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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
五条悟暗暗嘲讽:“这就是基础常识,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他继续没心没肺地品鉴桌上的每一样甜点。伏黑甚尔双手抱胸,一言不发,没空朝那些做工精致的食物多看一眼。
五条悟道:“你的这些挣扎根本没有意义。这件事最后只能有一个结果。”
他的手比划一下,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我会祓除她身上的咒灵。”
伏黑甚尔道:“她会不高兴。”
“开心与否,等命保住了再说。”五条悟叼着甜点叉,“我们只是在等待她完成接受的过程。”
他很不能理解伏黑甚尔的优柔寡断,在他看来,伏黑幸想通是迟早的事。伏黑甚尔要是闲的没事,可以去建筑工地上多搬点砖,等五条悟祓除咒灵以后,感恩戴德地请他再吃一顿。
他原本只是得意地想想,结果这样的念头却愈发清晰。
五条悟获得了前世的记忆,他自然是不打算袖手旁观、束手待毙,等着命运走向不好的分支。
如今所有不着调的行为都是为他未来的大干一场积蓄力量。他需要同伴,支持自己完成所有目标。
重生归来,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五条悟奇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伏黑甚尔,令后者不适皱眉。
他看着伏黑甚尔,眼中燃着莫名的兴奋,仿佛后者在他眼中是一只年关待宰的年猪。
同伴……不,优质的打手,他面前不就有一个吗?
伏黑甚尔是一只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大猩猩,但现在它的饲养员还活着。
五条悟想招揽猩猩,用不着跳进树林里和猩猩一起跳香蕉舞,他只需要和饲养员沟通就能达成目标。
等再过几年,猩猩跟不上咒术界的版本更新以后,饲养员的孩子又是五条悟的学生,继续为正义发光发热,成为咒术界的希望。
完美!无可挑剔!
在伏黑甚尔看来,五条悟整个人陷入了莫名的兴奋,眼睛里都涌动着诡异的光。
他心想,六眼终于烧坏了他的脑子。
既然五条悟给不出解决方案,他也没心情继续和他打交道。
伏黑甚尔站起身,却听见五条悟道:“其实你面临的问题并不是伏黑小姐的生存问题。因为最后无论她同不同意,我都会出手解决咒灵。你只是为她是否快乐而忧虑。”
伏黑甚尔不耐烦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五条悟支着下巴,他戴上墨镜,又小又圆的黑色镜片遮住他稚气的脸庞,显得他像一位精通人性的情感大师。
五条悟沉沉道:“感到痛苦与纠结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你不确定自己能否比她的父母更能让她幸福。你害怕她在父母的咒灵身边,会比在你身边更快乐。”
五条悟伸手一指,犀利道:“你恐婚!”
你、恐、婚!
恐!婚!
伏黑甚尔如遭雷击,他很想怒斥五条悟的胡言乱语,却发现自己怎样也开不了口。
五条得意洋洋,“被我说中了,无法反驳吧?”
他也站起来,小小的身影显得无比高大,在精神上彻底蔑视眼前的成年人和前手下败将。
伏黑甚尔板着脸,僵硬地走出咖啡厅,走之前还不忘买单。
五条悟犹如一只斗胜的斗鸡,偎在座位里享受他的胜利。
他摸出手机,和自己早就存好的号码发消息。
“伏黑甚尔来找我了。”
“……”伏黑幸发去一串省略号,又问,“他说了什么?”
“他问我,有没有办法把你身上的咒灵移植到他身上。”
“……”又一串省略号。
五条悟添油加醋,“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他难得向我低头,为了恳求我,花钱请我吃了一大桌甜点。我也很想帮忙呀,啧啧啧,可惜,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他最后很失落地走了,非常心神不宁的样子。”
伏黑幸怀疑道:“我怎么感觉,是你在添油加醋呢?”
适当的艺术加工是必要的,五条悟丝毫不心虚地嘻嘻哈哈,“你见过被人抛弃的狗吗,他就像一条即将失去主人的狗,心底正可怜兮兮地呜呜叫呢。”
伏黑幸的消息迟了几秒才发过来,“文字里对甚尔的恶意太明显了,五条君。”
她的迟疑就是五条悟最想要的东西,他沉着地发去最后一条消息,“他害怕你因为父母的咒灵抛弃他,毕竟那是你的父母,选择亲人也是人之常情。”
最后一条消息过了许久才弹出到他的手机上。
伏黑幸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五条君。”
五条悟回了一句,“不客气。”
他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克制不住地握拳。
他,真正的情感大师,重生归来的金牌调解人,还有谁敢说他是不理解人类情感的怪物!
周围人纷纷向这位举动奇怪的男孩投去目光。男孩洋洋自得,惬意地叫来服务生,点上更多甜品犒劳自己。
伏黑甚尔一回家,就看见伏黑幸搬来一把板凳守在门口,缩成一个圆滚滚的棉衣球等着自己。
他赶紧上去摸了摸伏黑幸的手,是凉的。
“怎么不在客厅等?”
伏黑幸悠悠道:“然后你就会走窗户回家,对吧?”
伏黑甚尔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他体质特殊,一点点凉意对他造不成什么困扰。
两人走进客厅,一门之隔,温度一下升上来。伏黑幸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伏黑甚尔道:“有点冷吧,我去给你泡一壶热茶。”
“我不要热茶。”伏黑幸道,“我想和你谈谈。”
说到这个话题,伏黑甚尔又想起五条悟的指控。
你恐婚!
他低着头,躲避两人目光的交汇,但终究没有逃开。
“对不起。”两人齐声说。
伏黑幸有些惊讶。
伏黑甚尔说:“我暂时没找到解决的方法……如果你没有办法面对失去父母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那就恨我好了。因为我没有力量,因为我如此弱小,你才不得不面临这种抉择。”
他低声说:“因为我没有咒力,所以……”
如果他不是零咒力,兴许移植咒灵的办法就能成功,伏黑幸就不必在自己的安全和父母的咒灵之中抉择。
“不是这样的。”伏黑幸紧紧抓住他的手。
他的皮肤感到一丝冰凉,不是他的戒指,而是伏黑幸的戒指。两枚相似的镜之花盛开在他们的指间。
“要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太过于专注自己的情绪,忽略了甚尔的存在。”伏黑幸小声道,“对不起,我太沉溺于贪婪的幻想了。”
伏黑甚尔还想说什么,却被伏黑幸捂住嘴。
“听我说,甚尔,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