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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彼此,人间都安静,唯有那一点令人赧然心动的囫囵津液声。
周焰的吻来得轰烈而凶猛,快要将她完全裹入身体。
她迷失其中,耳边传来他浓厚喘息声,而后,她听见周焰说:
“朝云,这样才叫喜欢。”
秦国公府内。
主屋大门敞着,四下仆役们纷纷在打整着院子,孙嬷嬷从游廊外走来,她脸色略沉地走向了正屋处。
此刻屋内除却几个丫鬟便只有正在诵佛的秦夫人。
佛香袅袅萦绕屋中,孙嬷嬷眼色一扫几个丫鬟,丫鬟们见状赶紧福了福身子逐一退下。
而秦夫人阖着眸子,盘跪在佛像前,手中一把佛钏正缓缓捋动,甫一听见屋内动静,眉间拧动起来,将口中最后一段佛经念完才睁开双眸,掸了下衣裳由孙嬷嬷搀扶着起身。
“这是怎么了?”秦夫人有些不悦地看她。
孙嬷嬷少有如此显脸色的时刻,她旋即敛了些急色,低声道:
“回夫人,宫中传来消息,五殿下在太后娘娘宫中出了事!”
“啪嗒”一声,秦夫人手中的佛钏散落一地,她身形微顿,看向孙嬷嬷:
“怎么出事了?”
“听闻是,下午五殿下去太后宫中请安,吃了娘娘赏的糕点后正开心着,便误闯了娘娘的偏殿,将太后娘娘的佛龛撞坏了。娘娘一生气罚了五皇子面壁思过,便是晚膳这会子的功夫,五皇子也不知为何身子如此虚弱,直接昏死了过去!”
“五皇子乃是先皇后之子,唯一的嫡子。陛下在坤和宫发了好大一阵怒,直接处死了宫中两名宫娥,都是娘娘身边器重之人,如今五殿下尚未醒来,太医院都搬空了去瞧病……”
五皇子在云太后宫中出了事……
秦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偏生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她身形微晃,深吸几口气,稳住情绪后,又问道:“国公爷可回来了?”
孙嬷嬷低眉答:“国公爷与林相去了周边县里视察瘟疫去了,今儿应当不会回来。”
闻言,秦夫人沉吟片刻后才说知道了,随后便命孙嬷嬷将自己的披风取来,她要亲自入宫一趟。
这头方走出主院大门,便迎面撞上了刚归府的朝云。
朝云头一遭见母亲这般火急火燎的模样,心中生疑,朝她福了个礼,又赶忙问道:
“母亲,这是怎么了?”
秦夫人眼下无空与她多说,只淡声吩咐她回屋。朝云却瞥见孙嬷嬷也面色不佳,赶忙捉住孙嬷嬷一番问询,才匆匆得知是宫中姨母娘娘出了事。
姨母娘娘这几十年来一直稳坐后宫,从未有过事端,若是出事定然是有大事。
朝云忽而想起前些日子宫变一事,说什么也要随着母亲一道入宫探望姨母娘娘。
秦夫人拗不过女儿,只得将她带上,这厢孙嬷嬷赶紧备好了马车,便朝着皇宫而去。
暮色四将时分,朝云与秦母、孙嬷嬷一道上了马车。上车后,她便一直细细观摩着母亲的神色,只见她端坐在主位上,垂眸似在思忖着什么。
马车一路驶入宫门处,停在皇宫的甬道上。
下了车,一行人随着甬道处候着的宫人们纷纷朝前走着,因着太后今日与皇帝在坤和宫不睦之事,秦家母女入宫便一路低调而行,并未行轿撵之便。
来迎秦氏母女的大宦官乃是坤和宫的人,一见了秦夫人,便颔首领路走在秦夫人身侧。
宦官压低了嗓子,与秦夫人道:“夫人来得倒不是时候,现下娘娘正在殿内忧心着呢。”
秦夫人心知,今日之事那位定然是滔天的怒火,眼下也只得叹息一声,“太后娘娘身子可有不适?”
说到这,宦官身形微顿,语气也有些作难:“唉,咱家今儿瞧见陛下走出坤和宫时,太后娘娘才忍着吐了一帕子污血。”
吐了血……
一直紧随母亲身后的朝云心头一颤,姨母娘娘的身子她素来见着挺为康健的,为何今日与那陛下吵了一架便吐血了?
于秦朝云而言,姨母娘娘待她与君琊是极好的。
眼下,她心中不免担忧起来,跟着他们的脚步也快了几分。
夜幕已至,一行人掌着灯笼,绕过朱色宫墙与冗长甬道,一路穿梭终是到了坤和宫外。
坤和宫今夜看着分外静谧,连着灯火都未添几盏。
有宫娥颤颤巍巍地开了宫门,瞧见是秦家来人了,也便安了下心,领着一行人朝太后寝殿而去。
到了殿门口时,便远远闻见一股刺鼻药味,而后便见瑾瑜嬷嬷正与几名宫娥提着药壶从廊檐而来,忽一见到二人,瑾瑜嬷嬷也怔忡一瞬,反应过来后,又旋即给二人行礼。
“夫人与郡主来啦。”瑾瑜嬷嬷语气有些哽咽。
秦夫人赶忙予她起身,又盯着她身后的药壶,目光微沉,
“娘娘她喝的什么药?”
突然被提及药壶,瑾瑜嬷嬷话语躲闪着,打算模糊过去:“不过是些补气血的药,娘娘她近来有些体虚。”
她说话后,朝云轻嗅了一番空气中的药味,半年前在雍州云府之时,她曾闻见过偏院的某位姨娘也曾熬过类似气味的药。
彼时她曾问起此药有何疗效,那位姨娘却苦笑着说:
“郡主殿下不知,妾身这具身子积劳成疾,只得以此药吊着些命罢了。”
而那位姨娘也在她离开雍州前的几日,油尽灯枯了。
思及此,朝云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凿了个窟窿似的难受至极。
她虽然经历过生离死别,但她那位故去的外祖父却是自幼并未有过什么见面的,而云氏不同……
那是从小看顾着她长大的嫡亲姨母,她与阿弟曾在姨母娘娘的膝下承欢,在这样大的一座皇宫中,凭着姨母娘娘的宠爱而恣意骄纵着长大。
心一寸寸收紧,朝云咬唇拼命想要压下这股猜想。
不会的,不会的。只要太医院并未亲口说,那么姨母娘娘或许真的只是养养身子罢了……
瑾瑜嬷嬷叩响了殿门,里头一阵咳嗽传来,侍奉的宫娥脚步匆匆地赶来将殿门打开。
朝云跟在母亲身后迈入殿门,里头烛火微晃,珠帘波动一声脆响,檀香萦绕成圈在幔帐的一旁。
幔帐被宫娥撩开挂在一旁,一袭暖黄色寝衣的云太后缓缓坐起,瑾瑜嬷嬷将软枕垫在她的腰后,以便她更为舒适一些。
“太后娘娘。”秦夫人朝她虚礼。
朝云压下泛酸的眼眶,也垂首朝太后行礼:“绾绾见过姨母娘娘。”
烛光映在太后苍白的脸上,往日那般精神气儿十足的美妇人现下面色苍白,一双细眉皱拢,掩手低咳几声,在瑾瑜嬷嬷的服侍下,将药汤饮下,缓了好一阵才朝她们招手示意到跟前来。
宫娥搬来两座凳子,朝云与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