咳,咳咳咳。”
余哲宁向来鄙视余温钧和?余龙飞的某种作风,但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那么暴力的一面?,他再次铆足力气狠踹一脚。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哥救了?你。你却打算恩将?仇报?”
“对,”李诀怒吼着?,“自从知道我的身世那天开始,我就想一定要报仇……”
余温钧终于在不远处微微不耐烦地开口。
“够了?。我让李诀你解释,不是让你俩搁我眼?前?一起说相?声的。都消停一会。”
将?还要动手的余哲宁拽到身后,他走上前?,再度蹲下?身凝视着?李诀。
“首先把结论告诉你,我们之间确实有血缘关系。”
在余温钧身后不发一言的玖伯走上前?,递过来牛皮信封。
余温钧没有交给李诀,而是先用牛皮信封在两人之间扇着?风。
李诀刚才被抽打到红肿的面?颊在这阵风凉爽了?不少,与此同时,余温钧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
“我一直以为?,李诀你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都跟了?我工作那么多年,犯低级错误就算了?,最关键的事情上也迷迷糊糊。办事这样粗心大意,还想跟我斗?你凭什么?你是想逗我笑?吗?”
李诀微微色变:“什么?”
“你不是余承前?的儿子。”余温钧淡淡说,“你母亲怀孕的那年,我爸确实去过黑龙江省。但我当时在国外读夏令营,余承前?当时的护照不能私自出国,他借着?公?务出差特意多申请了?一天的假去亲自送我。按你的生日推算,他当时人不在国内。”
李诀目露嘲讽:“就凭你现在说……。”
脸颊被扇风的牛皮信封纸轻轻地拍了?一个耳光。
“我在回?忆自己的童年,没允许你插嘴。”余温钧继续说,“几千块抚养费确实是我母亲寄的。但我妈并不是替她丈夫遮掩,而是替亲弟弟给的。李诀,你是我舅舅的私生子,却不是我舅舅第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至于我妈为?什么给你寄钱?我不是她本人,思考来思考去,可能因为?你的生日和?龙飞只差个两三天,可能因为?她实在很可怜你母亲,可能她想替弟弟补偿你一些。只不过我妹妹去世,我妈跟着?病倒,北京这边也就没有人再管你了?。”
余温钧在独自清点母亲的历史银行账户的时候,知道了?便宜表弟的存在,他当时自顾不暇,又过了?段时间才找到这个孩子,
余温钧带着?随从,在肮脏小后巷子找到李诀时,李诀正被几个成年人拳打脚踢,似乎是偷了?赌场其他人的钱包,鲜血晕染了?他肮脏的衣服。
利索解决其他人后,余温钧蹲下?身要查看小男孩的伤势,李诀却猝不及防朝着?他的脸吐了?口带着?血的唾沫,咬牙切齿地说:“操你妈的!”
余温钧身前?的玖伯面?色一沉,忙把纸巾递过去,
只见半空中一道血光闪过,余温钧直接出拳打到李诀肝脏的位置,结结实实的份量,少年哪能承受得住,顿时又喷出一口血。刚刚倒地,对方一脚踩在他胸口,稍微使力,就能踩断他脆弱肋骨的力道。
李诀身体?不停颤抖,费力地抬起头?,灯光下?只看到那个其实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年轻男人站在路灯下?。
灰色的制服,下?巴的线条延伸到脖颈,就像是一块岩石制成的人形雕塑。
那样洁净。那样高不可攀。
“想活久一点,还是早点死?”余温钧接过纸巾,他擦脸方式不是从上而下?,而是横着?抹掉的,“我换个说法,你想轻松地死还是痛苦死?”
……不都是没活路吗?
李诀想用脏手想推开胸口处余温钧的皮鞋,刚抬起胳膊,对方再度用力一踩,绝对有什么骨头?在里面?断了?。
他痛晕前?听到年轻男人说了?最后一句话:“下?地狱后要记住第一件事——我讨厌脏小孩。”
后来,余温钧把李诀带回?家,养伤,给他改了?名,在他的房间门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李诀的地狱”。
李诀心想,这男的脑子绝对有点问题。
余家那时候也奢华,但还没像现在这样恨不得每一寸地方都被精心改造过,家里佣人也少,李诀被安排到二楼。
他没怎么上过学?,从小受尽各种白眼?,可以说一直过着?社会最底层的生活。其他人看不起他,欺侮他,但李诀也绝对会奋力反击,他是暴力、欺骗和?偷窃的一把好手;但,李诀确实很忌惮余温钧。
这个年轻少爷从来不会轻易用言语威胁他,但是真动起手来,能折磨得李诀生不如死,他不停地想逃跑。
李诀最后一次逃跑是从四楼往下?爬,翻到了?二层,正好听到余温钧一边浇花一边和?玖伯聊天。
他们在聊自己。玖伯说:“那孩子野性太足。听墨姨说家里佣人都不敢给他收拾房间,他打碎了?很多东西……”
余温钧刚从国外出差回?来,他把铜壶水壶放下?来,漫不经心地说:“男孩子嘛,都淘气。”
玖伯说:“龙飞和?哲宁……这段时
间也很不适应他。不然让他住到外面?去?”
余温钧的侧脸廊下?花丛的阴影里,前?段话模糊不清,但后一句话很清楚:“……李诀,也是我弟弟。”
是表弟。
舅舅曾经在工作和?家庭信托的事上帮过余温钧的忙。但在余温钧的判断中,舅舅的存在是颗隐形炸弹,他贪心和?野心都大,手段狠,官运亨通,风流债滚滚如流,私生子和?私生女一大堆,这些年也越发狮子大开口地挟旧恩向自己索要回?报,是个很难应付的老骨头?。
余温钧观察过同辈表亲,没什么能堪当大任的角色,倒是每一任新舅妈都不是善茬。
“我承认,自己是想在舅舅那里安一枚棋子。但这个交易不亏。我打算扶持你让你把舅舅的那份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