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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她给个答案。

方拴好缰辔的燕淮与君琊一入内,便瞧见她们三人形影不离地坐在角落。

抬步之间,他们便朝那三人走去。

一整个酒楼都被锦衣卫包下,再无外客,遂诸人落座用膳倒也自在许多。

“快说那人是谁!”

燕妙妙与林青鸾齐声睨她,方才在马车她便未曾告知此人为谁,二人好奇心又重,也分外急切。

这一声虽故意压低一些,但还是被燕淮听见,他蹙眉瞥向堂妹,语气不悦:

“这是做什么?”

一见燕淮,妙妙就焉下气焰,又想起方才之事,大眼睛落在燕淮身上突然充满了怜悯。

可怜的堂哥,当了人家这么多年小尾巴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燕淮觉得气氛十分怪,有目光带着怪异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太确定,剑眉凝成一团,正欲开口,便见正中间坐着的朝云红唇张合:

“快坐吧,一会儿用完膳还得赶路回都城。”

他闷声应下,心中仍觉不甚舒坦。

君琊倒是强压喜色坐在妙妙身旁,给人倒茶递筷地分外殷勤。

店中跑堂知晓今日来得全是尊贵之人,恭恭敬敬地给几桌上了餐食,便候在一旁悉听贵人吩咐。

一阵铿锵脚步声传来,跑堂闻声瞧去,便见为首青年一袭玄青飞鱼服踏着大步朝这边走来,身后紧随着几名下属,面色均是肃冷。

只那为首青年疏眉朗目,倒是生得极好,浑身气质却分外泠冽,使得跑堂不敢多看,旋即垂下眼目。

周焰一行人自外围绕过,直朝秦朝云他们这处位置而来。

捏着碗碟的手一瞬踯躅,她颤动眸子看向周焰,心旌摇荡只见他越走越近,她竟生出了紧张。

“周———”她轻吐兰气,却见周焰直直从她跟前越过,朝云雪腮一僵,将话咽了下去。

而方才越过她的青年,此刻眸中微斜,余光落在她乌黑细软的发丝上,一根红玛瑙钗镮躺在乌发中,衬她将将好。

绯红之色总能与她,彰显流光。

十分相配。

前方便是二楼拐角之处,栏杆处的薄纱帘幔后,一双目光落在二人相错的位置处,周焰眼眸不动,心中却已然察觉,指腹略蜷隐隐用力。

第25章

【25】

二楼处,屏风后。

阵阵脚步声传来,贵妃将眸光敛回,转而对身旁的晋文帝笑靥如花。

待周焰与锦衣卫同皇帝行礼后坐于另桌用膳后,贵妃眼底微闪,瞳眸转动撇了眼那纱帘外的身影。

同桌的二皇子垂眸微语,低首啜水之时,唇畔荡起一丝浅淡笑意。

回到邺都时,已是酉时初至。

太阳还未下山,只渡了千层金光。

晋文帝与皇眷们已然被羽林军护送归皇城之中,余下官僚家眷们亦是在护卫下慢慢归府中。

一番随帝驾游玩,属实也有些疲倦,回了家中,朝云与君琊二人匆匆用过晚膳便各回屋子。

秦夫人与国公爷对视一眼,将银箸搁置一旁,语气淡淡地念了一句:“越发没规矩了。”

暮云轩处。

晚夏的蝉鸣不绝,院中几名小厮正拿着工具四处捕蝉。

正厅的门窗大敞,朝云斜躺在窗台小榻上,垂着眼帘看窗外,脑中仍旧想着今日周焰对她的视而不见。

又思及,晨间那一次轻吻。

周焰究竟是如何想的呢?

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转而又想起燕妙妙在马车上同自己说道的一番模样,还有她那一屋子地情爱画本,看似是个有些方法的。

朝云猛然起身,将一旁点香侍奉的春莺冬泱皆吓了一跳。

“明日一早,随我去燕侯府邸一番。”她作了决心,打算去请教一番燕妙妙。

二人堪堪应下,心头思索着,

郡主总算开窍了,舍了那活阎王,转身去寻燕世子,实乃明智之举。

这端晚间,皇帝寝殿处。

一排小黄门提着灯笼立在殿外,里头烛火通明,汇成一道暖黄色。

晋文帝站在殿台前,目如鹰隼般盯着案边匣子,匣盒微敞,里头一股血腥气息从内飘荡出来。

他不用去看,便知里头是何物。

玉扳指在手中不断摩挲,泛起皱纹的眼瞳在烛火下晦暗不明。

良久,才听晋文帝开口:

“他倒是喜欢先斩后奏。”

近身宦官闻言低下身子,不敢辨认皇帝喜怒,只静静侯在一旁。

“关州府尹要逃,他便围剿人满门上下,朕的这位指挥使倒是越发有手段了。”

宦官身形微颤,觑目去瞧皇帝面色。

“行了,没什么见识的东西。”皇帝蔑他一眼,瞧见他腿间打颤,有些乏意地朝宦官开口:“去把这污秽玩意儿处理了。”

“奴婢遵旨。”老宦官旋即便躬身去端那处匣子。

待他要转身出殿之时,皇帝似想起什么般,随口提了一句:

“贵妃今夜可有过来?”

宦官微怔,思索了一圈后,恭笑答着:“贵妃今儿似身子不太爽利,给陛下送了药膳后,便回宫歇息了。”

说到这,他眼观鼻心,又低声补了句:“二殿下今日倒是有意给陛下请安的,但晓得陛下正与……周大人议事,便也回去了。”

晋文帝闻言颔首,掀起袍角,坐在榻上,抬手摁了摁眼皮,吩咐着宦官下去。

夜阑人静,皇宫前殿的甬道处,一道颀长身影行过朱墙绿瓦,夜风拂动他的袍角,青年眉眼锋利深邃,朝着前路踏步而行。

“主上,东西送过去了。”周齐这头从另一端走来,在他跟前停步,低声说着。

周焰凤眸凝冷,四周有些许宫人提着灯笼正值夜,窸窣火光划过他的面颊,只听他嗓音低醇着应了一声。

他行路步子踏得不疾不徐,周齐狐疑地扫了眼他的身姿,心中一思琢便已悟出什么,紧跟上周焰脚步,低声道:

“属下听闻那名温姓小吏,已被陛下提拔为关州新任少尹,现已回了关州任职。只主上这般吃力不讨好,可是因那前府尹之事,落了陛下怪罪?”

前方青年旋即戒意睨他,又朝前方逡巡一番后,漠然道:“周齐,有些话不要再讲。”

周齐心中不快,但还是低声应下。

夜色无端沉黯。

后宫深处,风吹打着窗牖,贵妃惶然了一整日,此刻警惕着睁眸瞧着外头,一片黑色。

她嗓子低哑着唤了几声屋外宫娥,却无人应答,忽然间一阵风声刮响,一道黑影穿梭倒映在那窗牖。

贵妃眼眸一滞,掀开被褥,缓缓挪动步子去那窗台处。

“是谁?”

半晌无人应答,她生出疑窦将窗叶推开,只见台子处赫然放着一盒锻金匣子。

她抬手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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