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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知木说:“这个钱你藏好,别被你妈发现了。”

升学宴当天收到的所有红包,包打听肯定会全部收走。钟望舒给包宁宁的红包里包了五百块钱,岑知木在红包里留了三百,另外拿出来两百,和生日礼物一起送了出来。

于是在包宁宁十五岁生日这天,快要死去的想法忽然焕发了生机。

她和以前一样,还是很想做岑知木的新娘。

下午一点多,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毛毛雨。

岑知木坐在地板上玩积木,窗子半开着,毛毛雨落在外面的水泥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岑知木莫名想到了一个笑话。

“在下毛毛雨。”

“原来是毛毛雨大人,失敬失敬。”

他坐在地板上笑了一会儿,打开手机,把这个笑话讲给邹淼听,顺便改了自己的微信昵称。

邹淼看到他的笑话,很给面子的回了一串哈哈哈哈哈,随后约他去海上看蓝鲸。

「邹见见」你不是要去白沙湾吗。

「在下毛毛雨」你怎么知道的

「邹见见」我看到你朋友圈了,虞弦也去?你和他有什么好玩的,他那人一看就很没意思

「邹见见」我也买票,咱们去看蓝鲸吧,还能捡鱼

邹淼说,看蓝鲸的船上有渔网,收网的时候,他们可以捡渔网里的鱼虾,贝壳,大海螺,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抢到大八爪。

岑知木说:“你知道好多。”

邹淼回了一大串消息,岑知木没来得及看,因为外面的毛毛雨下大了。风也大,雨水被风刮倒玻璃上,沙沙声变成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岑知木走过去关上窗户,犹豫了几秒,靠在窗边给虞弦发消息,问他结束了没有。

窗台落了雨,湿漉漉的,房间里充斥着水汽。雨天的气味很好闻。

岑知木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的雨。

「在下毛毛雨」你们吃完饭了吗,外面下雨了

「在下毛毛雨」我去接你吧

不等虞弦回复,岑知木已经走出卧室,在门口的小铁桶里拿了一把伞。

家里有一把黑色的伞,是那种商务伞,一般只有岑书阳会用。这把伞很大,岑知木抽出这把伞,换了双鞋子出门。

邹淼半天没有等来岑知木的消息,不确定他是不是不想和自己去玩。

他翻看着前面的消息,想知道自己那句话惹得岑知木不高兴了。

难道是那句“他那人一看就很没意思”?

邹淼思来想去,好像就只有这一句话不太中听。但他觉得自己没说错,虞弦就是一个很无聊的人。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给他妈的秘书打电话,让秘书给他订一张去白沙湾的机票。

岑知木打车到酒店,包宁宁他们正好在分蛋糕。她舅舅喝多了,大着舌头,用力拍打包宁宁的肩膀。

包宁宁的肩膀瘦成薄薄的一片,被他拍的往前踉跄了一下。那个亲戚说:“宁宁,真有出息啊。”他儿子考了四百来分,只能去民办高中。

舅舅说:“你可得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让你妈多要彩礼。”

“说什么呢,我们家可不卖闺女。”这话包打听不爱听。

大人们吵吵嚷嚷的,包宁宁切好的蛋糕晾在一旁,除了她的几个同学,基本没人碰。

包宁宁的舅舅喝多了犯浑,还想过来对包宁宁说一些难听的话,他儿子去民办高中,每年要交一万二学费,他昨晚找包打听借钱,被拒绝了,心里正憋着一股气。

他不敢找包打听的不痛快,生怕包打听以后也不给他用钱了,所以欺负包宁宁:“宁宁啊,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拼干什么,以后还不是要嫁人。”

虞弦起身拦住了他,一把将男人推回到椅子上。

男人懵了,虞弦低下头,对包宁宁说:“去找服务员要打包袋。”

包宁宁忙不迭点头,小跑着逃了出去。

在走廊里,她碰到了岑知木,岑知木手里拿着雨伞,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分开。包宁宁去找服务员,岑知木去找虞弦。

酒精真的是个好东西。窝囊的人可以问酒精借胆子,仗着酒劲发疯。岑知木走进包厢,看到一个胖男人在推搡虞弦,拽着虞弦的衣服,似乎想打他耳光。

旁边的人在拉架。拉扯中,那个喝醉酒的胖男人红了眼,骂虞弦是没妈养的孩子。

拉架的人愣住,场面安静了片刻。

一片沉默中,岑知木快步走过去,抄着手中的伞,哐当砸在男人的头顶上。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岑知木将伞横过来,抡圆了手臂,对着男人的脸又来了一下。

男人的鼻子在顷刻间涌出鼻血,岑知木还想打他,被虞弦一把抱住,抓着手腕安抚下来。

“木木。”

虞弦的手攥的很紧,岑知木的手腕都疼了。虞弦用力抓着他,下巴压在岑知木的头顶,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木木,木木乖,”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岑知木的头发:“不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越写越觉得,木木真的很会爱人

第29章 你倒是听话

白沙湾之行定在八月中旬,邹淼也去。送孩子们去机场的路上,钟望舒作为一名教师的职业病犯了,忍不住说:“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等你们从白沙湾回来,一定要调整好状态,知道吗。”

岑书阳今天有一场开标会要参加,抽不出时间。所以是钟望舒开车送他们去机场,虞弦坐副驾驶,岑知木和邹淼坐在后面。

“妈,”岑知木手里拿着一个烤包子,脸颊鼓鼓的,边啃边说:“邹淼他们学校九月二十号才开学。”

“是吗。”钟望舒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虞弦也望向后视镜。

邹淼伸手去抢岑知木的烤包子:“吃的这么香,给我来一口。”

岑知木不给他,两只手一起努力,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全都塞进了嘴里。他早上起晚了,没有吃饭,路过小区外面的早餐车时,钟望舒下车给他买了烤包子。

听到他们抢包子的动静,钟望舒说:“邹淼也没吃早餐?待会儿到了机场,我带你们去吃牛肉面。”

岑知木嘴里含满包子,脖子使劲抻了一下,用力咽下包子。喉咙被撑疼了,他捂住自己的脖子。

“给。”

坐在前面的虞弦递来一瓶水。

岑知木笑得甜甜的:“虞弦你真好。”

他接过水喝了小半瓶,又给虞弦还了回去。虞弦收下水,邹淼突然说:“虞弦哥,我以为你这种人有洁癖呢。”

“你想死啊,”岑知木踢了他一脚,“说我脏?”

邹淼立刻否认,说自己绝对没有那样的意思。岑知木不信,两人在后座打起来,邹淼仗着自己块头大,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岑知木,把岑知木按在车窗上,问他敢不敢打人了。

“妈,”岑知木打不过,试图找外援:“邹淼打我。”

钟望舒笑着说:“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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