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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曹展飞一起出去。
两人找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曹展飞问:“你怎么回事,新书记刚上任你就跟人干上了?”
“他准备把十几个亏损状态的小厂子跟三厂合并。”游彻道。
曹展飞点头:“知道,听说了。”
“那你知道合并的后果吗?”他问。
“大概知道,”曹展飞说,“就是咱们厂好不容易开始盈利了,又要开始亏损了呗。”
“而且你作为厂长有管理责任,等十几个小厂和咱们三厂彻底合并后,你不仅要管理三厂还要管那十几个小厂子。”
“你就一个人,两只手,哪里管理得过来。”
“还有就是,那三分之二亏损的厂子,存在的问题肯定不止一星半点,你这临时管理起来,根本很难管理。”
“如果这些小厂子不服管理,那就代表,以后,你要用三厂赚的钱养三厂的职工和那十几个小厂的职工。”
听曹展飞说了这一通,游彻渐渐冷静下来。
“你对我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他语气平淡道。
“我当然清楚,”曹展飞一脸认真道,“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难,要不然我不会跑过来找你。”
游彻看向他,说道:“你跑过来找我,是你有什么高招?”
“高招……”曹展飞尴尬一笑,“我当然是没有。”
“我要是有那本事,随便一想就能想出解决你困境的高招,那当初厂长的位置就是我来坐了。”曹展飞笑了两声说道。
游彻默然地看了他一眼。
曹展飞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我来找你,就是想劝你冷静。”
“你这样明着跟彭建新吵不是办法,反倒是容易落人口舌。”曹展飞道。
游彻:“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和彭建新吵架解决不了问题,他就是气不过,气不过自己的一片心血毁在彭建新手上,所以有点收不住情绪。
见他不说话,曹展飞用手肘撞了一下他,一脸神秘道:“跟你说个你可能不知道的事。”
游彻抬眼,不语。
“你知道彭建新和严正光还有层老同学的关系在吗?”曹展飞说。
游彻没说话。
见他保持沉默,曹展飞便知道他不清楚。
他继续道:“可以明确一点的是,严正光和彭建新因为过去这层关系,已经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不用这层关系,严正光也会和彭建新站在一边,”游彻语气冷淡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严厂长看我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曹展飞认同地点头,“但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我要说的重点是,你不知道这件事。”他着重强调后半句。
他这么一说,游彻便瞬间明白,曹展飞想说的是他的信息滞后。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他却不知道。
这些信息想要获取是不难的,只要他想,他也有很多渠道和办法,只是他一直懒得花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
自打他当上厂长后,除了严抓产品质量和售后,他花费的最多精力就是在新品研发上。
“关键就在这个‘信息差’,”曹展飞道,“我觉得你要制衡彭建新,你就要利用你知道而他不知道的信息差。”
“还有就是,严正光会上下拉拢打点,你却从来不搞这些。”
“你啊就是闷头搞产品研究搞习惯了,不太懂官场这一套。”曹展飞说。
但随即他又摇摇头:“不对,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你就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吧。”
游彻垂眸沉思,没有说话。
“你呢,就自己好好调整调整状态,不管怎么说,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说着,曹展飞拍拍游彻的肩膀说道,“你要是有哪儿用得上我的,尽管提。”
“还真有个事想拜托你。”他想了想道。
曹展飞看向他,示意他说。
“你在三厂不是交友广泛嘛,你能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多,”游彻道,“我想让你多关注一下彭建新和严正光这两个人的动态。”
曹展飞郑重点头:“没问题,只要是有关彭建新和严正光的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游彻和曹展飞聊完后,中午他在食堂吃饭时,杨和平也找上了他。
不用说,肯定也是为了他和书记吵架的事。
看来这事是真的弄得人尽皆知了。
同时,他也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事。
事实证明,冲动鲁莽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增加麻烦。
杨和平端着饭盒坐了过来。
游彻抬眼笑着和他打招呼:“大伯。”
杨和平是个直爽人,一般都是有事说事。
“小庆啊,你跟新书记咋回事啊,怎么老是吵起来?”杨和平一脸担忧道。
游彻头疼得揉了揉脑门,回道:“大伯,我今天确实是有点冲动了,下次不会了。”
杨和平长叹一口气,用只有他俩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这个厂长不好当,本来好不容易帮厂子还清债务的,结果现在又调来一个不对付的新书记,唉——”
见游彻不说话,他又道:“小庆,我也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劝你几句话,你要是觉得对你就听,你要是觉得不对你就不听。”
“大伯在这认真劝你一句,有啥话你好好跟书记说,吵架总归是影响不好。”
“大伯没啥本事,你工作上的忙更是一点也帮不上,能想到为你做的也只有劝你几句。”说完,杨和平又是长叹一口气。
游彻点头:“大伯,之前我那是没转过弯来,现在我想通了,不会再去找书记吵架了。”
他现在也确实是想通了,吵架解决不了问题,要想真正解决他如今的困境,就要一下戳中彭建新的命脉。
下午下班,游彻还是像往常一样骑车去孟箬的面包店。
孟箬看到下班回来的他,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他与平常的不同。
很细微的变化。
其实这种细微的变化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好像一个星期前她就微妙地感觉到了。
那时孟箬也问过游彻,是不是电器厂那边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游彻大约是怕她担心,只说没什么大事,于是她也就没怎么在意。
但是,今天他的情绪变化好像更大了些。
光从他脸上看,他其实看着再正常不过。
但她就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孟箬装作随意问道:“你怎么了?不太开心的样子?”
游彻先是一顿,随后痕迹极重地笑了一下,说:“有嘛,我挺开心的。”
“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就算是再不开心,也会立即开心起来。”
孟箬并没有被他突然而至的情话带偏,相反,正因这话里的掩