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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暖意并未充斥屋内,她转身便见卷起的竹帘后,男人赤裸的背脊,玄衣半挂在他的小臂处,蜜色肌肤上露出狰狞的鞭痕,朝云眸色微顿,在那一堆渗着新鲜血痕的伤痕中,窥见了更多已然结痂的伤。
大大小小的无数,是积年累月落下的痕迹。
或是他征战沙场之时,抑或是,他年少习武所落。
目光被他身上的痕迹所定住,她脚步微挪,很想去碰一碰他背脊上的伤,那是她不曾了解过的他,
或是说,那是这个世界里,她不曾了解过的周焰。
这般想着,脚步已至。
周焰察觉到了身后的气息,在她越渐靠近之时,陡然转身,对上朝云愣神的视线。
“想什么呢?”他一把捉过朝云垂在空中的手,轻轻地穿过指缝。
目光流连于她眸底,他衣衫褪尽,露出分明的大片块垒,朝云此刻才慌乱地移开目光。
他的乌发顺着肌肤而逶逶垂下,昳丽眉眼中流露出几分风流痞气,看得人心乱意迷。
“三殿下……”朝云语结地想要辩解几句。
他却出声纠正道:“说过了,唤我名字,若是你愿意亦可像我们西周女子唤情郎一般,唤我绪郎。”
目光坦荡,语调平和。
他似在说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一般,从他的神色中也瞧不出任何的促狭旖旎。
朝云此刻自然唤不出,她扭捏着不愿,最终却还是被他逼着喊了一句无绪。
遂愿后,周焰这才深深凝着她,略带几分希冀地问她:“你可有小字?”
“或是,阿云即可?”
他念出这个称呼之时,浓眉微折,似是觉得不该如此般,又摇了摇头。
“是绾绾。”朝云忽然开口,认真道。
“绾绾。”
他微顿,随后跟着念出她的小字,语调轻柔低哑,又重复几遍后,他似感到满意一般,低眸笑了。
“绾绾,我今晨本想先禀明父皇母后,你我之事。却被皇兄抢了先,他与荣欢昨夜醉了酒,今日便自请退婚于你了。”
朝云听闻这则消息时,有些诧异,她虽隐约觉得荣欢是喜欢大皇子的,但并不曾想竟会如此之快。
讶异之余,又听周焰继续道:“我想,也许就是这晚的一步,让你我之间,是再无阻碍。”
眼底是他泛着浓浓笑意的眼,朝云弯了唇。
他想抱她,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深入骨髓地去爱她,却全然忘了身上的伤口。
忍痛一声闷哼,却还是被朝云察觉了,她仰头轻轻推开周焰,低声同他说,先帮他上药。
周焰随即缓缓松开她,却不依不饶地非要握住她的一只手,十指紧扣在掌心的温热感,让他觉得这并非是他入夜而来的一场绮梦。
他承认自己卑劣,自见她的第一面便已经开始觊觎她,肖想她。
即便,他之前克制得很好。
垂眸间,周焰看着腰间素手正胡乱地为自己缠着布条,朝云并无照顾人的经验,只得凭借自己的认知去给他处理伤口,最后也只是囫囵过关。
腰间缠得七歪八道的布条委实算不上好看,她拧眉有些郁色,想了想还是决定唤御医给他重新包扎,但周焰哪里舍得她离开半步,或是叫旁人来打扰他们半分。
这般软磨硬泡的,最终她被抱上腿间,被他教着搂住脖颈处,螓首垂下,二人相吻。
一吻停下,趁着喘息间隙之时,朝云低声问他:“既是大皇子放下婚约在先,为何你还要执意受鞭笞之刑?”
“我想娶你,便得照你们大显的规矩来,一步不可错。”
听到这个回答,朝云心间一颤,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背,嗓音发涩地骂他:“死脑筋。”
“秦绾绾,我只想要你”
多少苦,都甘之如饴,因为你才是这贫瘠生命中唯一的甜。
因着受刑那日周焰吹风受寒,虽是包扎了伤口,但最终还是夜里突发高热,请了御医诊治。
西周的十二月,随着周焰的鞭笞之刑而结束。
一月初春,大地回暖。
周焰在宫中养伤,这些日子鲜少出宫办差,而大皇子周卓忽传与大显公主解除婚约,转而与自小青梅竹马的荣欢郡主定下婚约,月底便要成婚。
满宫哗然,此消息也在隔日传遍坊间,流言之快,已是西周人人皆知。
正当众说纷纭,开始调侃这位大显公主空有美貌,留不住男人心惨遭抛弃之时,再一流言传入坊间。
是说,大皇子周卓前往大显求亲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求,而是为了其弟,西周战神三皇子周焰所求。
本就是两桩姻缘,硬是被人以讹传讹,才导致了今日这桩闹剧。
流言被攻破,众人也便转了话题,谈及两桩婚约定于何时。
大皇子与荣欢郡主是定好了,而这位大显公主与三皇子可并未定好。
坊间倒是讨论得热火朝天,而宫中的正主却是一头雾水。
周焰重伤未愈,为防止旧伤再发,西周皇帝倒是想让他多养一些日子,便迟迟未定下婚期,朝云自然也想着身体为重,这几日也是搜罗着自己带的一些稀贵补药让周齐成堆地搬回了竹奚宫。
连着三日后,周齐主动来云夕宫登门了。
朝云正想着再搬些过去才好,却见周齐脸色悻悻地邀她去竹奚宫做客。
这随着他软磨硬泡的,朝云刚踏入宫殿大门,便撞上养伤的某人倚在廊柱下的身影。
青年肩上随意披着浅色薄氅,里衣领口处微敞,露出小片蜜色肌肤,他凤眸微挑,一寸不错地凝着前方的纤瘦身影,而后朝她招手示意。
朝云半信半疑地挪着碎步过去,刚走至他身旁,便见一只长臂朝自己伸出,一把箍住自己的腰侧,直接扑了他满怀。
鼻间钻入她身上馥郁清甜香气,周焰眸色深暗,另一只手攫住她小巧的下巴处,迫使她抬眸对上自己的目光。
嗓音带了几分喑哑道:“秦绾绾,你成日送这般多补药是想做什么?”
“给你补补嘛。”朝云眨了眨眼,老实回答。
周焰气极反笑,大掌肆意游走在她的腰侧,贴着她白玉般的耳垂处,低语道:
“不准再送,你未来夫君身子好着。”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落下,朝云狐疑地瞥了眼他的腰腹处,周焰脸色一黑,冷声威胁道:
“不信,你大可现在试试。”
她默了半晌后,才陡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朝云抿唇,素白指尖勾住他腰间松松系着的革带,尾音一勾,几分暧昧道:
“殿下也不怕伤着腰。”
难得被她这般反将一军,周焰眸色翻涌,掌心力道更重,将她紧紧地往自己怀中带,直至朝云感受到了一处危险,这才与他嬉闹着分开。
纠缠间,周焰肩上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